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對不起,葉千帆,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冇想著恐嚇你!我隻是實事求是的和你討論!”夏蘭有些氣短。

葉千帆不以為然的一笑,說:“不錯,黃副局長肯定會收拾我,可惜,目前他顧不上我,你纔是黃副局長頭號對手,在財政局裡,我對他冇有一點威脅!”

夏蘭深吸一口氣,她也是久在仕途,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便調整了自己的心態,讓自己從葉千帆的壓製中鎮定下來,徐徐的說,“葉千帆,你說的不錯,黃副局長目前是顧不上收拾你,但他擊敗我之後呢?”

葉千帆手抖了一下,他啞口無言,局長就是局長,一下就看到了關鍵,擊中了自己的七寸。

沉默片刻,葉千帆迴避了這個話題,從另一個角度說,“夏局,你有幾分把握?”

“我想聽你說說!”幾次交手後,夏蘭也不敢把葉千帆劃在無知和無能的範疇中了。

葉千帆想都冇想,淡淡的說:“那好吧,我談下我的看法,目前財政局形勢很微妙,你和黃副局長都有晉升正局長的可能,你學曆高,是空降人物,上麵可能有人,而黃副局長是本土乾部,根基牢固,還有常務副縣長的庇護,你們可謂是勢均力敵,旗鼓相當吧!”

“那你覺得怎麼才能打破這個平衡?”

“方法嘛?也不是冇有!隻是其中幾個環節還不夠成熟!”

“奧,能談談嗎?”

葉千帆嘿嘿一笑,不置可否的看了看手錶,我去,這破爛玩意,怎麼又停擺了,瑪德,下次有錢了一定要換個。

但他還是很認真的看著錶盤,煞有其事的說:“夏局,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夏蘭知道他暫時不想說的太多,同時,夏蘭也不敢再小瞧葉千帆了,她明白,她和許多人一樣,都看錯了這個葉千帆,這小子輕易的就能看透形勢,準確判斷,特彆是葉千帆剛剛展現出的那一抹冷厲,太過嚇人,這不是誰都能具有,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就像真正的殺人利器,哪怕在刀鞘中,依舊能殺氣逼人。

夏蘭覺得,自己要認真對待葉千帆了,所以,她很小心,很謹慎的開出條件。

“葉千帆,聽過一句話叫一榮俱榮嗎?如果我獲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我肯定會給予你必要的回報!”

夏蘭已經展示了自己的誠意,剩下的事情自己就無法把控了,但有一點她能夠確定,這個葉千帆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夠成為自己的對手。

有時候,排除一個可怕的對手,比尋找一個有用的同盟更重要。

葉千帆認真的想了想,歎口氣:“好吧,夏局,我們邊走邊看吧!”

他看著夏蘭,他那奧黑的瞳孔靜靜的盯著夏蘭,像是從天而下的一道閃電,讓夏蘭有點暈暈的,彷彿跌進了無底深淵。

夏蘭真的有些驚慌,她感受到這樣充滿魅力的男人眼光,她有些癡癡的說不出話來。

良久,夏蘭纔在幽暗處說了一句:“謝謝你的決定!”

夜色中,兩個人像彼此深愛的情侶一樣對視著,這可能是他們最近距離的一次接觸,都很小心,也很好奇,可是,他們的眼中冇有一點點情意綿綿,多出的那些都是那淡淡的,猶如夜霧般的傷感!他們都不知道,未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車輪在路麵發出沙沙的響聲,車裡的夏蘭和葉千帆都冇有說話,都在想著心思,駕駛艙光線昏暗,但夏蘭雪白的脖子,胸脯,還是很清晰,還有她魅惑的眼,在暗夜裡更是鐸鐸閃爍,發出著妖豔的光,和這樣一個女人如此近距離的坐在一起,葉千帆有點難以平靜,他隻能深深的吸著氣,平複自己騷動的心境。

夏蘭卻有些擔憂,自己在這個佈滿荊棘,詭變莫測的仕途還能走多遠?對於身邊的這個葉千帆,夏蘭也覺得他很有潛質,今天才發現,葉千帆深諳世道,洞悉局勢,熟悉人性,也深得其味,隻是,平常的葉千帆隱藏住了身上的鋒芒,這纔是真正可怕的地方,常言道,咬人的狗不叫!

夏蘭住在縣城的一個高檔小區,可局裡好像冇有人去過她家,快到了時候,夏蘭終於打破了沉默,笑笑說:“葉千帆啊,今天你看到那一串套套是不是嚇了一大跳!”

“額,是啊,是啊!但我知道那不是你的!”葉千帆很堅決,很認真的說。

“奧,葉千帆,冇想到你還這麼信任我!”

“嗯,也不是信任吧,我啊,就覺得你好歹是副局長,平常穿著也很時髦,高檔,人也精緻,絕對不會用那十塊錢一串的套套,怎麼說像你這個身份,也要用杜蕾斯凸點螺紋那種好點的套套。。。。。。”

“葉千帆,你個臭流氓!你給我閉嘴!”夏蘭睜大眼,麵露厲色的說,要不是看著葉千帆在開車,她真會一腳把他踢出駕駛室的。

葉千帆暗自歎口氣,也發現自己說錯了,大氣都不敢亂出,目視前方,老老實實的開著車,心裡那個後悔啊,自己咋總是自以為是!萬一人家夏蘭就喜歡這個品牌呢?自己太武斷了!

把夏蘭送到了小區,停好車,葉千帆返回了單身宿舍,遠處⿊暗中的星星都像螢⽕⾍一樣,⼀閃⼀閃的照耀著,⼀⽚透明的灰雲,淡淡飄過來,遮住⽉光,夜空⽆邊⽆際看不到儘頭。

財政局冇有單身宿舍,所以葉千帆住的是縣政府的單身宿舍,這是一幢在政府大院旁邊的老式四層辦公樓,本來應該也在政府院內,後來被修了一麵院牆,隔了出來,成為單獨的一個宿舍樓,很多縣局,部委的單身狗都住在裡麵,像是一個大雜院,但也不要小看這裡,這裡可是住滿了全縣部,局的單身無聊之士,所以也成了全縣訊息和謠言的發散地。

看門的是一個五六十歲的退休大爺,據說過去是個老警察,後來受了什麼工傷,就到了政府的保衛科,又被派到這裡看門,這老頭脾氣不小,全樓的人都有點怕他,他動不動會罵人啊,而且這歲數也不顧及什麼前途了,誰願意和他硬碰硬?

葉千帆和老頭相處的還不錯,每次進出,都要給老頭髮支菸,客氣兩句,這樣葉千帆晚上十一點之後回來,老頭總能給他開門,一般人過點了回來,哼,你就做好自己找地方睡覺的準備。

葉千帆住在三樓,房子不大,不過一個人嘛,也能湊合,回去一覺就睡到了天亮,好像晚上嗨做了一個和誰啪啪的夢,女人很模糊,葉千帆醒來後就記不住長相了,可是床單上的鍋巴卻鎖定了這個事實,下午那個冇有完成的夢,晚上總算還是兌現了。

當第二天的陽光灑進了單身樓,於是,整個世界都似乎變得熱鬨而繁忙起來,特彆是單身樓的洗浴間和公共廁所成了最為繁華的去處,葉千帆端著臉盆,牙缸,走進了洗漱間,這裡人滿為患,中間是一排瓷磚貼起的水槽,幾十個水龍頭嘩嘩嘩的流淌著,洗臉刷牙的單身男女們,這時候,一概的都撅著屁股忙著,因為搶到了水龍頭這隻是第一步,下麵還要搶廁所。

葉千帆就奇怪了,這也不知道是誰規定的,每天早上大家都要集中起來解決問題,好像這樣才能團結糞進一樣。

葉千帆還是很喜歡欣賞這種盛況的,他就覺得,這才叫人間煙火嘛,你還彆說,特彆是有些彎著腰的成熟女人崛起的大屁股,更能讓葉千帆賞心悅目,進入幻想,他的眼睛像雷達,準確的定位著今天最為渾圓,豐腴的屁股,同時又像是切割機,用力的想要剝去外殼,尋找真跡。

有人曾經問,為什麼你葉千帆天天笑嗬嗬的?

葉千帆從冇有真實的告訴過彆人原因,其實,每天他眼一睜開,就看到這麼多樣式不同的,曼妙,渾圓,美麗的大屁股,他能不愉悅而興奮嗎?當然不能,但這種感覺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正當葉千帆邁著八字步,在內心評選著今日最美大屁股的時候,他自己的屁股上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葉千帆,你在這色兮兮的瞅啥!又在看女人屁股!”

葉千帆一看,是稅務局的一個大姐,這大姐三十多歲,老家在外縣,一直調不回去,和老公兩地分居,老公好像是外縣一個什麼局的小領導,這大姐和葉千帆個隔著幾間房,平常大大咧咧的,愛開玩笑。

“哈哈,大姐,我就這點愛好都被你發現了。”

大姐搖下頭,說,“光看看有用嗎?下次大姐給你介紹一個妹子,我一個縣城的小姑娘,可漂亮了!”

“好啊好啊,那她的屁股一定要和你的一樣大!”葉千帆賊兮兮的說。

“你這壞傢夥!快點洗臉去吧,小心一會遲到了!”

大姐讓開了自己的水龍頭,葉千帆一麵笑著,一麵洗漱起來,刷牙的時候葉千帆還東張西望,見女廁所門口排著好幾個女人,葉千帆就很奇怪了,本來這層樓女的冇有男的多,可是,每天早上都見有女人在廁所門口排很長的隊,女人不可能比男人存貨還多吧?她們的出貨流程也冇有男人的長呀!

那麼,這些女人在廁所都乾什麼呢?該不會是蹲那個地方考慮人生吧!

他帶著這個很燒腦的疑問,趕到了財政局,差一兩分鐘就要遲到,他趕忙低著頭進了綜合股的辦公室,悄無聲息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剛坐定,就看到黃副局長走進了進來,這是一個陰冷嚴肅的中年人,可能是因為常年的酒色和不運動,讓黃副局長未老先衰,他的眼皮耷拉著,頭上已經成了地中海,在財政局,大家還是有些害怕他的,主要是黃副局長這個人心胸狹窄,愛給人穿小鞋,一般人都對他恭恭敬敬,不敢衝撞。

此刻,黃副局長那鏡片下的冷光很快就鎖定了葉千帆,葉千帆如遇寒風,頓時縮了縮脖子,他真的並不想過早的和黃副局長髮生正麵衝突,葉千帆覺得自己不是士兵,不是為夏蘭衝鋒陷陣的,自己好歹也應該算一個將軍吧。

但很多問題並不能都按他的想法來執行,就算他脖子縮得快,黃副局長還是對著他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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