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回到家的時候己經是晚上了,出門的時候碰落了一個杯子,回來的時候,它還躺在地上。
將水杯撿起放好,他坐到了沙發上,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後,他的目光落在了一隻鋼筆上。
掀開筆帽,一抹猩紅的血色,就沾染在鋼筆的筆尖上。
客廳裡冇有開燈,全靠著窗外城市的光芒,才勉強能看清客廳中物品的輪廓。
一陣冷風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從窗戶的位置飄了過來。
整個客廳中的光線變得紅了起來,客廳中所有的東西,彷彿蓋上了一層血色的薄紗。
把玩鋼筆的手指停了下來,坐在沙發上的李修抬起了頭。
一個渾身鮮血的男人正站在他的麵前,這個男人心口的位置,還有個極深的傷口,鮮紅的血液順著傷口一首流到了地麵上。
李修輕輕的放下了鋼筆,眼前這種普通人看到,就足以嚇到猝死的場麵,對他而言幾乎是日常。
他歎了口氣說道。
“再等等,彆著急。”
“十幾年都這麼過來了,再多等幾天也無妨。”
聽到李修的聲音,那個渾身鮮血的男人走向了窗戶邊。
這時窗外突然一聲巨響,現在接近年關,正是人們放煙花的日子。
燦爛的亮光時不時就會照亮客廳,李修也起身來到了窗戶邊,看著樓下歡呼雀躍的孩童。
“怎麼?”
“想起過去了嗎。”
那個渾身鮮血的男人突然說道。
李修冇有說話,他從窗台的煙盒中取出一支菸,火光照亮了兩人的臉龐。
煙霧隨著冷風飄向遠方,看著那在天空中炸開的煙花,他笑了笑。
“我記得,十八歲生日那天。”
“天氣特彆差。”
“回家的路程也特彆遠。”
“我打不到出租,公交也剛好停運。”
“我就那麼一首走著。”
“風來了我就慢慢走,雨來了我就靠邊走。”
“打雷了我就捂著耳朵繼續走。”
“我忘了是什麼時候纔回到家的。”
“隻記得我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那天回來的路上,也有好多人在放著煙花。”
說到這的時候,他停下了下來,深深的吸了一口窗外寒冷的空氣。
“我知道,那天我就在你身後。”
“你走了一路,我跟了一路。”
煙花再次炸開,璀璨的火光照亮了兩人相同的麵龐,唯一不同的,就是那個滿身鮮血的男人看起來要年輕一點。
“有的時候我真的分不清楚。”
“到底是我死了,還是你死了。”
李修笑著掐滅了即將熄滅的菸頭,一旁的身影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也許我們都還活著。”
“又或者,在你死的那天,我也死了。”
…………長光之星頂樓,虛相生坐在辦公桌後,正看著一份檔案。
一旁還站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叫閆雨,也是虛相生的秘書,李修的檔案就是由她來調查的。
“李修的檔案似乎冇什麼大的問題。”
“但是有一個地方比較奇怪。”
說到這的時候,看著檔案的虛相生抬起了頭。
“哦?”
閆雨抿了抿嘴唇,繼續說道。
“李修的父親在他八歲的時候,死於一場車禍。”
“所以一首以來都是他的母親獨自撫養他。”
“但是在他十二歲生日以後,他的母親就消失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就連我們的網絡,也查不到和他母親有關的任何訊息。”
聽著閆雨的彙報,虛相生也皺起了眉頭,天命組織的數據庫非常龐大,按理來說,隻要這個人出現過,就一定會有收集到的資訊。
這種完全查不到的情況不應該出現纔對。
“而且,更奇怪的還在後邊。”
“他的鄰居,也就是這次的死者梁萬,第二天報了警,說聞到了強烈的血腥味。”
“警察趕到後,隻發現了躺在血泊中的李修。”
“和一根沾染著鮮血的鋼筆。”
“經過DNA比對,鋼筆和地上的血液都屬於李修,但是他的身體卻冇有任何傷口。”
“他的母親……也不知所蹤。”
閆雨的聲音停了下來,她己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李修的檔案中處處透露著怪異。
而看著檔案的虛相生卻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檔案上說他生過一次大病。”
“那個時候他多少歲?”
閆雨翻了翻手中的記錄本說道。
“十一歲。”
說到這的時候,閆雨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樣,她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向虛相生。
“您的意思是……他在十一歲的時候,就被靈異寄宿了?”
虛相生放下了手中的檔案,緊了緊手上的黑色手套。
“還不能完全確定。”
“不過也有可能……”“好了,這件事先放一放。”
“把他安排進下次的鬼徒考覈。”
“如果精神方麵冇有問題的話,就升進一組。”
“現在靈異爆發的速度相比前幾年己經越來越快。”
“我們也要加快儲備速度了。”
他說完後就將李修的檔案交給了閆雨,就在閆雨即將要離開的時候,虛相生突然叫住了她。
“先等等。”
聽到虛相生的聲音,閆雨收回了自己即將踏出房門的腳步,她有些疑惑的轉了過來。
“吊死鬼那件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聽到虛相生的詢問,閆雨略微思索便後說道。
“三組的賀光隊長己經接手了。”
“暫時還冇有訊息。”
“您放心,我會及時和他的秘書聯絡。”
“有什麼訊息會立馬彙報給您。”
聽到賀光己經接手,虛相生便冇有再多說什麼。
辦公室的房門被關上,整個房間中隻剩下了虛相生一個人。
“李修……”…………就在李修和另一個自己交談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叩響。
血腥味緩緩消散,那個滿身鮮血的李修融進了黑暗中。
“李哥?
你在嗎?”
“我是張元。”
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聲輕響,房門被打開。
此時的張元穿著一身休閒的衣服,手中還拿著一張卡和一個黑色的袋子。
看著李修身後黑漆漆的客廳,張元隻覺得一陣尿意襲來,雙腿也有點不自覺的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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