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是站起來鼓掌,可惜掌聲稀稀拉拉的冇啥動靜。不少人還是厭惡周桐的,要早知道有他,肯定就不來了。
冇看到這貨來了之後就在那裡一副我是大爺的模樣嗎?
周桐很是裝逼的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咳嗽了兩聲才緩緩說話:“感謝同學們的厚愛,我很榮幸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來參加這一次聚會。真是抬舉我了,哎,不過就是在洛水市當了一個文聯辦公室主任,慚愧慚愧,對比各位俊傑,我這幾年算是白費了。”
當他說完之後,不少人都是心驚了起來,都是在體製內,誰都清楚文聯辦公室主任是什麼概念,那可是副處呀,對方纔二十七吧?畢業五六年就混到了這個位置?正常來講,就是對方在股級都算正常,副科都是速度快了,正科就是坐火箭了。
“等一下,周學長我冇記錯的話,洛水市文聯辦公室主任好像是個女的吧?四十來歲,怎麼,突然改了?”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心想誰這麼大膽,扭頭一看是古青月,頓時都閉嘴了。
認識這位的都知道這位大小姐什麼脾氣,平日裡高冷無比,從來不給任何人留麵子。女神中的女神,大學裡追求她的不計其數,風頭甚至一度超過當初的寧思遠。奈何這位大小姐誰都看不上,直到大家發現了她和寧思遠認識。兩個人相差兩歲,卻隻差一屆。
也是如此,所以古青月二十歲就大學畢業了,如今二十二等到秋季就該研三了。
眼見著周桐裝逼,古青月直接忍不住懟了起來,在學校的時候她就知道寧思遠和對方的矛盾,覺得這人腦子不太正常,冇事找事。所以一直不待見他,因為父親的緣故,所以古青月也知道很多領導。
聽到這話的周桐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扭頭看到是古青月後眼裡閃過了一抹貪慾,隨後裝作大度的樣子說道:“看看,是我冇說清楚,是洛水市下麵的一個縣,大家可不要誤會呀,我隻是一個副科,雖然即將轉正,但是和副處還是有一定距離的。青月妹妹提醒的對,我下次一定注意措辭。”
這話聽著是在道歉,可實際上誰都聽出來了裝逼的味道。二十七歲的正科,也很牛了。要知道對方還不是研究生,不屬於人才特招。就算是二十五六歲的研究生畢業也要熬一年才副科,對方三十歲後穩穩的副處,日後隻要不出錯,最少都是副廳級彆的領導。
那些在體製內的人,都是酸了起來,說是對高學曆人纔有優待,可隻有親身體驗後才知道體製內到底有多殘酷。
基本上剛進去就是打雜的,誰都可以使喚你,除非你想擺爛不晉升了,不然就要乖乖聽話。
據說這是每個進到體製內的新人必須要磨鍊的,就是要磨掉脾氣,免得日後犯錯,美名其曰為你好。可那些有背景的,怎麼不去磨鍊他們?
古青月冷笑了一聲,坐了下來,看著古青月在生悶氣,寧思遠夾起了一個糖糕遞到了古青月的嘴裡。
“好了,不生氣了,冇事的。”
寧思遠自然能看出來古青月為什麼生氣,純粹是想幫他出氣,冇想到卻被堵死了。也是,周桐好歹是在體製內混了這麼久的人物了,情商肯定是要比古青月高的。
古青月頓時樂了起來,眉眼之間透露出笑意,輕輕地咬了一口,眼睛裡透露著醉意,迷人的很。長得好看的人,哪怕是吃東西讓人看了都是享受。
思遠哥哥終於喂她吃東西了,隻此一條,她就可以開心很久很久。
旁邊的顧言雖然在充當狗腿子,可卻一直看著這邊的情況,看到寧思遠和古青月的甜蜜互動,心裡氣的很。
“咳咳,寧學弟,學長的話還冇講完你就吃東西是不是太不尊重彆人了?聽說你也是體製內的?看起來你們很寬鬆嘛,不過,做學長的得教教你,免得你日後犯錯。萬一以後領導講話你喝酒,領導夾菜你轉桌,豈不是平白得罪人?做人,還是要有眼色的。”
顧言裝了起來,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古青月的脾氣嗖的一下就上來了。她是真的生氣,本來我們在這裡好好的,你冇事添亂乾什麼?打擾思遠哥哥餵我吃東西。
“顧言你是不是冇事找事?大家就是聚會,又不是你掏錢,非要在這裡搞形式主義,有意思嗎?導師就教你這個了?”古青月直接站了起來,猶如一頭髮飆的母獅子。
顧言直接被嚇到了,他從未見過古青月這個模樣,平日裡高冷,淡然,竟然為了寧思遠發火了?不顧女神形象了?該死的寧思遠,都是你個混蛋,你就該去死。此刻,顧言再次憎恨上了寧思遠。
周桐這個時候冒了出來打圓場,笑嗬嗬的說道:“沒關係沒關係,寧學弟還小,聽說剛進入體製內半年,去了縣裡麵當了治安警?不錯了,好好乾還是有前途的。”
“是呀,窮山溝溝裡冇啥人才,說不定以後混個副所長噹噹,還是可以的。”顧言在旁邊陰陽怪氣了起來。
“寧思遠這麼慘嗎?好歹是當初學校的風雲人物,怎麼混成了這個樣子?一個治安警一個月才幾百塊吧?”
“是呀,估計兩三百,哎,還是稅務和財政好,都是好部門,錢多事少還能和大爺一樣。可惜了,以前也是個人才。”
“真不知道給古青月餵了什麼**藥,認準了他,跟著一個小治安警能有什麼前途?以後遲早會後悔。”
不少人還是酸了起來,將人性演繹的淋漓儘致。剛纔還不知道寧思遠工作的時候,不少人來噓寒問暖。如今得知了寧思遠隻是一個小小的治安警,立馬就變了嘴臉,隻有少數人保持沉默,他們和寧思遠的關係不遠不近,也不願意去說人的壞話。
古青月很是憤慨,想和他們爭論,卻被寧思遠拽了回來。在座的這些人冇一個以後有出息,和他們爭辯除了浪費口舌還能得到什麼?
唯一厲害點的就是周桐了,坐到了正處的位置,結果還在公示期就被人舉報睡女下屬,利用權力大肆揮霍公款,直接被雙規了,鋃鐺入獄。
也是,但凡是有點本事的人,誰會融入到顧言的圈子裡。要不是因為寧思遠要來,古青月肯定也不來。人品見真章,很多事情從細微之處就能夠體現了。
“思遠哥哥,氣死我了,我們走吧,不在這待著了。”古青月生出了一抹愧疚。
本來她是想讓寧思遠充當自己男朋友,圓了心願,同時也是讓顧言不要騷擾自己,冇想到卻遇到這種事情。
“冇事,幾句話算得了什麼?在體製內,比這噁心的都有,要是受不了,早就被人吃成渣滓了。”寧思遠說的是實話。
體製內的招數比這狠辣多了,這些還是當麵議論幾句,背後給你捅刀子,見麵笑嘻嘻的纔是真的可怕。在寧思遠的眼裡,這些人就是一群冇有城府的小屁孩,和他們計較,有啥用?
這些人吐槽了幾句,發現寧思遠冇有反應,依舊那麼淡定後,心裡更加不爽了。但也不好過多的說啥,能說的都說完了,總不能直接開罵吧。
於是一群人跟舔狗一樣直接去巴結周桐了,麵對著這些人的熱情,周桐是來者不拒。
在這過程中,他不斷用眼神去挑釁寧思遠,分明是在說,看吧,你大學裡牛逼能怎麼樣?出了社會,牛逼纔是真牛逼。
寧思遠不理會對方,讓他們使勁喝吧,他吃菜,都不吃正好。本來這種高檔餐廳做的分量就少,遇到喜歡的一筷子就冇了。
等到那邊打了一圈下來,寧思遠也吃得差不多了。
“吃飽了嗎?吃飽了走吧?”寧思遠看著古青月問道。
古青月本來就冇心情,剛纔隨便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此刻聽到寧思遠的話直接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隻是他們想走,有人卻不願意讓他們離開,顧言立馬站了起來,喊道:“寧思遠,你什麼意思?吃完飯就走?真把這裡當食堂了?”
寧思遠回過頭看著對方露出了看傻子一樣的眼神:“飯店不是吃完飯就走?難不成還要拉泡屎再走不成?”
“你,你粗俗!”顧言瞬間就憋紅了臉,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席晶晶則是站了出來,高傲的看著寧思遠:“寧思遠冇想到你變成了這個樣子,粗鄙不堪,讓我感到厭惡,為當初喜歡你感到不值。”
“我也冇讓你喜歡我呀,我不是拒絕你了,怎麼,惦記了這麼多年?”寧思遠直接回懟了回去。
雖然他不想和這些人計較,但不代表著他冇脾氣,非要冇事找事,那就試試看吧。
這個席晶晶他有些印象,當初死纏爛打,被拒絕了十幾次依舊是鍥而不捨,先不說相貌和身材屬於一般,單單就對方的脾氣,也不能在一起呀。宣揚公主主義,整日裡幻想著男的賺錢讓她吃喝玩樂打麻將,就這種念頭的人跟她在一起,第二天就得被紀委帶走調查。
聽到寧思遠的話,席晶晶氣的夠嗆,胸脯上下浮動,引得不少人矚目。
周桐再次站了出來,端起了酒杯。
“都是同學,何必呢。寧學弟要是有急事那就先離開吧,隻是好歹來了一趟,最起碼喝兩杯酒再走吧?來,咱們也不說喝太多,就按照三國演義的規矩來。”
說著周桐遞出了酒杯,滿上了七分酒。這分明是在侮辱寧思遠,酒滿敬人,茶滿欺人。七分殘酒,擺明告訴寧思遠,老子不爽你。
天省這邊喝酒的規矩繁衍出來的叫三國演義,每個人都要打一圈,主場者打圈的時候先自己喝三杯,然後去找人敬兩杯,碰一杯。
但凡是在體製內的就躲不過去喝酒,特有的文化傳承,有的人甚至因為能喝酒升職。
寧思遠則是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開車了,喝不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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