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霖瞳孔一縮,盯著手機,足足愣了十秒。
顧承的訊息卻不會因此停歇。
顧承:姓顧嗎?
顧承:我的好弟弟,顧弋?
像是被戳中了命門,祁霖一連吞了好幾口唾沫,才強壯著膽子撫上手機。
顫抖的指節落在鍵盤上,一個字還冇打出來,就又被訊息提醒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扔出去。
顧承:限你今晚去我家,錄下顧弋害我的音頻,我會回去檢查,一小時後見。
.
顧承說到做到,讓林澤在外麵兜了一圈,硬是掐著點轉到了城中彆墅區,一座富麗堂皇的獨棟前。
小時候,這是他的家,但自從媽媽死後,已經許多年不曾踏足了。
隻知道父親和後媽生的三兒子顧弋,此時,正霸占著他的房間,便握著手心一顆紅色的小膠囊,緩步邁了進去。
家裡冇有人,顧承上樓也比較順利。
還不等他走到門口,就聽到了祁霖義憤填膺的叫喊。
“弋少,盼著顧承死的人是你,讓我給他下毒的也是你,現在顧承又好了,他不但控製了我女兒還生生壓斷了我一條腿!”
“您原來答應的那點報酬,不夠了,得加錢!”
書桌後,顧弋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隨意往祁霖打著石膏的瘸腿上瞥了一眼。
不但不皺眉,反而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祁霖,你誣陷誰呢?顧承就算不跟我一個媽,起碼是一個爹呀,那是我的親哥哥,我能害他嗎?”
“明明是你為了侵吞顧氏的財產,頂風作案呐~”
藏在褲兜裡錄音的手不停顫抖,祁霖不可置信的盯上顧弋,見他絲毫冇有負責的意思,心都跟著涼了半截。
這玩意,一開始就準備把他放出去頂罪。
“你胡說!”祁霖大吼:“明明我做的那些事,都是你發簡訊指使的!我還有訊息記錄,你彆想抵賴!”
“是嗎?”顧弋坐正一攤手:“冇有吧?我半年前就換號了,你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哢噠——
門被推開,兩人同時一愣,轉頭看向走進門的顧承。
顧弋麵上笑容僵住,目光刀子似的在人身上來來回回颳了好幾圈,直到顧承走到桌前,低頭對他一笑,才壓住砰砰亂跳的心臟,後知後覺的,露出一張笑臉。
“哥,你怎麼來了?”
顧承不說話,顧弋便繼續笑:“你看看,你回來也不說一聲,還有這麼個噁心玩意冇扔出去呢!”
“大白天的,非得跑到家來勒索我,說我給你藥裡下毒,你看看,多搞笑,哈,哈哈哈……”
說著,還自己配合著乾笑了兩聲。
直到顧承麵無表情的轉身,回一句:“是挺好玩。”
顧弋纔像是如蒙大赦的囚犯,堪堪鬆下一口氣。
起身,快走兩步,一腳踹在祁霖肚子上,把人按在地上狠狠碾壓,仍不覺解氣。
艸他媽!辦事效率這麼低,藥怎麼下的?顧承怎麼還活蹦亂跳的?!
或許是踹人踹的太過投入,顧弋冇注意,顧承就靠在桌邊,一邊漫不經心的欣賞著他揍人,一邊往他的水裡撒了點東西。
等到踹的祁霖站都站不起來,顧弋才壓下怒火,轉手,將杯中溫水一飲而儘。
哢噠,空杯擱在木桌上,剛準備繼續跟顧承虛以委蛇,就發覺,這水反上來的味道,似乎……
不大對。
有點甜,刺的嗓子疼。
顧弋皺眉,忍不住拉了拉領帶,清清嗓子問:“哥,我的水……是一直放在這兒嗎?”
“是啊。”顧承說:“不過我剛剛往裡放了點藥。”
顧弋心臟一頓:“什……什麼藥?”
“毒藥啊。”
雲淡風輕的答完,顧承還拿出手裡空蕩蕩的紅色膠囊殼展示了一遍,笑意溫和。
臉上的血色快速褪儘,不知愣了多久,顧弋纔像隻被剁了尾巴的老鼠,歇斯底裡的叫起來:“你再說一遍,你放了什麼?!”
“毒藥啊,就和我那個藥裡被下的毒一樣,大約五天左右吧,你就要水米不進,窒息而亡了。”
說話間,顧承已經把紅色膠囊殼,揣進了兜裡,邁步往外走。
就像他來時一樣,隨意,輕鬆。
可顧弋不乾了!
男人快速奔過去堵住門,紅彤彤的眼睛裡已經出現了血絲:“你不能走,解藥呢?顧承,解藥呢?”
“……”
顧承冇說話,滿臉的無可奉告。
“我TM都告訴你,不是我要殺你了!你怎麼不信我,反倒去信一個外人?!顧承,我纔是你親弟弟!”
“我跟你說,我要是出了事,爸回來絕對饒不了你,你得去蹲監獄你知不知道?!解藥給我!給我!!!”
顧弋的情緒越來越崩潰,不過多久,竟然瘋了一般的衝出去,伸手想去翻顧承的褲兜。
可顧承顯然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
一個側身躲過去,還順勢抬腳,對準顧弋的肚子,砰——
狠狠踹下去。
以至於顧弋雙腿一彎,膝蓋著地,直接滑跪到了木桌前,頭“綁”的一聲磕上去,滿眼冒金星。
顧弋咬牙搖搖頭,正準備站起來再搶,就聽背後,男人微沉的聲音傳來:“跪著。”
“什麼?”顧弋冇聽清,回頭的一瞬間,正看見顧承已經走到了他麵前。
182的身高極具壓迫感,以至於顧弋跪著的時候,隻能看清他皮帶上泛著燈光的金屬扣,亮閃閃的,有些睜不開眼。
“有手套嗎?”
沉穩的聲音再次飄來,顧弋有些不明白,腦袋被砸的暈暈乎乎,下意識張口:“冇……”
然後,不過一秒,他就看見顧承立在他麵前,動作流暢的解了自己的領帶,層層繞在右手上,護住關節,做了個類似拳套的外層,伸手握拳,試了試硬度。
這是……做什麼?
顧弋正不理解,就見顧承淺笑了一下,緩緩低下頭,拳頭對準他的臉,砰砰砰——
三拳打下去,拳拳招呼在顧弋臉上。
直到這廢物滿臉淤青,嘴角汩汩往外滲血,顧承眼睛裡,才微露出幾分貪婪的滿足。
後退一步,男人慢條斯理的摘了領帶,從兜裡拿出銀質打火機,擦——
點火,當著顧弋的麵,把領帶和兜裡的紅色小藥丸,一併扔進垃圾桶裡,燒了個乾淨。
火光映亮了他的眼鏡鏈條,也映亮了顧弋眼中無限迷茫與惶恐。
顧承的氣場沉穩又強大,淩冽的充斥著整個房間,以至於空氣都變得逼仄,讓人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四周,一時靜的詭異。
顧承就在這樣的詭異下,脫了西裝,隨意搭在手臂上。
一邊挽著襯衫袖子,一邊開了口——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