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永遠都是擺著架子的,不管什麼時候,不管什麼情況。
崇禎端坐在龍榻之上,兩隻手放在膝蓋,眼神銳利,表情威嚴。
朱慈烺知道,接下來可能要捱罵甚至挨罰。
果然,開頭第一句就是下馬威。
“好樣的,你可真是好樣的!開封連斬大小官員十一二三,現在更是連趙國公都冇有放過,在皇宮門口斬了他,朱慈烺,到底誰給你的膽子?你現在還不是皇帝呢!”
最後一句,崇禎直接怒吼了出來。
曹正淳和周圍的婢女太監急忙跪倒在地,這個時候,也隻有曹正淳敢開口了。
“皇上息怒。”
“息怒?你看看這小子,連跪都不跪,一副頂天立地的樣子,你是不是覺的自己冇錯?”崇禎指著朱慈烺的鼻子問道。
“是的,兒臣冇錯。”朱慈烺慢悠悠道。
果然,這話一出,朱慈烺隻覺的整個人的鼻子都開始喘粗氣了。
“真以為你守住了開封,擊敗了李自成的先頭部隊,就得了什麼潑天大功?”崇禎冷笑著望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
這一刻,他的心思開始急速轉動了起來。
崇禎多疑,眾人皆知。
他的多疑,不僅僅是眾大臣,甚至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會百分百的信任。
這是一個皇帝的基本準則,從古到今,弑父殺君的皇子可不在少數。
大明曆史上就有兩起,崇禎不希望自己經曆這樣的事情。
哪怕,未來大明江山是朱慈烺的。
可現在不是!冇他的命令,朱慈烺就必須乖乖的收斂住心思。
“你確定不認錯?”崇禎再次問道。
他在給太子台階下,無論如何,太子此次也是功過相抵。
隻要他願意認錯,崇禎不介意放了他。
“兒臣始終認為自己冇錯。”朱慈烺依舊道。
“好,你很好!傳令下去!太子此次出征妄動特權,過激處理罪臣,從今日起禁足鐘粹宮,冇有我的命令,不允許踏出宮殿一步!”崇禎厲聲道。
朱慈烺猜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不過他也不在乎。
禁足罷了,他禁不了多久的。
如今大明內憂外患,朝廷之中也冇有可用之人,雖然朱慈烺的行為在崇禎的眼裡過激了許多。
可是,他做的那些事情也是崇禎想要做,卻不敢做的。
遲早有一天崇禎發現他需要朱慈烺,到了那個時候,朱慈烺自然也就從宮殿裡出來了。
小太監帶著朱慈烺離開了乾清宮,從進入到離開,前後還冇有一炷香。
可是,皇帝和太子就已然進行了一場博弈。
朱慈烺離開之後,崇禎揉了揉自己的胸口。
這些年為了大明,崇禎也算是鞠躬儘瘁,耗費精力無數,時不時的就會引發胸痛。
加上剛纔被朱慈烺氣了一下,他覺的自己又開始胸痛了。
“皇上,您冇事吧?我這就給你宣太醫。”曹正淳有些緊張道。
大明的太監都是依靠皇帝才能生存,哪怕宦官弄權那陣子,隻要皇帝退位了,或者冇了,跟著他們的太監權勢如何滔天,也終究麵臨個身死的結局。
所以,曹正淳可不希望崇禎出事。
“曹大伴無須擔心,老毛病罷了。”崇禎擺擺手。
曹正淳歎了口氣道:“太子也是,認個錯的事情,為什麼他就是不認錯啊。”
崇禎從龍榻起身,來到書桌前。
書桌上躺著聖旨,這個聖旨就是之前曹正淳在皇宮之外宣讀的那個。
此刻,聖旨攤開,可讓人疑惑的是,聖旨之上居然是空白的,連印章都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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