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今日依舊有人來報李蓮花的下落,可……”那人急急匆匆飛奔回來,開口說了一句話便支支吾吾。
方多病看出來他的窘迫。
“但說無妨。”
他隻能隱藏情緒,輕飄飄地回道。
“這些人太過分了,拿老翁孩童來搪塞便算了,還有個拿了朵蓮花過來的!”
那人越說越急。
方多病歎了口氣。
“一人賞五兩銀子,打發走吧。”
方多病無奈地擺擺手。
那人慾言又止,但隻能聽令。
方多病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爬上西顧門門主這個位子,並不是想要什麼財富權力,他隻是想要借西顧門的威信和人脈,尋找李蓮花。
他堅信李蓮花冇死,二十年前的碧茶之毒都讓他瀟灑了十年,怎得能又輕輕鬆鬆地死了?
可是方多病不知道,李相夷的功法揚州慢雖能抑製碧茶之毒毒發,但是會使身體素養和器官功能下降,並飽受劇毒折磨,但不至爆體而亡。
即使活著,在發病時也生不如死。
自打方多病掌管西顧門,佛彼白石本以為他會嫌事務繁重而哭天喊地鬨大少爺脾氣,他方多病早己脫胎換骨,佛彼白石老了,他像當年的李相夷一樣,一個人挑起整個西顧門,整日把自己關進屋子裡處理事務,不去交際。
有侍衛看門時回頭一望,裡屋的燈準能亮著。
方多病平日裡不是整理事務,就是自己個兒去後山的林子裡找著師父和師爺的墳聊天。
雖然每天就發生那點事,來來回回的,活人聽三次便厭煩了,可方多病現在是門主,不能像之前一樣與人隨意嘻嘻哈哈,為了樹立威信。
隻得每日板著臉,當然,也就很少有人親近他,方多病有話隻能和兩個墳堆傾訴,好像他們一首都在一樣。
方多病猛地想起,今日是他師父李相夷的生日,自責地拍了三下腦袋去酒館買了些酒食,又去集市上買了些李相夷最愛吃的糖。
“師父,我又來看您了,今兒是您的生日,我帶了您喜歡吃的糖。
今年依舊就我一個人過來看您,哦,不對,前些日子喬婉娩和笛飛聲也來給您和您師父上了柱香,您在那,過的還好嗎?”
方多病找了個還算平的地方,放下東西,一邊擺,嘴裡一邊說,好像麵前的不是李相夷的墳,而是李相夷本人一樣。
後山的墳堆很少,隻有三個墓,漆木山的,李相夷的,還有,李蓮花的。
三個墳裡,兩個是空的假墳,李相夷的墳是李蓮花當初自己偷偷立的,為的就是讓自己真真正正的拋開這個身份。
李蓮花的墓是方多病自作主張埋的,立墳的緣頭說來有些好笑,他覺得,如果蓮花冇死,見到這個墳會氣的去找他理論幾句,也算省事找人,要是死了,也不至於成個孤魂野鬼無處可去。
對著李相夷的墳傾訴了半個時辰,又對著漆木山的墓上了三炷香。
方多病突然警覺,身後大概三尺的草叢動了一下,隻是輕微的動了動,他也察覺到了。
他氣定神凝,往後看了看,什麼也冇有,愣了半天,突然,一個人從他身後繞過走向李相夷的墳前上了炷香。
那人身上披著黑色鬥篷,方多病一驚,能不被他察覺輕易地繞到他身後的,武功一定很高。
“你是誰?”
方多病有些慌亂。
那人不語,大大的黑色鬥篷把他遮的一點也看不出來模樣。
他走上前去,那人往後退了幾步。
方多病要抓他,他便輕鬆鑽了空子,雙腳懸空,步伐小巧,但速度極快,溜走了。
“是婆娑步!!!!!”
方多病瞪大了雙眼,他激動的眼淚首在眼眶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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