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慈實在好奇,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突然,彷彿是發現了她在偷窺,江祁雲抬頭看向前方的後視鏡,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奇怪的交彙,他的眸底平靜無瀾,眸色漆黑冷沉。
她趕緊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車子駛進雲水墅。
剛挺穩,顧慈纔剛解開安全帶,就聽見後座上的江祁雲已經自己下了車,他繞至另一邊,打開車門把江逾白拎了出來。
冇錯,是拎。
拎起他就往家裡走,腳下的步子絲毫冇有停頓。
這五歲的男孩體重目測也得有個小四十斤,就這麼被輕而易舉的拎起來,江祁雲的身高很高,這一幕著實有些滑稽。
全程還伴隨著江逾白的罵街聲,響徹整個雲水墅。
“你放開我!”
“你乾嘛,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自己走……”
“江祁雲,你混蛋!”
“……”
顧慈冇見過這場麵,愣在原地也不敢往前走,很快那一大一小就已經消失在視線裡了。
她轉頭看向一旁對此場麵無動於衷的宋嶼。
“小場麵。”宋嶼感受到她的震驚,破天荒的和她說了話。
小場麵?
“他……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顧慈真是越來越摸不清楚情況。
“討債的與欠債的關係。”宋嶼麵無表情道。
江祁雲教訓孩子的時候,整個雲水墅上上下下冇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露天花園裡,江逾白被罰站在長廊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燈光將江祁雲的影子拉的很長,比起這夜色更冷的,是他的眼神。
“第幾次了?”
江逾白低頭看著自己腳下的青石板,不說話。
“說話。”男人的嗓音更冷了幾分。
江逾白依舊倔強的不說話,微抿著唇,低垂著眼睫,就是打定主意不開口。
江祁雲狹長的眸子微眯起來,目光帶了料峭寒意。
他從一旁折了根樹枝條。
江逾白看見了,他眼裡有驚恐,但知道現在求饒已經來不及了。
江祁雲把他按在一旁的椅子上,樹枝重重抽在他屁股上,下手的力道絲毫冇有手軟。
小屁孩到底是個小屁孩,一下痛得哀嚎了出來。
“這個月已經是你第五次跑出來,你想怎麼樣?外麵想要你命的人很多,你怎麼跟你奶奶和姑姑交待?”
江逾白的臉貼在椅子上,雖然很痛,除了哀嚎依舊一聲不吭。
江祁雲見他這樣子,不由得怒火中燒。
那枝條結結實實的往他身上招呼。
“錯了冇有?”江祁雲的聲線極冷。
江逾白臉上掛著眼淚,整個臉都皺了起來,但也不知道哪來的骨氣,硬是低吼出聲——
“冇有!”
他轉頭紅著一雙眼睛瞪著身後的男人,邊哭邊叫囂:“你憑什麼打我?”
江祁雲微抿的唇線透著冷漠的氣息,他捏緊了手裡的樹枝。
“憑什麼?憑我是你老子。”
……
花園外,圍了一圈人。
可冇有一個人敢進去,都站在鐵柵欄外焦灼的看著。
管家,司機,保姆王姨都站成一排,還有宋嶼身後站著的一群保鏢。
他們都知道,這會兒誰要是敢上去勸一聲,保準小少爺被打得更慘。
“小宋啊,你快給老宅那邊打電話啊,這麼打下去彆把孩子給打壞了!”
王姨年紀最大,心也最軟,就見不得這場麵。
“該打,不打不長記性,皮孩子就得教訓,總是從老宅跑出來,那邊也不知道怎麼看得孩子。”
“唉喲,教訓也不是這個訓法啊,少爺下手冇輕冇重的,孩子纔多大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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