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上的貓膩,劉景曜一聽就明白,當下就知道,這周炳林說的是事實。他心中著惱,這姓徐的副千戶看著就陰沉著臉不討人喜,自己還當他是天生如此,冇想到是心中藏有不滿。登萊地方,難道還輪著一個小小副千戶囂張不成?
當下就想把人傳來仗責,不過轉念一想,撚鬚笑道:“且看看這張守仁的手段如何也好!”
說罷就是安然坐在官廳上座,著人砌了茶來,細飲慢品,等著官廳外的訊息傳進來。
……
……
官廳裡頭的情形,張守仁絲毫不知。他麵色上十分難過,穿越下來,海盜是無惡不作的混蛋,村民中也有一些隻圖自保的孬貨,不過這在人性中也是常見,不足為奇。
倒是眼前這情形,叫他對人性的評價真的低了幾分。這些人,仰賴他保住家產,現在卻反咬一口,還這麼理直氣壯,真的是叫人不知道說什麼是好了。
“大人,怎麼辦?這樣下去,就要下不來台。要不要俺去官廳裡頭,請千戶大人出來彈壓?”
眼看打耳光壓不住,剛加了試百戶的張世福也有點撐不住勁,飽受風霜的臉上,此時也滿是驚慌之色。
“不必!”
張守仁的軟弱情緒也就是一小會兒,身經百戰的他,哪會把這麼一點小事放在眼裡?
他的話音充滿著力量,當然,也是充斥殺氣,聽到的人,受過他調教訓練的,都是下意識的把腰一挺。
“聽我命令!”張守仁看向持長槍的部下,厲聲喝道:“長槍,平端 ,有人再敢上前,立刻刺殺,不必猶豫!”
“是,謹遵大人軍令!”
二十多名長槍手都是聽慣了這樣的聲音和命令,當下冇有一點兒猶豫,長槍齊涮涮的從肩膀上放下,在場的人隻聽到“啪”的一聲巨響,二十多柄閃發著寒光的長槍,就這麼齊涮涮的指向那些鬨事的軍戶。
“張世祿,你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你也敢用槍刺人?”
“錢文路,你小子真不念交情?”
“你們真的敢?”
在長槍麵前,不少人都退縮了。嘴裡雖然還在叫嚷著,但身形卻是一退再退。
“最先鬨事的,打二十鞭。”
長槍陣前,剛剛叫的最凶的帶頭的徐姓漢子也呆住了,不過聽到要打他鞭子,這人還是忍不住叫道:“憑什麼,憑什麼打俺鞭子?”
“憑的是本官是副千戶,朝廷的正五品命官,憑的是你是張家堡名下的軍戶,本官是你的正份上司!”
張守仁說完,將手中馬鞭遞給孫良棟,冷然道:“這廝話真的很多,加打十鞭,給我用力的打,不必留情!”
“是!”孫良棟也是一臉獰笑,看起來是惡形惡狀,他上前一步,一腳踢翻那人,笑道:“小子,嚐嚐爺爺的手段……跟著大人做事,就是痛快!”
話未說完,一鞭子就先抽在那人臉上,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出來。接著在那人慘叫聲中,一鞭接著一鞭,打的那人滿地翻滾起來。
“天爺,這麼打非出人命不可,快饒命吧。”
剛剛幾個老婆子被嚇到後頭,此時看打的太凶,又是忍不住衝上前來。
見長槍手們有點猶豫,張守仁暴喝道:“軍令是什麼?有人上前,就給我刺!”
“是!”
二十多名長槍手有一小半正對著這幾個老婆子,聽到軍令,各人都是將手中長槍向前一送。
好在不是作戰狀態,刺的又緩又慢,但十分堅決,槍尖所向,那幾個老婆子被嚇的魂飛魄散,尖叫著就又滾向後邊,有一個退的慢了,被槍尖擦過肩膀,流下血來,立刻嚇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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