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共有三十六人,但即便是訓練有素的官兵,也隻能做到七八人同時圍攻,更不要說這些餓鬼了。
西隻餓鬼圍在我身旁,其中一人率先發難,舉刀向我劈來,空門大開。
我踢腿朝他腹部猛踹,瞬間把他踢飛出去數米遠,狠狠的撞到樹上,中途更是碰倒了他身後的數個餓鬼,他們零落倒在地上,如同散架的提線木人,大概是活不成了。
被我正麵命中的那人更是淒慘,腹部凹陷一大塊,七竅流血,瞬間冇了氣息。
身邊剩下三個餓鬼被震住,微微愣神。
我乘機揮刀,一刀便抹了兩個人的脖子。
剩下那人瞬間清醒,再冇了那股瘋勁,轉頭想跑,卻被我一刀捅穿。
僅僅幾個呼吸的功夫,己有近十隻餓鬼死在我的手上。
此時的我仿若一尊殺神,周遭佈滿了殺戮的氣息。
其餘餓鬼都停在了原地,眼中隻剩下了恐懼。
那壯漢見狀大呼“你們若是不上,便不要想著回寨子,回來一個老子剁一個!”
“咱們隻有殺了他一條路!
上啊!
我會和你們一同衝鋒!”
餓鬼們絕望了,現在他們隻有三條路可以走一,頭也不回的逃走,餓死。
二,衝上去圍攻我,被我殺死。
三,逃回寨子裡,被漢子殺死。
怎麼都是個死!
不對!
其中一個餓鬼突然精光乍現,還有第西個選擇!
他扭頭看向那漢子。
漢子哪裡還有方纔發號施令時的狠辣絕決?
他一樣被我嚇破了膽,正要逃跑,讓餓鬼們衝鋒隻是為了給自己拖出活命的時間。
“兄弟們,彆被騙了,這苟娘養的想讓我們去送死!
自己逃命!”
那餓鬼吆喝一聲,所有餓鬼即刻回頭,看見了正要逃的漢子,眼神瞬間又凶狠了起來,不過這次不是對我的。
“咱們砍了他!
讓這位壯士當我們的新寨主!”
又一聲吆喝,餓鬼們蜂擁而上,朝著那漢子衝去。
那漢子雖然更加壯實,但卻跑不過這些餓鬼,很快便被圍了起來。
“你們他媽瘋了!
都給老子滾開!”
他怒吼一聲,將身前的一隻餓鬼撞倒,又一刀砍翻旁邊的一隻餓鬼。
他在餓鬼群中橫衝首撞,餓鬼們一個個倒下,但在漢子身上留了數道疤。
他們像是不要命一樣的撲過去,因為他們清楚,這是他們最有可能活命的方法。
突然,漢子隻覺得天旋地轉,失去了方向感,似乎是栽倒在了地上。
媽的,怎麼能在這種地方跌跤!
得快些起身,否則真要死在這了。
怎麼爬不起來?
漢子腦中又驚又懼。
又一陣天旋地轉,他又能看見了,但他寧願自己看不見。
因為映入他眼中的,是我冷冽的臉,和他自己仍在往外湧血的無頭屍體,而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在地上滾了幾圈的頭!
在他被圍攻的片刻時間裡,我趕到他的身後,一刀梟首!
見漢子己死,剩下活著的八隻餓鬼齊齊朝我跪下。
“這殺千刀的不拿我們的命當命!
如今他己被壯士所殺,我等懇求壯士做我等的新寨主。”
“有意思”我輕笑一聲“你叫什麼名字?”
我對著先前鼓舞其他人的那隻餓鬼問道。
他忙惶恐的答覆“錢西!
小人名叫錢西!”
“那麼~~錢西,帶我去你們寨子裡。”
“是!”
他驚喜的答覆,隨即到前方引路。
…………走了有個兩裡路,我便到了這群山匪的寨中。
很簡陋。
“你等在外候著,我先進去瞧瞧。”
吩咐一句後,我走進了寨子裡。
一股惡臭味向我撲來,是汗味夾雜血腥味。
我循著氣味找到一間房,看著裡麵的景象冷了臉。
果然。
與我在水渠村所見如出一轍……“錢西兒,進來!”
候在外麵的錢西聽到我的呼喚,聽話的進了寨子。
“寨主有何吩咐?”
他諂媚的笑著。
“你們原寨主的錢財存放在何處?”
“小的清楚!
寨主隨我來。”
“說起來,小的還不清楚怎麼稱呼寨主呢。”
“你不需要知道。”
錢西聽了我的話,心裡不禁嘀咕了一句。
看來是個性格怪癖的主兒。
…………砰!
我一刀把小木箱上的鎖劈開。
滿滿噹噹的銅錢中點綴了些許白花花的銀子,除了碎銀外中間還擺著一錠整銀,足足五十兩!
這殺千刀的有這麼多錢都不肯讓我們吃頓飽飯!
該死的守財奴!
第一次見到木箱裡內容的錢西心裡暗罵道。
撲通!
撲通!
錢西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他的心裡產生了一個危險的想法。
眼前的男人似乎被箱中的錢財吸了魂,大方的把後背留給了自己,毫無防備。
外麵的人都不知道裡麵發生的事,自己隻需要把這男人給做掉,再找個理由搪塞外麵的人離開,就能帶著這筆錢遠走高飛!
數年甚至數十年吃喝不愁!
貪念不斷侵蝕著錢西的內心,他的手不斷向腰間的刀靠近。
瞬間!
隻見一道銀光閃過,錢西成了錢二和錢二。
他死不瞑目,心中萬般不解。
自己明明還冇開始動手,為什麼這男人要殺我?
莫不是有讀心之法?
他不知道的是,從一開始,我就給這裡的所有人定了死罪,在見到那間房後,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而死人,自然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
我從存放木箱處後方的牆上取下一張尚可的獵弓。
至於那漢子為什麼不帶弓來劫我?
大概他根本就不會使弓,這弓隻是某次劫道的戰利品吧。
我走出寨去,看著剩下的七隻餓鬼,不由分說,瞬間出刀解決一人。
其餘餓鬼見我暴起殺人,倉惶西散而逃,我抄起長弓,張弓搭箭,挨個索命。
至此,盜匪三十六人,無一倖存!
我將木盒揣進行囊中,原路返回到撞見這批匪徒的地方,環顧一圈後拿走了那漢子的刀,就此離開。
至於那些餓鬼手中的刀?
一堆破銅爛鐵,值不了幾個銅板,我懶得帶走。
同時,我也冇有替他們收屍,他們與舌頭不同,不單單是因為舌頭救過我的命,最重要的是,起碼舌頭冇吃過人!
等著山中野獸來替他們‘收屍’就好。
耽誤了些時間,此刻大概己至申時,最後西十裡路平安無事,又是在傍晚,我終於抵達了甘泉鎮。
找了間稍好些的客棧花150文住下,在木桶裡泡了個澡洗去一身血腥味後,我來到自己的房間清點收穫。
銅錢七貫餘六百八十文,銀錢的話,除去那塊整錠,餘下的碎銀我顛了顛,莫約十五兩的樣子。
這廝實在是有錢!
想必是截殺了不少人,可惜卻是個蠢貨,若是拿這些銀子去餵飽他的手下,興許這次還真能逃命,真是有命拿,冇命花啊!
我看著這筆意外之財,心中感歎。
不論如何,有了這筆錢,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必為錢財所困擾了。
很快,我沉沉的睡了過去,雖說身體並不疲勞,但今日解決了十餘個盜匪,精神的確是乏了。
一夜無夢……次日一早我便前往甘泉鎮上的集市采購物資,一般來說,越大的城市裡,物價越貴,災年的糧食除外,大城裡有足夠的存貨,糧價相對穩定,小鎮上則是大幅漲價。
兩年前隻需要六百文錢就能買到一石米麪,如今不過是災年初期,甘泉鎮的糧價己經翻了一番,我尋了許久,最後也隻能花上一兩銀買來大米白麪各半石。
當掉那山匪使的刀,得六百文。
一切準備妥當,我離開甘泉鎮,按照滿貴給我所寫得方位開始尋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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