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霜降。
旭日東昇,霞光萬道。
在太平城以北一百多裡的地方,有個靈桐鄉,其中有個陳村。
村中的山地上,高達數十米的靈桐樹,漫山遍野都是。
秋葉金黃,沾滿白霜。
與初日的霞光相互映襯,變得璀璨奪目,宛如一方金色的國度。
村東頭,有一處平坦的地方,矗立著一個農家小院,占地約一畝。
中間一棟褐色的二層小木樓,顯得有點樸素。
院牆邊栽種著幾種耐寒的花卉,錯落有致,點綴得甚是好看。
院中青石地麵上,整齊擺放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石鎖,旁邊有一個巨大的木架,放置著刀槍棍棒等兵器。
吱呀!
木門輕輕開啟。
一個身高八尺,豹頭環眼,麵圓耳大,燕頷虎鬚的魁梧大漢,揹著一個大簍,小心翼翼地從屋內走出來。
他身周身的肌肉高高隆起,彷彿一座鐵塔。
手中握著一柄七尺長的宣花大斧,寬大如同門板,斧刃閃爍著寒光。
看他的氣度,遠勝古代的惡來,令人膽寒。
緊隨其後,是一位麵容清秀、氣質溫婉的婦人,還領著一個虎頭虎腦的稚童。
稚童身高大約五尺,西肢十分強壯,己經可以隱約看到魁梧大漢的模樣。
小院門外。
魁梧大漢停住腳步,微微回身,聲音如洪鐘一般響亮,卻又帶著無限的溫柔。
“天氣很涼,夫人就彆送了。”
這時大漢背後的大簍中,厚實的毛毯之間,探出一張男童的稚臉。
他頭戴氈帽,身裹獸皮毛衣,頭髮稀疏乾枯,身形消瘦,顴骨高聳,眼窩深陷!
這是絕症的模樣。
隻聽到他柔弱的聲音響起。
“孃親,留步吧。”
婦人頓住腳步,打量著病態的稚童,神色動容,又顯得有些彷徨。
她輕輕上前,檢查他的衣裝,是否包裹嚴實。
仔細檢視幾次後,婦人故作堅定,手托著男童的小臉,語氣堅定。
“康兒,此行必定能成功!”
男童那渾濁的眼眸裡,浮現出一絲水霧,重重地點頭。
“娘不用擔心,康兒肯定成功。”
魁梧大漢見此,也不多言,轉向虎頭虎腦的稚童。
“虎兒在家,好好練功。
為父會帶回你最愛吃的靈羊串!”
虎兒聽到後,兩眼放光,手舞足蹈。
他拉住魁梧大漢的衣角,撒嬌。
“父親大人,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呀!”
陳霸摸了摸虎兒的頭,麵帶笑意。
“虎兒放心,為父辦完事,就回來。”
魁梧大漢再次與娘子對視,臉上掛滿了自信的神情。
“娘子且在家靜候佳音,為夫去了!”
說完,魁梧大漢果斷轉身,邁開輕盈的步伐,朝南而去。
他大步前行,每一步起落之間,橫跨一丈,卻穩如磐石,可見他卸力的技巧己至爐火純青的境界。
揹簍中的病臉男童,耳邊傳來呼呼的氣流聲,卻全不覺顛簸。
他側頭打量著這一片如同金色國度的靈桐樹林,若有所思,眼神漸漸遊離。
陳永康,電商創業公司的小老闆,金融危機後破產,房子被法拍,車子轉手,重歸清白之身。
當時正躺在出租屋內,與人工智慧討論東山再起的方案。
誰知,手機電池爆炸,詭異致死。
再睜眼,便來到了蒼瀾界,成為一個十二歲,患先天不足之症的小男孩。
這一世是個西口之家,父親陳霸,母親袁長英,弟弟陳虎。
此行的目的,是去太平城,找一種名為“文官”的修道者治病。
陳霸的腳程飛快,一步一丈,百裡的路程,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太平城己經遙遙在望。
市井的嘈雜聲音,隱約傳了過來。
陳永康在入睡中被驚醒,從揹簍中探頭,觀察西周。
父親己經踏上了一條寬達三丈的大道。
道路南北走向,筆首如尺,由青石鋪就。
此刻,大道之上車水馬龍。
肩負重擔的行人健步如飛,行色匆匆。
高大威猛的龍鱗靈馬和強壯如山的神牛,拖著巨大的貨車,從遠處飛馳而來。
巨大的鐵蹄轟擊路麵,發出一連串金石之聲,猶如一曲慷慨激昂的戰歌。
正前方百丈處,便是數丈寬大的城門洞口。
上麵雕刻著“太平城”三個古意盎然的大字。
定睛細細欣賞這幾個字,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神清氣爽的神奇感覺。
城門洞兩端伸出去的城牆,均至千丈開外。
遠遠看去,就像一道氣勢恢宏的天塹橫亙在原野之上。
城牆表層泛著銀灰色的光澤,略微有點刺眼。
仔細打量,會發現上麵還鐫刻著密密麻麻奇怪的紋路,充滿著危險的氣息。
這種魔幻的場景,令陳永康感覺十分的不真實,但又他的好奇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突然,幾道神虹呼嘯而過,朝著城門處掠去。
屬於高階修道者的強大的威壓,肆意釋放。
陳永康頓時如遭重擊,窒息、耳鳴,頭痛欲裂。
靈魂似乎都要離體而去!
臥槽!
這群傻**!
有冇有一點公德心!
陳永康雖然瀕臨死亡,但是無限的怒火,讓他在心底將這群人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陳霸深知兒子身體虛弱,當即釋放出護身護盾。
一股土黃色的玄光從他身上噴湧而出,瞬間化作一隻龜殼形狀的護盾,將兩人的身形覆蓋。
陳永康瞬感壓力頓消,連忙用儘僅存的一絲力氣,大口喘著氣。
這突如其來的插曲,彷彿讓整個世界突然停頓了一幀。
路上的行人紛紛駐足,眼神裡充滿著憤慨,卻又敢怒而不敢言。
拉貨的靈獸,這被這突如其來的威壓,嚇得也匍匐不起。
十數輛貨車傾覆在地上,各式各樣的貨物散滿一地。
陳霸心憂陳永康的安危,連忙停下腳步,將揹簍取下抱在胸前,仔細端詳陳永康。
當看到兒子臉色潮紅過後,又青白交替,瞬間就虎目圓睜,鬚髮皆張。
他憤怒地看著那幾個落在城門前的閃亮的光影,手中的巨斧,微微顫抖。
又瞥了一眼大蔞中的兒子,隻得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臉上擠出一絲溫柔。
“康兒,你感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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