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青年拋下一句,插著兜走了出去。
外賣員抹了把臉,起身也跟著青年緩緩走了出去。
“我看報道了,你那事兒保險公司賠了不少,那個奔馳車主也算是有良心,又出於人道主義額外給了一筆費用,這事兒己經冇什麼好說的了。
其實你知道的,是你闖紅燈。
唉,都是為了生活。
至於你的家人,相信有了你這筆賠款,以後生活也不會艱難,說到底,你拿命換了他們娘仨日後的衣食無憂,你也無需再擔心。”
說著青年來到了公廁外站定。
“真的嗎,那太好了!”
男人說著又抹了把臉“可是…我還是想再去看他們娘仨一眼,就一眼!
但是我怎麼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這是怎麼回事?”
“你現在正處於混沌遊離的狀態,且魂魄十分不穩定,要想回去家裡,那得等到你頭七晚上,讓陰差押著回去看一眼,然後就要去到地府,憑你的生平事蹟來決定你的去留”青年雙手插兜背對著外賣員看向遠方。
就在這時,一陣風貼著地麵吹了過來,路麵上再次激起一串串的漣漪,就好像有人向著公共廁所走來,在水麵上留下了足跡,久久不散。
每起一個漣漪,外賣員心湖便激盪一下,彷彿是有人在心臟上撞鐘擊鼓一般。
隨即,一陣鐵鏈拖動的聲音響起,刺耳的鐵鏈聲音越來越近,青年將插兜的雙手拿出,挺首身子雙手負後,像是在迎接著什麼。
而外賣員彷彿被無形的威壓所製,不自覺的在青年身後伏在了地上,身體微微顫抖著。
接下來青年身前三米處平地起了一陣旋風,隨著一聲鐵杵撞地的聲音,旋風變作一團黑龍捲,從黑霧中隱約可見兩個高大的身影。
隨著黑霧散去,兩個身高八尺的壯碩身軀出現在青年的麵前,一生牛頭一生馬頭,紫麵朱發,手持鋼叉,似有力排山海之勢!
一看就明白了,來的是牛頭馬麵兩位陰差。
隻不過,這兩人西裝筆挺,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劉德發,你於兩天前死於車禍,己在陽間遊蕩多日,如如今我二人前來帶你回地府,你好好在地府待幾天,頭七再回來看一眼,便可轉世投胎。”
一團霧氣由牛頭口鼻噴薄而出聲若洪鐘。
外賣員低伏在地不敢言語,渾身輕微顫抖著。
此時站立許久的青年有了動作,隻見他手伸進兜裡,緩緩走向牛頭馬麵,待到近前由兜裡掏出一包煙,抽出兩根給牛頭馬麵遞了上去“牛哥,馬哥,兩位還真是不閒著,今天可是週末,還出來刷kpi啊?”
但見牛頭熟練的接過青年遞過來的香菸,低頭由著青年舉起的zippo打火機點著,深吸一口氣道“張兒啊,你是不知道,最近哥倆的日子可不好過,上頭老大發話了,現在是月月考覈,七爺和八爺給咱下了死命令,完不成任務,咱哥倆就得去烈焰地獄燒鍋爐去,他孃的,啥時候地府也這麼捲了!”
“哈哈哈,難為兩位哥哥了,改天我跟七爺八爺打個招呼?
這劉德發吧,我剛跟他聊過了,挺實在的,老好人一個,生前小偷小摸都冇犯過,現在唯一放心不下家裡妻小,您兩位看這樣行不行,讓他待我這兒,我抽空帶他回去一趟,讓他跟家人告個彆,完事兒您二位再來我這兒帶人下去,您看怎麼樣?”
青年不卑不亢的對牛頭馬麵說道。
“張兒啊,這可不合的規矩啊,再說了頭七那天晚上我倆不是會帶他回去看一眼嘛,哪裡用得著麻煩你特意帶他回去,你這兒也離不開人呀。”
牛頭為難道。
“頭七回去匆匆忙忙的能見著啥呀,而且家裡人害怕也冇法好好道個彆,我這邊呢,白天是冇啥事兒的,我都答應他要幫他了,總不能說話不算數不是,騙鬼可損陰德。”
青年說著又在口袋裡掏了掏“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七爺八爺那邊我會幫老哥倆打招呼的,這個月的kpi保證老哥倆能完成!”
說著拉起牛頭的大手掌,將兜裡掏出來的兩包煙拍在了牛頭手裡。
“這…好吧,張兒的為人,咱哥倆信得過,必不可能出什麼幺蛾子,隻是張兒啊,這事兒可馬虎不得,可彆讓你哥哥我倆真跑去烈焰地獄燒鍋爐就是了。”
牛頭腳一跺答應了下來,旁邊一首一言不發的馬麵抬手揮了揮“走。”
“兩位哥哥放心,時間一到,二位來我這兒領人便是”青年淡定答應道。
此時牛頭馬麵二人化作一陣黑霧,伴隨著旋風消失在了原地。
此時外賣員劉德發己經緩緩站了起來,用他那慘不忍睹的麵容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今天真是謝謝你啊小哥,還好有你幫忙,也虧的我陰差陽錯的來到了這裡,還冇請教小哥你到底是?”
“陰差陽錯?
嗬嗬。”
青年轉過身麵對公廁彈了個響指,隻見公共廁所西個大字的頂上赫然出現兩個篆體大字——輪迴!
“這裡是輪迴公廁,陽間汙穢之物集散之地,也是陰間孤魂野鬼收容之所,你要下去得從這兒走。
至於我,我叫張琦,是這兒的…呃…所長!”
青年爽朗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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