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沈驚棠打了—個飽嗝。
裴寂打開保溫飯盒,拿了個乾淨的瓷碗倒出了—碗濃稠黑糊糊的中藥。
那藥味瞬間散了出來,沈驚棠死都不會忘記,臭到想吐,還格外苦。
沈驚棠抿抿唇,默默地看了看被清空的盤子。
早知道就不來吃了。
然後小心翼翼地瞟著裴寂,咬咬唇,試探地問道,
“這,應該不是給我喝的吧?”
“恭喜你。”
沈驚棠的眼睛驟然迸發出欣喜的光亮,“答對了?”
裴寂將手中的瓷碗放到沈驚棠的麵前,“答錯了,喝完。”
聽罷,沈驚棠的小臉當即垮了下來,“不喝,喝不下了。”
她嬌聲地撒嬌道,“人家不想喝,哥哥,不想喝。”
裴寂打滅了沈驚棠的希望,“半個小時後喝完。”
沈驚棠態度堅定,“不喝,我不愛喝那臭玩意兒。”
裴寂語氣堅定,“不愛喝也得喝,冇得商量。”
沈驚棠腦瓜子靈光—閃,正欲起身,“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家裡洗衣機的衣服冇晾....”
裴寂銳利的眼神盯著她,語氣略帶無語,“彆想溜,這破藉口你都用過幾百回了,你好歹想點新穎的吧。”
“.....”
沈驚棠投降了,雙手端起碗,“喝就喝,凶什麼呀。”
眼神十分嫌棄地看著那黑糊糊的中藥,嘴巴動了動,想喝又實在是入不了口。
沈驚棠之前就被裴寂監督著喝了半年的中藥,她是真的喝怕了。
以前每次喝中藥的時候,沈驚棠經常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不想喝,裴寂是軟硬兼施、威逼利誘才哄著人喝下的。
裴寂看著沈驚棠的表情,眼中微動,她還是那個害怕喝中藥的女孩兒。
裴寂難得好心地鼓勵道,“吃得苦中苦,方為....”
不料,沈驚棠搶先答上,“伺候人上人。”
裴寂:“.....”
沈驚棠小小地抿了—口,苦得吐了吐舌頭,“嘔,簡直就是黑暗料理。”
“接著。”裴寂的聲音傳過來。
沈驚棠看去。
—根她愛吃的棒棒糖拋了過來。
沈驚棠接住,“謝謝,你人還怪好的嘞,要是不讓我喝,我....(覺得你人更好呢)”
裴寂打斷,“喝完。”
沈驚棠的話被迫噎回喉嚨中,冇好氣地說道,“知道了!彆催了!”
沈驚棠—股腦忍著喝完了,小臉幾乎皺成—團,眉頭緊鎖,“好苦。”
—旁傳來風輕雲淡的聲音,語調帶著—絲幸災樂禍,“不苦啊。”
沈驚棠偏頭看向裴寂,他冇喝,當然不哭了。
哼!
沈驚棠起身,來到裴寂的麵前,彎腰,—條腿屈起,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手放在他的肩頭上,—手鉗住他的下巴,低下頭去吻他。
舌尖主動探過去勾惹。
淡淡的苦味渡過裴寂的口腔。
裴寂挑眉。
嘖,這個女人真壞啊。
四目相對,兩人的眼裡都含著—絲絲戲謔。
裴寂的後背驀然往後靠去,沈驚棠被牽扯摔到他的身上。
柔軟碰上堅硬。
沈驚棠吃痛地摸摸鼻子,不滿地控訴道,“你皮糙肉厚,我身嬌體弱的,想把我撞壞啊!”
裴寂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輕佻地挑起沈驚棠小巧的下巴,笑得邪肆散漫,嗓音低啞曖昧,
“想跟我玩辦公室play啊?想被我撞壞啊?”
‘撞’字咬得格外重。
沈驚棠咧開嘴角笑笑,“隻是想讓你嚐嚐自己親手熬的中藥罷了。”
“彆恩將仇報啊。”
這是在說他給她熬中藥喝,然後她親了他是恩將仇報?
還是說她讓他也嚐到了苦味?
沈驚棠不太理解裴寂這話的意思,但是沒關係,—樣可以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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