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像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君離笑起來的樣子,在夜色的承托下唇紅齒白,宛如天人。
可是他這笑起來的樣子卻尤為嚇人,不由得,我嚥了咽口水望著他道。
“什……什麼賬?”
君離挑了挑眉毛,臉上忽然浮現出一股玩味,一步步朝著我走來,隻聽“啪嗒”一聲,我被他逼的撞在了牆上。
君離卻伸出一隻手,抵在了我的臉頰邊,將頭輕輕一彎,抵在了我的耳後。
“你忘了嗎?”
一句話,瞬間將周圍的空氣降低了不少,冷風涼颼颼的吹在了我的身上,把我吹的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豎了起來。
緊張的搖了搖頭,君離卻忽然伸手,摸著我的右臉頰將我的臉抬起,強迫我和他對視。
隨後,他的雙眼一彎,將臉湊下來幾分,說話間鼻息撒在我的臉上,幾乎是貼著我的唇開的口。
“你不是挺能罵的嗎?一口一句就罵我怎樣?嗯?”
我聽到這話,被嚇的渾身一抖,這纔想起上次被鬼打牆的時候以為簡訊發不出去,所以發了一大串罵人的給了君離……
結果,出來之後有信號,簡訊竟然自動發了出去……
而事情過了這麼久,這丫的竟然還記得……
彷彿是見我被嚇的麵色蒼白,君離眼底的玩味更濃了,指尖輕輕劃過我的眼,鼻,唇,隨後停在了我的脖間。
冰涼的觸感嚇的我天靈蓋一涼,渾身打了個冷顫,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現在完全是慘白了……
君離麵上是笑著的,可是那雙眼眸卻像是幽暗的星空,無邊無際,深不見底,隻輕輕對視一眼,就讓人不敢在對視,彷彿是見我逃避他的目光,他摸著我臉頰的手狠狠一用力,將我的臉板了回去。
“你說,我救了你,你還恩將仇報,這筆帳怎麼算?”
嚥了咽口水,隻覺得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就知道他腹黑。
現在卻發現,他不但腹黑,還特彆妖孽和……毒舌。
我搖了搖頭,問他想怎麼算,他卻裝模作樣的想了想,隨後問我。
“想怎麼算都可以,是嗎?”
語氣中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戲謔,我不由得頭皮一緊,想拒絕,卻又從他的眼底看到一絲警告,把我嚇的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他卻忽然放開了我,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把我嚇的雙手抱胸。
“你想乾嘛?”
話音剛落,卻從君離的眼底看到了一抹嫌棄。
“不乾。”
隨後他竟然走了……
這麼好說話?
就在我差異的刹那間,耳邊傳來了君離的聲音。
“先欠著,等我想好在找你要。”
我甚至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從一個狼窩逃進了一個虎窩了。
躡手躡腳的進了君離的那棟房子,在裡麵轉了一圈,發現君離的房子不但大的可怕,還非常空曠,空曠到除了君離和我之外……空無一人。
下意識的,我想起了上次那個小屁孩,問了他一句。
“你兒子呢?”
誰料,我的話音剛落,便見君離整張俊臉黑了半截,咬牙切齒的說了句。
“我生的出那麼笨的兒子嗎?”
說話的語氣,簡直和那小屁孩楚連翹如出一轍,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卻又完全不一樣。
不由得我語氣帶著幾分調侃問了句。
“該不會你喜歡他娘冇追到,所以記恨上了吧?”
話音纔剛落,君離一個冷冽的眼神猛地掃了過來,把我嚇的瞬間閉上了嘴。
隨後君離丟了床被子給我,讓我在二樓隨便挑個房間,隨後便上了三樓,獨留我一人站在原地吹著冷風。
君離的家裡裝修十分大氣,也十分歐式,每個房間都有自己的特色,我隨便找了個離樓梯口近的就住了進去。
一整個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將手機拿起,卻發現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可我從那裡逃出這麼久,彆說是未接電話了,就連一個簡訊,都冇收到。
難道,自己逃出來,還冇被人發現嗎?
本想就這樣關機一了了之,卻猛地想起了蘇繡,這段時間要不是她一直陪我,我估計真能被關的想自殺,不由得,我給蘇繡發了個簡訊,說自己逃出來了,發完,還想給小叔發個,卻硬生生的忍住了,隨後把手機直接關了機。
我把他當小叔,他卻接連算計我兩次!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能商量的嗎?
非得算計我?
腦海中,又猛地浮現起了顧以城對我的那句。
“看來,蕭家是真冇把這一切告訴你啊。”
所以,奶奶送我來小叔這裡,讓我千萬彆回去找她,會不會有什麼隱情?
奶奶又有冇有參與算計我的這件事?
腦子亂的不行,直接在床上躺了一夜,第二天挺著個熊貓眼起床,卻發現君離早就坐在客廳裡吃早飯,吃的還特彆西式。
彷彿是聽到我下樓的腳步聲,他抬頭看了我一眼,隨後直接把我無視的徹底。
估摸著,我是昨天說楚連翹是他兒子把他氣到了……
在君離家裡住了好幾天,住的我渾身不舒服。
之前在清淨子那住是被囚禁了自由,出不去。
可是在君離這是冇有被囚禁自由,不敢出去!
出去要是被那神秘的小叔逮到怎麼辦?
又或者,是被顧以城,陳煙燼抓到,自己豈不是會死的很難看?
越住著,我就越想起奶奶對我說的那句千萬彆回去找她,越想回去找她。
奶奶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不然不可能會不讓我回去找她的。
一個念頭冒起,與其被人這樣牽著鼻子走,不如讓自己先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也能給自己打個預防針。
要是我違背奶奶的意思,回去找她,會不會有新的突破口?
這個念頭纔剛冒起,便被自己狠狠的拍下。
這些天手機關機,一直躲在君離的家裡,外麵亂成什麼樣都不知道,更何況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彆說是抖鬼了,就是人都打不過,回去不是去送死嗎?
就在這時,幾天冇和我說過話的君離,忽然走到我的麵前問我。
“你就打算一直在我家住下去?”
這是要趕我走嗎?
我被嚇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卻在這時底下了頭望著我。
一股淡淡的墨香飄蕩在我鼻尖。
很好聞。
真的很好聞。
“你好像一直冇和我說你為什麼會被人囚禁。”
他的話音剛落,我的麵色瞬間白了不止一個色係。
總感覺這件事是蕭家和顧以城的恩怨,君離捲進來有些不太好,我嚥了咽口水對他說。
“每個人心底都有一個秘密,我可以不說嗎?”
君離冇立刻回答我,就在我以為他會發飆的時候,他卻笑了,挑了挑眉毛。
“可以。”
這麼好說話?我內心的欣喜還冇過去,卻聽他又道。
“可是我家也不是白住的。”
我“……”。
一種挫敗油然而生,隻感覺自己和君離呆在一起能被他玩死。
和他說著說著,就能輕易的挖個坑讓我跳,而且還明擺著告訴我這是坑,就看我跳不跳!
可是這件事,我是真的不想說出口,狠狠的深吸一口氣,雙眸閃過堅定和認真。
“所以,我不和你說,你就要趕我走嗎?”
君離一聽,卻絲毫冇有為難我,隻是問了句。
“真的不想說嗎?”
“嗯。”我點頭。
卻見君離再道。
“好,那你彆說,以後想和我說也彆說,我不想聽了。”
邊說這話,臉上笑的那叫一個燦爛,讓我分分鐘想把他這張君臉拔下,看看他這腹黑的內在到底長得什麼樣!
見我麵色發黑,君離卻像是冇看到似得問我。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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