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永貴接過朱雲飛遞上來的水碗,猛灌了一口繼續說道。
“距離墩台港十裡外的蓋州城內,有一千二百滿漢兵馬,隻要我們天亮之前,突然發動襲擊,拿下港口,定可一舉搶奪漁船出海。”
“辛苦了,帶兄弟們先吃口飯。”朱雲飛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對李虎吩咐道。
“集合隊伍,一刻鐘後出發。”
“遵命。”李虎拱手應道。
蓋州城下,子夜時分,一隊百餘人的騎兵,星夜飛馳,來到北門之外。
不等城頭的守軍喝問,城下的騎兵隊伍已然高喊道。
“城頭的守將聽著,安平貝勒奉命前來巡查,請速速通報總兵沈永興。”
城頭值守的守備聞言,連忙舉著火把,探頭喊道:“上差請把身份令牌放入吊籃,待查驗無誤,卑職立即通稟。”
城門的守備,隻是一名漢軍旗的基層官吏,聽到城下來人是安平貝勒杜度,自是不敢怠慢。
但半夜不開城門,也是朝廷製度,所以他也隻能客客氣氣的檢查來人身份。
安平貝勒杜度,出身宗室,其父褚英,建奴後金大汗努爾哈赤的長子。
褚英年輕的時候,因為才乾十足,很早就被封爵廣略貝勒,本來是最有資格繼承後金汗位之人。
但因為居功自傲,多次違犯朝廷規矩,被努爾哈赤以不思悔改而處死。
也因為父親褚英的原因,杜度雖然屢立戰功,卻始終受到皇台極的猜忌和排擠。
不但旗主位置被剝奪,爵位也始終不得升遷,多年來隻能委曲求全,默默承受著這份不公待遇。
這次他是從黑山城,日夜兼程趕到蓋州,則是奉鄭親王濟爾哈朗的命令,對蓋州、複州、金州進行搜尋,佈置海防。
此刻,遠在泰寧的濟爾哈朗,除了在返回關內的各個道路嚴防死守外,對遼東各地,也在挖地三尺的搜尋。
濟爾哈朗在上書朝廷,要求嚴防出海口的同時,先一步派杜度帶著百餘親兵,以巡查的身份,搶先趕到蓋州,進行佈防和攔截。
城門下的杜度,騎在馬背之上,身穿一套鑲紅的布甲,頭上戴著紅纓盔槍,麵容冷峻,目光炯炯的看著城頭方向。
“本貝勒問你,這兩天蓋州可有什麼異常動靜,亦或者出現,比較多的陌生麵孔。”
杜度雖然不能強行,下令守備立即開城門,但這並不妨礙,他的詢問。
“回稟貝勒,蓋州近來風平浪靜,並無外來人員入城。”城頭的守備,這會已經檢視過身份令牌。
也確認城下之人,確實是廣平貝勒杜度。
為此,當聽到對方問話,他自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貝勒爺,看來那些明蠻,還未趕到蓋州,亦或者他們根本冇有來這邊。”一旁的杜度的巴牙喇(親衛將領)伊勒慎,有些高興的說道。
“立即通報你們總兵沈永興,我要立即入城,若有貽誤,皇上定然會滅了他三族。”
杜度聞言,聲調立馬就高了三分。
之前他一直在黑山城防守攔截,如今鄭親王濟爾哈朗,肅親王豪格,豫親王多鐸,率領各旗人馬,已經對遼河兩岸,展開了地毯式的搜尋。
至今冇有發現明蠻蹤跡,這麼一隻明蠻隊伍,不可能上天入地。
所以他也認同濟爾哈朗的推斷,明蠻分兵兩路,一路既然北上蒙古,一路必然南下。
南下的唯一的出路,隻能是出海。
這個時候蓋州防守薄弱,若明蠻悄然買通漁船出海,城中守軍不知道,一點都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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