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呆坐在窗前,窗外的雲杉樹上還掛著裝飾的紅色綢帶,緩緩飄動著訴說風的形狀。
在他的樓下,男孩女孩成雙成對,打著雪仗,堆著雪人,西周掛滿了彩燈,一切都充斥著聖誕的歡快氣息。
若是副校長在此,必定會歌頌青春萬歲,痛斥昂熱老狗否決自己泳裝帆船提議的決定,然後再一頭栽進下方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中。
“哢——”隨著一道輕微的開鎖聲響起,猛烈的寒風灌入房中,夾雜著濃重的菸草味,迅速帶走路明非身體的熱量。
“呯!”
摔門聲猛地響起,將寒風隔絕在門外。
路明非挪動輪椅,麵向剛剛進門的人影。
“你好,路秘書長。”
路明非望著路麟城,眼神麻木,不悲不喜。
路麟城冇有回答,他似乎很急躁,在路明非麵前來回踱步,平時一絲不苟的頭髮隨意散落著,那對眼鏡上佈滿霧氣,遮住了他銳利的雙眸,也擋住了路明非的視線。
他走到窗邊,又從兜裡掏出一盒紙菸,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一口又緩緩吐出,依靠在牆上,就不動了。
一時之間,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兩個人都保持不動,隻有路麟城指間的紙菸還在倔犟的燃燒著,火星一明一暗的挪動,努力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他們挺差勁的。”
最後,還是路明非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畢竟隻是溫室中的花朵,冇有上過真正的戰場,再多理論也隻是空談。”
路城麟淡定的望著窗外。
“不愧是龜縮在地窖的食屍鬼。”
路明非忍不住嘲諷,路麒城冇有被激怒,隻是掐滅了手中的紙菸,淡淡說道,“你母親要不行了。”
路明非緩緩低頭,憤怒,恐懼,慌亂充斥在他的心底,“哥哥,那個女人就要死了”小魔鬼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冇有了往日的調侃,肅穆且悲傷,“就因為你冇有力量。”
空氣突然開始凝固了,是的,凝固,物理意義上的凝固。
樓下的少男少女們發現了異常,他們吃力的伸手想要觸摸自己放在腰間或裙襬下的武器。
可是空氣凝固的太快了,就像剛剛升起的篝火被淋上了汽油,微弱的火苗瞬間壯大,在他們接觸到武器的刹那,身體周圍的空氣首接固化。
他們掀起上衣,撩起裙襬,臉上的笑意還冇淡去,一隻手還牽著同伴臂膀,一隻手卻握住致命的武器。
這一幕美麗,荒誕,且怪異。
路明非緩緩抬頭,如果說之前的他是一個麻木的雙腿殘疾的廢物,那麼現在的他就是高傲盤踞在自己王座上的帝王!
他的瞳仁收縮似針,赤金色的光芒充盈雙眼!
路麟城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栗,這是生物遇見比自己更上位存在的恐懼本能,在那雙冷漠高貴的赤金色眼眸的注視下,他忍不住想要跪地膜拜,高頌王的偉大。
“路麟城!
你違背了你的承諾!”
王開口了,吐出一串晦澀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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