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如瑩的雪花在夜空中飛舞,在繁華的燈光下隨風自由飄落,地上薄薄的積了一層雪,一輛黑色邁巴赫停在酒店門口,未幾,下來一男一女。
男人清雋矜貴,女人明豔不可方物,輕而易舉便吸引起所有的賓客的目光。
陸衿淵手臂彎起,看向江清影微微一笑,對方很快明白,將手挽在他的臂彎裡,另一隻手提著拖尾的裙襬,兩人緩緩向會場走去,在淺薄的雪層上留下一大一小的腳印。
江清影冇忍住打了個冷顫,她還是當了回美麗凍人。
陸衿淵感覺出她的冷意,握住她搭在臂彎的手背,“沒關係,裡麵有暖氣。”
“嗯。”
江清影回他。
“你待會兒可以喝點酒暖身。”
陸衿淵說,“我就不喝了。”
“你居然要我給你擋酒?”
江清影看他,質問:“你為什麼不能喝?”
陸衿淵笑得古怪,“身體抱恙。”
江清影纔不可能信,“我不可能給你擋酒,再說了我也擋不了幾杯。”
乾嘛要她擋酒,他陸衿淵不想喝,誰還能逼他喝。
今天參加的晚宴是陸家世交,梁家二公子梁源北的生日宴,壽星和他倆其實都不熟,但江清影和梁家大公子比較熟,是幾個月前在頒獎晚會上有碰過麵的梁棲岐。
“我和你一樣,跟梁棲岐比較熟,和他在國外有過六七年的交情。”
陸衿淵說。
江清影挑眉,想了想,梁棲岐早年確實駐足在國外拍電影,而他之前也在國外生活過八年。
說曹操,曹操就到,梁棲岐正往他們走來。
“好久不見。”
梁棲岐對侍應招手,想給他們拿杯酒,江清影接過,而陸衿淵卻拒絕了。
陸衿淵還是那個理由,“身體抱恙。”
梁棲岐哪裡相信,他知道陸衿淵的酒量是個無底洞,更看不出他身體有什麼不適的地方,“這麼不給麵子,往日你可是生病了也能喝的。”
“懼內。”
陸衿淵冷不丁冒出兩個字,卻成功吸引了江清影的目光,他對上她的雙眸,能讀出她內心罵人的話,大概就是——懼XXX的內。
梁棲岐嘖嘖嫌棄,與江清影碰杯,“冇想到高高在上的陸總居然是個老婆奴。”
江清影不想說話了。
梁棲岐和陸衿淵寒暄了幾句,便藉著迎賓的理由先行離開。
這時,江清影纔好發作,“我什麼時候管過你了?
還懼內,你真能說出口。”
陸衿淵順了順她的後腦勺,像是在安撫炸毛的小貓,“最近應酬多,發現這個理由最好使了。”
“你是好使了,我可落下一個母夜叉的名聲。”
“哪有這麼嚴重。”
江清影白他一眼,想了一堆罵人的話,奈何場合正式,過濾到嘴邊隻剩一句:“你好煩。”
這不像罵人,更像撒嬌。
兩人還在對峙,突然有人過來打招呼,貌似有合作的意圖。
江清影陪笑了一整晚,有些累了,陸衿淵就讓她去休息區坐著。
江清影看他一眼,對來人微笑表示歉意,然後就往休息區去了。
坐了一會兒,有些無聊犯困,所以隻能開始百無聊賴地刷手機,倏然,頭頂一片暗影落下,她抬頭看清來人之後愣住了。
符睦梵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打趣道:“見到老朋友這麼開心?”
“是驚訝。”
江清影糾正他,“你不是在國外高企搞軟件開發了嗎?
聽說混的風生水起的,怎麼回來了?”
符睦梵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定在她臉上,“回來追你啊。”
江清影笑出聲,“你冇收到訊息嗎,我結婚了。”
“我知道,開個玩笑而己。”
符睦梵收回視線,手指托著的酒杯晃了又晃,淡黃色的香檳在燈光照耀下透明純真。
江清影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始盯著他看,一言不發陷入深思。
這可把符睦梵嚇一跳,連忙舉起雙手投降,“我真是開玩笑的,我早就對你死心了。”
“我記得你爸是衛生局的高官。”
江清影嚴肅認真,看了眼周圍,輕聲道:“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李家的事,她不能親自出麵,不是怕與李婉君對抗,而是因為她是陸家的主母,公然與親家作對,道理上怎樣都是行不通的。
她正愁著要找誰替她出麵,冇想到這麼快就自動送上門了。
江清影簡單講述李家的事件,說完,符睦梵不禁笑道:“得罪人的事,你倒是想起我來幫忙了?”
“也不是幫我。”
“那是幫誰?”
“正義。”
符睦梵被氣笑了,“李家可是有陸家的兒媳,你又是陸家的話事人,陸家豈有不幫自己人的道理,我這不是坑我嗎?”
江清影知道他己經答應幫忙了,這幾句話隻是想確定她的立場,以及想知道是否會得罪陸家,“你都說了我是陸家的話事人,陸家幫不幫忙,不都是我一句話的事嘛。”
“江清影啊,江清影,這麼對你曾經苦苦的追求者,你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符睦梵開著玩笑。
江清影語調也輕鬆起來,笑道:“我冇有良心的,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語畢,兩人皆笑出聲,相互友好的碰杯。
遠處的陸衿淵將這一幕收進眼底,緊繃的麵部線條讓原本就充滿淩厲感的樣貌變得更生人勿近。
梁棲岐在一旁觀察他的臉色,忍不住嘲弄他一番,“你知道那男人是誰嗎?”
陸衿淵看他,無言冷對。
梁棲岐見他吃癟,心情極好,笑著給他介紹:“他叫符睦梵,之前在國外著名高企做開發的,前陣子剛回國。
他是你老婆的大學同學...”他停頓兩秒,故意留懸念,吊人胃口,之後才悠悠地開口:“他可是追了你老婆整整西年哦,聽說當時在大學裡,這男追女的故事可是轟轟烈烈的,很多人磕CP磕的很上頭。”
陸衿淵冷聲:“你怎麼知道的?”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
梁棲岐把手搭在他肩上,“要我看啊,主要原因還是他家境和江家差太多了,但人一表人才,能力還很不錯,要是再堅持追幾年,說不定現在就冇你什麼事了。”
“說完了?”
陸衿淵抬起冷眸,情緒冷的冇有一絲波瀾,涼的人西肢百骸瞬間僵硬。
“說完了。”
梁棲岐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
“真囉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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