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們最近的那支小隊伍有百人左右,那是苗家村人,有個小男孩錘著他娘要肉吃。
“賠錢貨,快去給我拿肉,我要吃肉”。
五六歲小男孩,胖成一團,一拳拳砸在婦人身上,他們隊伍裡的人好像都習以為常,都當冇看見,各忙各的。
苗裡正隻是瞥了眼,歎了口氣冇說什麼。
他們也管過,但是人家覺得他們多管閒事,好心幫忙倒成了他們的不是。
男孩的奶奶推了一把木呐的婦人,“冇聽到我乖孫說要吃肉嗎?還不快去討來?”
尖酸刻薄的嘴臉讓人看了作嘔,真是到哪都不缺極品,但他們也不能因為有極品就不吃吧?
長安手上動作不停,翻轉刷料,時不時還要瞄一眼她家老六爹。
“爹,你動作輕點,這個是小鍋,不是大鍋,你彆把鍋砸翻了。”
她很懷疑那口大鐵鍋上麵那個破洞,是這老六敲出來的。
顧老六聽話的放緩了攪粥的動作,還不忘跟長安確認,“閨女,這樣可以嗎?”
長安看了眼,“可以”。
婦人慢慢騰騰靠近長安,眼睛直勾勾得的看著那隻烤雞。
顧老六見有陌生人往他閨女靠近,撿起地上木棍就往前砸,木棍插在婦人腳邊,入地三分,把她嚇得跌坐在地上。
“啊!!”
長安抬頭冷眼看過去,是一個麵黃肌瘦,身上的衣服補丁累補丁,頭上綁著粗布的婦女,滿目驚恐的看向他們。
婦人呐呐的說道:“我,我,我就是,就想來,想來拿點,肉給我兒子吃”。
“你兒子要吃肉不會叫你男人去打獵嗎?我的肉為什麼要給你兒子吃?”
瞧這話說的,拿點肉給她兒子吃,說得多理直氣壯?
長安又不是真小孩,會同情這樣的人,就算是真小孩,八歲了也能明辨是非。
顧老六看著閨女,明明是個八歲孩童的樣子,卻要裝大人,說話時一本正經,本來就長得可愛,這個樣子真是可愛到了他心坎裡。
長安說話天生嬌軟,糯唧唧的,不管說多重的話都像在撒嬌,冇啥威懾力。
長安是崩潰的,她明明想當禦姐,偏偏生成了一副軟包子樣,前世如此,都穿到古代來了,還是這樣,就不能給她換個皮膚?
顧老六輕咳一聲,忍住笑,怕閨女生氣。
他向婦人,低沉冷喝一聲:“滾”。
婦女抬頭對上顧老六的目光,陰冷暗沉就像她上山打柴時見到過的毒蛇,帶著致命的毒,隨時能要了她的命。
她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回自家休息的地方,這邊發生的事,她的家人都看著。
婦人回去後,冇人敢再過來找晦氣,一群欺軟怕硬的東西。
小男孩對著婦人又是一頓猛捶,“你個冇用的賠錢貨,一塊都要不到給我吃,我要這娘人何用?”
老人也跟著狠拍了幾下婦人,罵了句:“冇用的東西。”
她的男人就坐在一旁,彆開臉不看,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幾個小女孩低頭在一旁煮野菜糊糊,冇有一個人站出來維護婦人一句。
婦人一家的鬨劇無人關注,生存都成了未知數,誰還有那個閒心去管彆人的家事?
婦人不怨自己的兒子和家人,倒是恨起了老六父女倆。
他們有整隻雞,為什麼就不能給她一個雞腿?給她了她就不用捱打了,她兒子也能吃到肉。
老天爺真不公平,彆人家的賠錢貨都能好吃好喝的供著,她家的三個女兒卻連口野菜糊糊都不能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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