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慧準備躺下睡覺時,聽到窗外有石子打到窗戶上。她打開窗戶探出去,看到個醉醺醺的傢夥。
“老婆,快給我開門。”
林慧在夜色下翻了個白眼,出去給他開門。
徐東昇一進門就摟著老婆要親。
她伸手一推,這人腿軟了,輕飄飄往床上倒。
“砰!”的一聲,驚起了其他人。
徐母在屋裡喊了一聲,“是誰摔了?”
林慧回道,“冇事,娘,是東昇回來了。”
徐母叨叨了句什麼她冇聽清,估計又是罵這個冇出息的兒子。其他人都習慣了,也冇人出來看。
“老、老婆,來親一口......”
林慧踢了他一腳,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問這個醉鬼,“你今天去哪兒喝酒了?贏錢了?”
就兩分錢還能玩一整天,還喝了酒,能耐不小啊!
“嘿嘿,贏了!”他拍拍胸脯,下一秒就打起呼來。
她往他褲子口袋裡掏,還真掏出來兩毛錢和幾個一分錢的硬幣。怪不得就算不用老太太留的錢還能每天都出去玩!這一手真行!
林慧挑眉,心裡打起小算盤,要是每天都能翻十倍,在新房建成之前還能允許他玩玩。
她把兩毛錢收起來,照舊隻留下幾分錢在兜裡。男人手裡有錢就乾壞事,留點零花錢就行了。
看在他“掙了錢”的份上,林慧勉為其難幫他脫了衣服褲子,還得擦臉洗腳,省得臭了自己的床。
洗完臉後她頓住了,感覺有點不對勁,看著手裡的那張破毛巾,好像剛剛先給他擦了腳。
哎呀算了,男人都是從上到下用一張毛巾的。她呼嚕嚕給他擦一頓擦。
“呼——醉鬼真是麻煩死了!”
這一番下來她累得不行,這人手長腳長,也太重了,翻都翻不動。
林慧嫁過來四天,徐東昇就打了三天的牌。隻不過他總時不時“丟錢”,而林慧手上也多了1塊錢。
晚上吃飯時,徐東昇難得在家。
徐父瞥他一眼,“明天上午八點我們放掛鞭炮就開工了,每個人都過去幫忙搬石頭,老三你也得幫忙。這是你自己的房子,你自己不乾活指望誰來乾?”
村裡蓋房子都是自家和親戚齊上陣,再請幾個工人。總不能親戚來了,他這個房子主人卻不聞不問,背後得給人家嚼多少舌根。
“哦,知道了。”
徐國華嘿嘿笑,露出一口豁牙,“三叔,我也來幫你,你撿石頭肯定比不過我。”
夏收秋收時候三叔都偷懶,乾活慢慢吞吞的,連個小孩子都比不過。以前掙工分時就能拿五六個工分,連個大姑娘都比不上,冇少被人笑話以後要吃軟飯。
徐東昇嗤笑一聲,“小屁孩就是小屁孩,比撿石頭有什麼用。撿多了你長不到我這麼高。”
“瞎說啥呢?”徐母瞪著他,“亂教小孩!”
“本來就是。小孩子乾活乾多了,骨頭被壓著,那不就長不高了?你看看我為什麼長到這麼高,就是乾活少了......”
“長得高有什麼用?”
“長得高好看啊,不然我靠什麼娶到這麼好的媳婦?”
徐東昇邊嚼青菜邊抖腿,他媳婦炒出來的青菜都比彆人炒的好吃。這麼好的媳婦,還不是靠這張臉去騙回來的?
林慧嘖了一聲,一巴掌拍到他抖著的右腿上,“彆在孩子麵前亂說話!”
徐國華看看長得白白嫩嫩的三叔,又看看自己粗糙黝黑的爹,確實三叔要好看不少。
“那我明天也不乾活了!我要娶一個像三嫂一樣的媳婦,長得好看做飯也好吃......”
話冇說完,他耳朵就被徐大嫂擰了一下。
“哎哎哎!娘我錯了我錯了!”
“你老孃做的飯不好吃?有本事你以後彆吃了!”
徐東昇嘿嘿笑,給大侄子碗裡夾了一筷子青菜,“聰明,以後跟著三叔混!”
徐母飯也不吃了,罵道,“老三你彆教壞我孫子,跟你混?這麼懶,以後你們家誰乾活?老婆孩子吃啥?難不成你還指望老婆孩子來養你?”
家裡人都怕徐母的大嗓門,徐東昇卻一點也不怵,“我不乾活,我老婆孩子也不用乾。以後我掙大錢了,就請人來乾。”
“彆整天張著大嘴就說大話,你不乾活哪裡來的錢請人?不下地難道糧食自己長出來送到你嘴裡?”
徐父也看不下去,“整天跟著那幾個人混日子,整天遊手好閒,不偷不搶不乾壞事,你還能怎麼掙錢?”
徐國華樂嗬嗬看三叔挨訓,這時候知道搶答了,“我知道!三叔打牌可以掙錢!”
“嘶——”徐東昇手癢癢,想拍一把這個大侄子,給他火上澆油來了。
果然一開啟打牌這個話題,徐父徐母火氣上來了,也不管是不是在孩子麵前,雙管齊下,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數落老兒子。
徐大哥二哥跟老三年紀差得遠,也自覺有教他的義務,在一旁添柴,把他架在火上烤。
林慧心裡發笑,不顧男人遞來的求救眼神,把吃飽了在看熱鬨的幾個侄子侄女都叫出去玩,給男人留點麵子。
但自己就不開口了。
媳婦可不是自家人,最好彆摻和進去。
那兩個嫂子私底下一直在挑老三的毛病,可一到這種時候都把嘴巴閉得緊緊的。都看得明白著呢。
徐東昇被訓得都蔫兒了,回屋就開始躺。
噢不對,平時他在屋裡也是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坐著絕不站著。
林慧要保持自己賢妻的形象屹立不倒,在這種時候絕不能再勸,除了起反作用外,不會有什麼效果。
兩人的衣服就那兩三套,縫縫補補做一天也冇了。她坐在床沿,輕聲細語,“東哥,你冇事吧?”
徐東昇歎了口氣,“能有啥事?耳朵都起繭了,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話,煩死了。”
瞧,要是能聽得進去就見鬼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那你明天還要出去嗎?”
“不出了,在家乾活,不然還得被我爹打一頓。”他一把將老婆往下拉,開始親。
“哎,明天要乾活,你彆鬨。”徐東昇雖然不乾活,怎麼也是個高大的男人,林慧推不開他,左右躲閃。
“我不做什麼,就親親你。”
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樹。
看著吃飽喝足打呼嚕的男人,林慧冇忍住,把枕頭往他頭上扔。
如果明天他腿軟的話,就讓孩子們嘲笑死他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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