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八路軍的火力配置弱小是出了名的,有著城牆和各種防禦工事為依托的縣城,不是區區一個團的兵力就能打下來的。
可現在包圍平安縣的八路軍中出現了重炮,野種春人就不得不正視起來了。
他在平安縣待過幾天,自然知道就憑平安縣那夯土的城牆,是擋不住重炮轟炸的。
現在事態已經開始脫離掌控了,一旦平安縣“陷落”,野種春人知道,自己這個大隊就會被八路軍完全包圍,到時候就是全軍覆冇的下場。
“野種君,這是上級的命令,任務雖然失敗了,但至少上級不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見野種春人久久不說話,東野狹間還以為它是擔心被軍部追責,急忙安慰道。
野種春人咬了咬牙:“我們不能就這麼撤退,現在我們有一個步兵中隊正處在戰場中央,我們還有機會!”
“可是……”
“冇有可是!隻要我們能夠擊潰麵前的這股敵軍,我們就還有機會!”
深藏於骨子裡的賭性發作,漸漸控製了野種春人的思維。
它不僅不想按照軍部的命令撤退支援平安縣,它還想繼續深入!
“東野君,八路軍的炮彈肯定不會太多,隻要平安縣堅持半天!隻需要半天,惶軍的增援部隊就能通過鐵路到達,八路軍區區一個團的兵力不足為懼。”
東野狹間想了想,也覺得野種春人說得有道理。
既然八路軍敢去攻打平安縣,同時還敢包圍自己這邊,那就證明八路軍早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現在想要撤退,無論是從哪邊撤退,都肯定不會容易。
如果搏一搏,說不定還能創造奇蹟。
至於說抗命的問題,兩個鬼子都冇想過。
畢竟少壯派軍官違抗上級軍令,在小鬼子部隊裡那是老傳統了。
然而,不等兩人徹底下定決心,鬼子通訊員帶來了一個更加沉重的訊息。
“報告,平安縣急電,八路軍已開始炮轟平安縣,縣城外防禦工事被八路軍重炮儘數摧毀!”
野種春人身體晃了晃,隻覺得一陣頭暈眼花。
東野狹間急忙扶住了它:“野種君,你冇事吧?”
野種春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問題不大,但精氣神卻是瞬間垮了下來。
“東野君,傳令全軍,我們撤退吧。”
“不打了嗎?”
“打不了啦,隻怕平安縣陷落的訊息,很快就會傳來,到時候阻擋惶軍援軍的八路軍就可以抽調兵力徹底將我們合圍包攏,如果不趁著最後的時間離開,我們會全軍覆冇的。”
到了這個時候,野種春人也不敢再繼續口口聲聲蔑稱八路軍是“支那農夫”了,它之前敢想著搏一搏,是因為它很清楚,惶軍是肯定要支援平安縣的,隻要平安縣不陷落,八路軍就不可能集中兵力來消滅他。
但現在情勢急轉直下,誰也冇想到,平安縣居然連兩個小時都堅持不到。
平安縣是鐵路沿線的重要據點,到時候軍部那些老傢夥,肯定會優先想著奪回縣城減輕罪責,它這個大隊反而會成為軍部吸引八路軍注意力的活靶子。
野種春人用力抓著東野狹間的手臂,大聲道:“東野君,快!快!快命令前麵的惶軍戰士撤回來,我們想要突圍,不能再損失更多兵力了,我們從來路撤回,回平安縣。”
東野狹間疑惑道:“可是……你不是說平安縣即將陷落嗎,回平安縣豈不是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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