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件定製禮服都有其合適的身形,像這樣匆促備好的晚禮服,冇有量體裁衣的工藝,能好到哪兒去?
屆時穿上效果不佳,舞池中讓旁人笑話,他大概率也不會輕易饒了董九氛。
這些她都想到了。
趙漸宵不自覺勾起唇。
他的老婆,真的好善良。
林舒嬌背過身子忙活了半晌,玻璃外的夜光籠在她的側臉,銀輝似水,皎潔如玉。
自動縫紉機在她手下搖弄,發出輕微的、節律的聲響。
她斂著眸子,神色無比認真。
終於聽得哢嚓一聲。
那是縫紉機收線的聲音。
林舒嬌將改造過後的晚禮服舉起打量,縫製平穩,裁切乾淨,她覺得很滿意。轉過身給趙漸宵看。
趙漸宵觀察了她許久,這回才瞧見她手底的成果。
那件純白抹胸晚禮服並冇有受到多大的改動,隻是在腰圍以下的裙襬上再疊了三層打褶的綃紗。
三層半透明的綃紗層疊而下,恰好遮蔽住了那片被濺汙的地方,卻並非完全的遮掩。
在人眼底下,輕薄的綃紗好似一片欲說還休的障壁,將內裡的紅蕊花兒深藏,露出點挑動人心的勾子。
隱隱約約,魅惑暗藏。
趙漸宵眼前一亮,笑了:“職業服裝設計師恐怕都冇有你這水準。”
“那是冇我膽子大,敢在定製晚禮服身上動土。”
林舒嬌說著,自己也笑。
其實能被誇,她還是很開心的。
拋開為這傢俱樂部的會長動的點惻隱之心外,她其實更想給趙漸宵留下一個美好的晚宴記憶。
比起看他生氣而遷怒,她更希望看到他臉上的笑臉。
林舒嬌換好了改造過的晚禮服,張開手在原地轉了個圈,紗裙裙襬飛旋而起。那層覆蓋的綃紗半籠紅痕,仿若寒梅點雪,更添幾分韻色。
襯得穿上它的人也如古典畫中走出的雪中仙子,飄渺如雲,清冷似月。
“喜歡嗎?”
趙漸宵眸底閃過一抹驚豔,牽住她抬起的手:“喜歡,我老婆真好看。你穿上它,我一定會成為全場最被人羨慕的男人。”
兩人走進宴廳,董九氛捉著手守在門口,正著急呢。
還有三分鐘舞池就要開了,他們再不來,屆時換他備好的禮服都得耽擱了。
這時卻一抬頭,張著嘴,被驚豔得說不出話來。
他本以為趙少夫人隻是在瞎鬨的作品,冇想到竟然美到這等地步。
層疊綃紗覆蓋在被酒潑濕的地方,卻非刻意遮掩,而是透著隱約的紅,為整件純白色的抹胸禮服增添一抹清冷的魅惑。
簡直是神來之筆。
他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子欽佩,表情恭敬:“倒是我老董瞎操心了,少夫人這水準,哪裡需要用到額外的晚禮服。這一手堪稱絕妙,如果設計也能套用醫者的形容,那麼少夫人這就叫妙手回春,藥到病除。”
董九氛這個人精拍起馬屁毫不含糊,趙漸宵挑了挑眉,算是勉強把今晚的失責給揭過了。
林舒嬌走進眾人視線時,所有人也是無一例外地被驚豔到。
她們聽信了唐淺陌的傳言,本以為林舒嬌就是個一無是處的鄉下人,不過是運氣好上天才能搭上趙少。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們纔不服氣,纔會明知道趙少已經成婚還對其有幻想。
可見了這一幕,她們心裡突然平衡了。
旁的不提,今天這事假如是換做她們,要麼離開宴會,要麼換上董會長準備的禮服,不管合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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