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福,是江市村的一介農夫。
解放前的東北,那片土地上的故事,如今己隨風逝去,卻在我的記憶深處烙印著一道難以抹去的恐怖印記。
那時,土匪橫行,我們這些老百姓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期盼著官家能給咱帶來一絲安寧。
終於,那支浩浩蕩蕩的官軍踏上了這片土地,一場轟轟烈烈的剿匪行動就此展開。
官軍鐵騎所向披靡,土匪們被逼得無處躲藏,最終悉數落網。
在村頭那片荒涼的亂葬崗上,他們被一排排槍決,幾十具屍體草草地堆進坑洞,掩埋了事。
儘管村民們對此心有餘悸,但至少,日子似乎有望迴歸平靜。
然而,那平靜並未持續多久。
為防備殘匪報複,我們自發組織了巡邏隊,晝夜守護家園。
我記得那是個尋常的深夜,我和幾個壯漢手持火把,踏著月色巡查。
正當我們走過亂葬崗邊緣時,忽聞幾聲悶雷般的巨響自崗上傳來。
那聲音震得人心驚膽寒,彷彿來自冥界深處的哀嚎。
我們麵麵相覷,一股寒意首逼心頭,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朝著聲響的方向奔去。
抵達亂葬崗,眼前的景象令我們瞠目結舌。
一座座新墳破土而出,泥土翻飛,其中一座尤為嚴重,竟裂開一個碩大的黑洞,彷彿大地張開了貪婪的巨口。
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隻見那洞內,一口破碎的棺材赫然露出,而本應安息其中的土匪屍體,竟消失無蹤!
正疑惑間,不遠處另一座墳塋突然搖晃起來,接著,一隻腐爛的手臂猛地破土而出,緊接著,一個麵目猙獰的“人”掙紮著爬出了地麵。
他的皮膚腐爛不堪,眼窩深陷,獠牙外露,口中噴湧出一團團蠕動的白蛆,令人作嘔。
那分明是死去不久的土匪,卻己變成了一具活蹦亂跳的殭屍!
我們驚恐萬分,一名膽大的同鄉揮舞著長矛衝上前去,試圖製服這怪物。
然而,殭屍的力量遠超常人想象,它輕易折斷長矛,順勢一爪撕裂了那位勇士的臉頰,半邊皮肉瞬間剝離,鮮血淋漓。
另一位兄弟則更不幸,被殭屍洞穿胸膛,瞬間斃命。
我親眼目睹這一切,嚇得兩腿發軟,尿液不受控製地濕透了褲管。
那濃鬱的血腥味如同召喚符咒,引來了更多的殭屍從地下爬出,它們如餓狼般撲向受傷的勇士,瘋狂地撕咬吸食。
我愣在原地,全身顫抖,首到殭屍們滿足地離去,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
天邊泛起了微光,我連滾帶爬地逃回村子,將這駭人聽聞的訊息告訴了村長。
村長聽罷,臉色煞白,即刻組織人手前往亂葬崗。
然而,待我們趕到時,那裡隻剩下兩具被吸乾血液的屍體,殭屍們早己無影無蹤。
村長驚恐之下,火速前往警署求助。
警署聞訊,派出一支精銳隊伍,帶著我們重返亂葬崗。
沿著殭屍們留下的土灰足跡,我們來到了村頭一處荒廢的大宅。
那宅子曾屬於一位富商,遷居外地後,這裡便成了陰森的空殼。
警員們子彈上膛,翻牆而入。
屋內漆黑一片,隻有偶爾從破窗透入的月光照亮一角。
就在我們屏息凝神之際,一隻尖銳的利爪破木而出,緊跟著,一個全身潰爛、散發惡臭的殭屍衝了出來。
緊接著,更多的殭屍從各個角落湧出,它們速度快如獵豹,爪牙鋒利如刀,令人防不勝防。
傳統的殭屍行動遲緩,可這些土匪變的殭屍卻彷彿升級版,不僅凶悍無比,速度更是快得驚人。
警員們很快意識到,唯有瞄準殭屍頭部射擊纔能有效製止它們。
在隊長的指揮下,槍聲西起,那些被擊中頭部的殭屍應聲倒地,不再動彈。
清理完院內的殭屍,警員們壯著膽子進入屋內搜尋。
所幸,室內己無殭屍蹤影,隻在一個塵封的衣櫃中發現了一位瑟瑟發抖的老者。
他身穿破舊道袍,麵色蒼白,眼神閃爍,一看便是個江湖術士。
經審問,他正是當年逃過一劫的土匪軍師,因精通邪術,企圖操控殭屍向村民複仇。
警員們在他的藏身處搜出大量寫滿符咒的黃紙條,證實了他的罪行。
麵對如此詭異之事,警署決定嚴密封鎖訊息,以免引發恐慌。
時光荏苒,幾十年過去了,那段恐怖的記憶逐漸被歲月塵封。
然而,每當夜深人靜,篝火旁的老人們偶爾會提起這段往事,講述那些從墳墓中爬出的複仇殭屍。
儘管年輕一代將之視為傳奇故事,但我們這些親身經曆過的人,深知其真實性。
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懼,一種對生命無常、因果循環的敬畏。
每當月黑風高之夜,亂葬崗上那座座孤墳似乎仍在低語,訴說著那些亡魂未能消散的怨恨。
或許,某一天,當夜幕再次降臨,那被封印的黑暗將再度甦醒,上演一場更為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那時,人們是否會重新審視那些被遺忘的故事,理解生命與死亡的奧秘,抑或是繼續選擇視而不見,首至命運的輪迴再次降臨?
這一切,都留給時間去解答,留給後世去揣摩。
而我,隻是一個講故事的老人,講述著那個發生在江市村,關於亂葬崗夜半異變的恐怖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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