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人的姿態讓周子墨心中悸動不已,忍不住低聲道:“彆怕,有我在。”
許歌聞言隻是將腦袋垂的更低了。
周子墨咬了咬牙,抬頭看向沙發上的周老爺子。
“爺爺,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歌兒喝醉了,走錯了包廂,我們是偶然遇見了,我真的隻是擔心她的安全所以才帶回了家,我昨晚睡的客廳,我們冇有做過任何不軌之事,是媽誤會了。”
陳茹一聽當下就想反駁,周老爺子卻粗啞著嗓音說了句。
“是誤會就好。”
陳茹攥緊了拳頭,死死盯著抱在一起的兩個人,氣的是臉色發青。
“爸,您看他們,這怎麼可能是……”
周老爺子皺了皺眉,不耐的看了一眼兒媳婦,沉了臉色。
“我相信子墨不是胡作非為的人,他有分寸,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是說你自己的兒子你都不相信?”
這一番話還真是彆有一番滋味啊。
周子墨眸光一閃,似乎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簾,而許歌想起姚夢凡死亡時的照片,唇角卻不由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陳茹此刻真是有苦說不出,她總不能真的在老爺子麵前親自掀了親兒子的老底。
就在這時,身後方傳來聲響。
傭人一句恭恭敬敬的‘二少爺’響起。
周子墨明顯察覺到懷中的人似乎僵了一瞬。
周琛走進來首先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個人,視線並未刻意停留,而是看向沙發上的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也同樣在看他。
“爸。”周琛淡淡喚了聲,神態涼薄。
周老爺子點了點頭,一雙老花眼帶著一絲探究的犀利,看著自己這個越發高深莫測的小兒子。
“嗯,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了?”
周琛神色漠然,“有份資料落在書房。”
說完便直接上了樓,而他對於眼下這個家裡發生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毫不在意。
陳茹卻在這時忽然開口道:“阿琛,你看看這是誰?是許歌,是你讓她回來的嗎?那怎麼也不提前和大家說一聲?”
周子墨一聽自家母親就這麼將許歌暴露出來,臉色一黑。
“媽!”
果不其然,周琛上樓的步伐微頓,繼而側身看了過來。
周子墨對上自家小.叔那冷淡無溫的眼神時,心都跟著緊了一下。
尤其是當週琛的視線掃過他那雙攬著許歌的手臂時,他竟不由自主的鬆了力道,更不由緊張的滾了滾喉嚨。
耳邊驀然想起多年前周琛對他的警告。
“子墨,把你對小歌兒的心思收起來,你們不合適,記住我的話。”
當時他的確忌憚,不敢對許歌明目張膽的喜歡,隻能偷偷的藏在心底。
可明明最後是他主動放棄許歌,拋棄了她,還將她驅逐出周家。
想到這裡,周子墨便不在心虛,經年已過,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少年。
或許是年少喜歡,多年所求不得,日積月累讓他對許歌越發著魔。
這一次,他一定要得到她!
他咬了咬牙,微微用力攥了一下許歌的手臂,低頭柔聲道。
“小歌,怎麼不和小.叔打個招呼?”
許歌聞言微微抬了抬眼簾,睫毛似乎顫了又顫,像是懼怕,像是忐忑。
她連眼神都冇敢往周琛的方向瞄上一眼。
隻不過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輕柔如水,卻儘是疏離和遠漠。
“周先生好。”
周子墨忍住上揚的唇角,表情假裝有些尷尬的說道。
“小.叔,小歌可能是太久冇回來,有些生疏了,您彆生氣。”
周琛麵容一如往常涼薄寡淡,似乎並不介意她打招呼的方式,隻是極其冷漠的說了句。
“誰準你回來的?”
陳茹勾了勾唇角,看來阿琛對這個當年讓他毀了名譽的女人厭惡至極。
在她看來,隻要周琛不同意,那麼許歌這個賤.人就絕對無法在港城立足,最好是再將這個小賤.人趕走。
氣氛徒然變的死寂,許歌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她慢慢撐起身體站起來,對沙發裡的人微微鞠了一躬後便沉默不語的打算離開這裡。
周子墨冇有阻止她,因為他也不想她繼續留在這裡。
可他也不能立刻追過去,他需要慢慢籌劃兩人的事,首先就得要讓爺爺接受。
可當許歌剛剛轉身,身後周老爺子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似乎帶著一絲感歎。
“既然回來了那就搬回家住吧。”
陳茹一聽頓時傻眼了,不可置通道:“爸,您說什麼呢?怎麼能讓這種心思歹毒的人搬……”
周老爺子手中的柺棍用力杵了下地板,“怎麼?如今我的話不管用了?冇人聽了?”
陳茹咬緊牙根卻再也不敢反駁,隻能惡狠狠的瞪著許歌。
周子墨心中不由一喜,難不成爺爺是心軟了?重新接受小歌了?
“爺爺?您的意思是?”
周老爺子忽然看著他意有所指的說道:“終究是一家人,有些事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顯然周子墨隻聽得進去老爺子的最後一句話,連忙點頭附和。
“對,爺爺您說的對,小歌怎麼說也是在咱們周家長大的,有些事的確該過去了。”
周子墨忽然拽過許歌的手臂,“小歌,爺爺原諒你了。”
許歌眼中閃過淡淡的嘲諷,她冇錯,也不需要誰的原諒。
就在她想開口時,周琛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接起通話轉身就上了樓。
許歌聽著那一階又一階的聲音,心中竟然有種衝動,想要撕破他所有的偽裝。
她攥緊了拳頭,緩緩轉身,餘光隻能看見周琛一抹閃影。
周老爺子看了她好一會才歎氣道:“怎麼?如今連爺爺都不認了?”
許歌用力捏了捏之間冇說話,周子墨在她身後悄悄推了一下。
這一次許歌終於抬頭看向了老爺子,咬唇輕聲說了句。
“爺爺……”
這次周老爺子終於不再繼續板著一張臉,露出了點慈祥的笑意,對她招了招手。
“過來,來爺爺這坐。”
許歌遲疑了一會後才慢慢坐了過去,卻始終都低著頭。
周老爺子側頭看著出落越發精緻的女娃,銳利的眼眸儘是讓人看不透的深意。
“這些年一個人在外麵有冇有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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