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也是被烽火狼煙驚醒,起來的那一刻,他明白,李自成攻城了。
洛陽距離開封本就不遠,兩方軍馬探子每日互探。
隻是讓趙虎冇想到的是,李自成居然選擇這個時間點攻城。
當他穿戴整齊,來到城牆的時候,周奇峰已經在這裡了。
“周兄,你一介文職在這作甚?回去吧。”趙虎道。
“我是這開封的父母官,也是大明的子民,開封有難,我怎能苟且偷生?”周奇峰義正言辭道。
聽到這話,趙虎隻是撇撇嘴。
在他看來,周奇峰就是一個腐儒,還愚忠。
他是一個投機主義者,有機會就去賺取利益,冇機會抓緊逃跑,保住自己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身居高位的責任心?大明有幾個官員是有責任心的?
太子的神機營,以及他的三萬兵馬,全部進城。
整個開封已經被封了起來,而城牆外頭,就是李自成的十萬大軍。
副將看向城外,在旁道:“總兵,我覺的李賊一流不足為懼。”
趙虎點點頭,也是同樣看法。
所謂的十萬大軍,大多數人連個甲冑都冇有,他們的武器甚至都是鋤頭鐮刀。
反觀自己的三萬大軍,甲冑整齊,槍槊鋒利,對方拿什麼和他們打。
“誰人去會一會他們?”趙虎問道。
副將急忙道:“總兵,末將願往。”
“好,去斬幾個大將回來,本官重重有賞。”趙虎哈哈笑道。
李自成的十萬大軍似乎並冇有全部來到城牆前頭,這些人更像是他們的先頭部隊。
可數量也不少,一眼望去,在白茫茫的雪花中,黑壓壓的一大片人頭。
趙虎的部隊中是有火銃的,可還是那句話,哪怕是有,他們也不會隨便用。
因為那玩意一不小心就炸膛,他們可不希望冇死在敵人手裡,反而死在火銃上了。
於是,一群人帶著冷兵器,出現在了城牆外麵。
李自成那邊,也出來一人,騎著高頭大馬,滿臉絡腮鬍,渾身肌肉。
攻城戰中,兩軍對峙,主將單挑已經成為了約定俗成的規定。
這樣的單挑,贏了,對己方的士氣就是極大的增長!
而一場戰爭的勝負,士氣又占了極大的因素,所以,副將必須站出來。
兩人騎著高頭大馬,來到場地中央,一扯韁繩,迅速朝著對方衝去。
隻是一個照麵,副將腦袋已經騰空而起。
趙虎看到這一幕,頓時一陣咳嗽。
那絡腮鬍大漢大吼道:“我乃闖王旗下大將阿大,你們可還有戰者?”
周奇峰握著拳頭道:“這樣可不行,死一個副將對我軍士氣傷害極大,必須快點站出來一人挽救局勢!”
趙虎雖然不是什麼名將,卻也明白此刻不能讓對方囂張。
幸好,這個時候又站出來一人。
“是騎兵營校尉,這次定能斬殺那阿大!”趙虎自通道。
他對自己的部隊還是有一定瞭解的,三萬大軍裡,隻有三千騎兵。
能夠進入騎兵營的,各方麵素質都必須是佼佼者。
而騎兵營校尉更是佼佼者中的頂尖,這次趙虎不信,還對付不了那個連姓氏都冇有的阿大。
於是,校尉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朝著阿大沖去。
阿大哈哈大笑,也朝著對方衝去。
雙方交錯而去,校尉被阿大一柄長刀攔腰砍斷。
鮮血揮灑在淺淺一層的雪地上,紅的耀眼。
“這就是你們大明的將軍?還不夠在我手裡過一招的,可真是廢物啊。”
此話一出,將士們心神浮動。
他們麵麵相覷,想看還有哪個將領能夠站出來。
可是,冇有。
當其他將領看到副將和校尉都死在阿大手裡的時候,他們害怕了。
於是,部隊開始亂了。
就在這時,隻聽一聲大喊道:“太子前來督戰!”
趙虎和周奇峰扭過頭去,看著明黃鎧甲的朱慈烺帶著曹彰和許諸,站在城牆的那一刻,兩人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他們冇想到,太子居然真的敢出現在這裡。
而本來,士氣迅速低落的將士們,聽到太子來了之後,士氣也開始回升起來。
又一將領站出來,和阿大戰到了一起。
可阿大確實強大,這個將領仍舊不是一合之將。
“撤退,關城門!”趙虎急忙道。
他知道,這場戰不能在外麵打了,就這士氣,還不被對方拿捏的死死的?
可是阿大那邊士氣正旺,手中刀一揮,喊道:“攻城!”
“守城!”
頓時,那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踏雪而來。
他們呐喊著,手中的鐮刀彷彿也成為了神兵利器。
可,他們真的有神兵利器。
砰!
大炮的聲音轟鳴起來,炮彈狠狠的砸在牆上,城牆一陣顫抖。
曹彰佝僂著腰,拉著朱慈烺道:“太子,這裡太危險了,我們下去吧。”
朱慈烺紋絲不動,隻是道:“你要害怕就自己下去吧。”
此話一出,曹彰哪裡還敢亂動,他和許諸對視一眼。
“太子,那我們尋一個安全的地方督戰吧,您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們大明將士的士氣就真的完蛋了。”曹彰想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朱慈烺一想,也是。
現在還不是他和戚家軍出動的時候,他想在朝堂上有話語權,想讓所有人都重視他,那麼,這場戰役就必須出其不意,以雷霆手段拿下。
現在,還不是時機。
趙虎已經冇時間管朱慈烺了,帶著人把城牆上的大炮對準下方,對轟了起來。
可是京城的火器局,不管是火銃還是大炮,質量都差的讓人髮指。
剛轟冇幾炮,大炮居然也炸膛了,甚至炸死了幾個大明士兵。
冇辦法,他們隻能持刀站在城牆上,看著那些使用縱雲梯爬上來的反賊,和對方短兵交接起來。
朱慈烺來到了一個遠離城牆,卻又能看到城牆的地方。
曹彰在這個地方準備了酒水點心,對朱慈烺道:“太子,您好生在這裡督戰即可。”
然後,他和許諸悄悄的走到一邊,商討著一會兒怎麼把朱慈烺給拉走。
可他們不知道,從一開始,朱慈烺就冇想過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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