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枝的眼底透著無從打破的堅定與認真。
梁清焱心頭一滯,隱隱透著痛意。
他壓下這抹異樣強作淡然:“許姑娘,你我同在盛京,哪有不見麵的時候?”
“世子難道忘了嗎?之前你我同在侯府長大,見麵不也寥寥數麵?”
許南枝神色平靜冷淡,她記起那久遠的幼時記憶。
“我還記得,我來侯府十年,一年大約隻有在中秋和除夕才能見上你一麵。”
“既然同府見麵已如此稀少,日後不在同一府中,我這未婚女子自然與梁世子再無任何見麵可能。”
她說得言之鑿鑿。
梁清焱一時竟無從反駁,心口莫名堵悶得很。
許南枝便自認與他說了清楚明白,隨即欠身行禮,很快離開。
殊不知,身後的梁清焱望著她離去的背景,向來淡如水的眸底掀起陣陣漣漪。
回了許府。
這次姑姑出宮,許南枝本執意要跟姑姑入宮。
可姑姑卻似乎看得出她的想法,笑著同她說:“你以為你入宮是好事嗎?”
“至少能讓姑姑在宮中有人作伴,不好嗎?”許南枝問。
許玉嬋卻是苦笑搖頭:“不,姑姑不需要你作伴,隻求你平安,你不知那宮中是何可怖深淵,你不該去。”
許南枝心生憂慮:“姑姑,我不怕。”
見她這般堅持。
許玉嬋終究擰起眉頭沉聲跟她說:“可姑姑怕,我怕你在宮中有萬一,你可知你若是入了宮,你便成了我的軟肋。”
一句話讓許南枝冇了聲。
“好,那我便在府中等著姑姑您。”
許玉嬋眸色含笑,撫摸著許南枝的長髮,隨即轉念想到什麼般,再度開口:“枝兒,侯府這事姑姑知道讓你傷了心,世子你定然是不想再嫁了,你看看盛京中還有哪些世家子弟讓你心儀,若有如你心願的,我便去求陛下,給你賜婚。”
這話讓許南枝的神色透出幾分無奈。
她將頭湊在許玉嬋的懷裡。
“姑姑,枝兒現在還不想婚嫁之事。”
聞言。
許玉嬋笑笑,寵溺地擁著她:“好好好,枝兒如今還小,不想婚嫁就在府中多留些時日。”
頓了頓,她轉而似乎又想到什麼。
“不過我長居宮中,鮮森*晚*整*理少能回府,你獨自一人在府中……”
這話裡的擔憂許南枝聽得明白。
無非是許府如今無長輩,隻有她這孤女,難免叫人聽閒話,也怕被不法之人盯上。
許南枝笑了笑:“姑姑放心,我能管好。”
上輩子她成為侯府當家主母,管了一輩子的侯府,如今自然不在話下。
許玉嬋將信將疑,卻在見到許南枝那明亮自信的眸子,也就冇了聲。
“那姑姑替你尋幾個靠譜的護院,護你安危,其他的你便自己來。”
“多謝姑姑。”
許玉嬋無法在宮外多留,當天晚上在宮門關閉前回了宮。
而許南枝看著嶄新的許府,心底生出奇異的感想。
同樣是管理府宅,前世她管了一輩子,最終落也隻是落個梁夫人的名頭。
如今卻不一樣了。
她要管的,是掛著自己名字的許府。
不知為何,光是這樣想著,她便乾勁十足。
三個月後,盛春樓。
梁清焱這些時日被調差去了外地,趕回來第一日,他莫名到了許府。
許府的護院皆換了人,他徘徊片刻,險些被當做是不軌之人趕走。
回侯府冇幾日。
才閒下來,他就被幾名好友帶來了這盛春樓。
說來這盛春樓也是新開的酒樓。
不過三個月罷了。
梁清焱卻覺得這盛京煥然一新,險些叫他認不出來。
“世子,這盛春樓你可知是誰開的嗎?”友人帶著幾分故意問他。
梁清焱提不起興致,慢悠悠搖頭。
隨即便聽那友人又笑:“是許家小姐,她一人撐起了許府,還派管事開了這酒樓!”
“許家小姐?哪位許家小姐?”梁清焱一時冇回過神來。
友人見狀大笑。
“你莫不是糊塗了?還能有哪位?”
“不就是你那位險些訂婚的前未婚妻許南枝嗎?”
“說起來,當初你冇能與她訂婚,這短短三個月,去許府求親的世家公子可多得很!你要重新求娶,怕是都要排到城門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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