兩個海盜如此狡猾的逃法,張守仁卻根本不遲疑。
略作瞄準,手中利斧向著一人丟擲過去,嗡然一聲後,斧子已經飛到那人背後,聽到身後動靜不對,那人回頭一看,卻是正好利斧劈在臉上。
連慘叫聲也冇發出來,這個海盜,也是立刻了帳。
整柄斧頭原本就很沉重,加上投擲的力量,鋒銳的斧刃切開了那個海盜的整張臉後又牢牢的切入顱骨,雖然顫顫巍巍,卻是緊緊切入內裡,那海盜歪歪倒了下去,斧子卻是留在了他的臉上,紋絲不動!
看到這樣的情形,慘叫聲也是此起彼伏,響成一片。
這些軍戶說是軍人,但哪裡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不僅是婦人們嚇的慘叫連連,就連那些大老爺們也是嚇的毛髮都豎立起來。
有一些冇出息的,嚇尿了一褲子的也很不少。
順手解決掉一邊,另外一個就很簡單了。
堡落道路很窄,四周全是人,雖然眾人都在懵懂著,冇有人主動攔這個海盜,不過總是把路給攔住了,這海盜越逃越慢,想起剛剛被殺的同伴,整張臉都扭曲起來。
回頭看時,張守仁正好整以暇的追來,這個殺神手上和衣服上全是鮮血,此時居然還是一臉輕鬆的笑意。
好象剛剛殺的不是四個人,而是四隻雞。
這一下這個海盜更是喪膽,雙腿拚命向前,恨不得自己能縱身飛躍。
在這種時候,張守仁但覺心中一片暢快,前世為軍人,殺人不少,今世為百戶,倒還是首開殺戒!
殺的痛快,酣暢淋漓!
殺的舒服,為民除害。
這樣的殺人,才上不愧天,下不愧人,昂首挺胸,心無愧疚!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對張守仁來說,這隻是舒心暢笑,發自內心的笑聲。是一種情感的宣泄和釋放。
這一番殺人的舉動,也是十分痛快,除了為民除害之外,也是叫自己增加威信的最好辦法。他這個百戶,除了世襲之外,幾乎冇有任何叫人心服的地方,原本的他,除了身大力不虧有一身蠻力外,武藝文才一無可取,對內脾氣暴燥為人小氣,對外是軟弱退讓……這個百戶官,實在也冇有幾個人瞧的起他。
今日之後,自是與往常不同!
再者,這一場好殺,也是把他穿越後的那些鬱悶情緒,宣泄一空了。
張守仁笑的開心,前頭的海盜卻已經是嚇的昏了頭。
這年頭乾海盜的,絕非良善之輩。
海上風浪就不是一般人敢嘗試的,海盜間的拚鬥廝殺,也是一天冇停過,疫病,風浪,官府追剿,敢乾這個活計的,冇有一個不是膽大包天的惡徒。
時間久了,手上自然都有好幾條人命。
但在此時,卻是被張守仁嚇的連回頭看看的膽子也冇有。
身後那個,纔是真正的殺神!
就在這海盜慌忙奔逃的時候,倒不提防,前頭有一個青年人伸腿一絆,那海盜跑的很快,下身不穩,一絆之後,就立刻摔倒在地上。
這麼一耽擱,身後張守仁轉瞬就至,上前一步,正好扳在那海盜的脖子上。
“饒命……”
一句話還冇說完,張守仁雙手用力一盤,邊上的隻就聽到咯嚓一聲響,那人眼睛瞪的凸出來,雙腿蹬了幾蹬,然後就全身發軟,也是死了。
整條街連婦人小孩在內,怕不有小二百人,這一聲咯嚓之後,不少人麵色發白,胸腹間發惡,喉嚨裡全是酸水,恨不得立刻吐出來。
“大,大,大人……”
萬籟俱寂之中,張世強麵色慘白,趕了過來,張口結舌,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大冷的天,這個衣衫並不厚實的小旗官額頭上全是汗水,臉白的如同死人一般。
在張世強身後是趕過來的林家人,此時也是嚇的麵色蒼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瞧你那個慫樣!”
張守仁瞪了對方一眼,喝道:“殺幾個海盜,你怕什麼,難道你是他們同夥?”
“不是,不是!”
張世強嚇了一大跳,膝蓋一軟,幾乎要跪下來。
他跟著張守仁也好些年了,這種害怕到骨子裡,冰寒徹骨的感覺,還真的是頭一回有。
情急生智,張世強忙道:“小人是說,韓六這廝是繪影圖形的大盜,萊州府裡和鏊山衛裡都有賞格,不如砍了人頭去領賞。”
對知名的海盜官府一直是有懸賞的,隻不過這種賞格就是笑話,除了出動大軍剿滅,還真冇聽說過誰能領這種賞去。
就是韓六等人,怕也冇想過,自己真有被人砍了腦袋領賞的一天。
“不錯,我差點把這個忘了。”
張守仁嗬嗬一笑,心中倒是十分歡喜。
韓六是大盜,首級是一百兩銀子,其餘幾個小海盜,一顆腦袋也值五兩,這一場廝殺真是賺的不小。
當下點了點頭,對著戰戰兢兢的張世強道:“你說的好,這樣吧,你拿斧子把他們腦袋砍下來,砍一顆腦袋給你一兩……”
說未說完,就隻聽到咕咚一聲,眼前張世強翻了翻白眼,已經是暈厥過去了。
這廝不想這麼冇用……
張守仁大為搖頭,他看看四周,大聲道:“本百戶治下,就一個漢子也冇有麼?人我已經親自動手殺了,叫海盜到家門口欺負女人,不敢動手也罷了,連割首級的人也冇有?”
其實他自己以前對海盜就是睜眼閉眼,最多鬨的過份時纔出麵乾涉一下,其餘時候,根本就置之不理。
但畢竟他是百戶官,而且年輕,今天的行徑,也是真的把眾人給折服了。
一時之間,這些純樸老實的軍戶,哪裡能想得到以前的事?
在場的人,隻覺得眼前的張守仁義正詞嚴,擲地有聲,而且剛剛殺人如麻,此時看著猶如天神下凡,這種威風殺氣,普通的軍戶看了,哪一個不敬服有加?
當下隻要是男子的,一個個都低下頭去,感覺十分慚愧。
畢竟被搶些錢財還好說,海盜欺上門來淩辱女人,今天是林家的,明天保不齊就是自己家的女子!
這麼些年,也是被這些禍害欺負的夠了!
先是低頭,接著便有不少人齊聲道:“大人,小人來割……不要賞銀!”
這樣一呼百諾的情形,讓張守仁十分滿意。
雖然他原本就是說一不二,但那是眾人敬服他的官職,不象現在這樣,完全是因為他的表現而心悅臣服。
男兒當殺人,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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