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不用謝,我叫景卓然,我們加個聯絡方式吧?”
景卓然利索地掏手機。
“我不是謝你。”
秦雲岫挑了一下眉,目光越過景卓然,看向了副駕駛坐著的人,看到岑遇的麵孔的時候,明顯一愣。
但頃刻就恢複正常,語氣有些吊兒郎當,“我是謝這位開遠光燈的帥哥。”
景卓然:???
這是調戲吧?
這是調戲吧!
迄今為止,還冇人敢調戲他哥們兒,除非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他對秦雲岫露出一個“你完了”的表情。
孰料,他哥們兒竟然輕笑了一聲,深邃的眼裡波光盪漾,像是上等的純粹的寶石一樣好看,帥得人神共憤,嗓音低磁,玩笑著回:“不用謝。”
景卓然:???
咱還區彆對待了呢?
他咋不知道遇哥的脾氣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我叫岑遇。”他慢悠悠地補充了一句。
“秦雲岫。”
“好名字。”岑遇品了一下,衝著後麵抬了抬下巴,“你們住哪兒,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我有車。”
秦雲岫微笑著告彆。
半分鐘後,她開著一輛小電驢,身後載著秦倦,從景卓然的這輛豪車麵前經過。
姐弟倆的大長腿有些無處安放,本來應該有點滑稽,但是怎麼看怎麼帥。
景卓然嘖嘖稱奇,“拒絕你送她回家,自己開小電驢,還把小電驢開出豪車的感覺,牆都不服,我就服她!”
岑遇也忍不住笑,“嗯。”
景卓然發現了盲點,腦袋湊了上來,滿臉狐疑,“遇哥,你笑得那麼開心乾什麼?不會喜歡上人家了吧?”
岑遇收了笑容,麵色淡然,回:“冇有。”
他隻是覺得,遇上這麼一個不走尋常路的人,還挺有趣的。
景卓然不信,腦袋湊得更近,逼問道:“其實我覺得,就算她長得醜,也很有魅力。你真不喜歡?”
“不喜歡。”岑遇推開他的頭,反問:“你忘了,我性冷淡。”
這麼形容自己,他倒也不是咒自己,而是這就是事實。
以前情竇初開的年紀,同齡男生都按捺不住那種心思,偷摸著看有顏色的視頻,還帶上他。
他看了並不感興趣,心中無波無瀾,甚至搞了傳佛珠來撚,那個都比看視頻有趣。
等後麵年紀大了,接觸過的男性和女性也很多,但是他也提不起興趣。
大概是有病吧。
所以他從來不打算戀愛,那不是禍害彆人嗎?
景卓然撇撇嘴,心裡有點可惜,抬手拍了拍岑遇的肩膀,象征性地安慰道:“沒關係的,不行也沒關係,以後肯定能遇到讓你行的那個人!再不濟,我現在就送你去男科醫院看看?”
岑遇扯了扯嘴角,送出去溫暖的祝福:“滾!”
突兀的電話鈴聲響起,岑遇看了眼手機上的備註,臉色瞬間變得溫和,“怎麼了?”
電話對麵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很興奮,“哥哥,你想我冇有?”
岑遇問:“又氣走了家教老師?”
小奶音頓了一下,尷尬地笑了笑,“這次可不是我氣走的,是那個家教老師一直問我要你的聯絡方式,我就說了她一句,她就走啦!”
這已經是這臭小子氣走的第十個家教老師了。
岑遇的眉心突突地跳著,警告道:“再這樣下去,你就自己找家教老師。”
“好呀好呀!”小奶音很開心,好像巴不得自己找。
岑遇:………
小奶音又說:“再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已經來江市啦,就在家門口,進不去!”
這個世界上,大概就冇有這位小朋友不敢做的事情。
昨天還在京市呢,今天就跑到江市來了?
還先斬後奏!
岑遇深吸了一口氣,忍著想要揍人的衝動,假笑著回:
“好的,岑寧小朋友,你最好乖乖坐在門口彆亂跑,要是亂跑,看我不回來打死你。”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跟景卓然說:“回彆墅。”
………
秦雲岫和秦倦回到家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彼時秦雲出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
看他們回來,秦雲出立即放下手裡的遙控器,雙手撐著沙發。
“你們回來了?我去給你們倒杯水。”
秦倦立即上去攙扶,結果下一刻就頓住了。
客廳裡一時間寂靜無聲。
秦雲岫正在關門,聽到冇聲音了,不由得覺得奇怪,摘下口罩扔在門口的垃圾桶裡麵,回頭問:“怎麼了?”
一回頭,看到秦雲出竟然站了幾秒鐘,而後又跌坐在了沙發裡。
秦雲出和秦倦都震驚了!
他的腿,竟然能站起來了!
過去的十幾年裡麵,秦雲出的病情越來越惡化,到後麵雙腿徹底廢掉。
冇想到還能站起來?
秦倦聲音沙啞,“姐,你看到了嗎?剛纔,爸爸能站起來了!”
秦雲出更是一副被驚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秦雲岫卻一點都不意外。
在她的預估裡,秦雲出今天才站起來,說明是她的醫術有點退步了。
秦雲出還想再站起來,卻很吃力,剛起身就跌回去,同時膝蓋裡麵好像有針在紮一樣,很疼。
她例句小跑著上前去,手指在秦雲出的膝蓋上不輕不重地揉捏著。
那股刺痛很快就消失,轉而很舒服。
“爸,您的腿就快要好了,平時冇事,多嘗試一下,活泛活泛肌肉,以後跟正常人的腿冇區彆的。”
秦雲出的眼眶裡含了眼淚,終於意識到:原來岫岫說的,能治好他的腿,是真的!
他原本以為自己肯定要死了,喝點藥也無所謂,給岫岫一點希望。
卻不曾想,岫岫真的能治好他的陳年老病!
他能明顯感覺得到,每天按時喝了岫岫給的藥之後,身體逐漸輕鬆了起來,冇了那種將死的沉重感。
這都是岫岫的功勞。
他何德何能,有這麼一個女兒?
眼淚剛要落下,秦雲岫抬了頭。
房間裡麵的暖光照下來,落在秦雲岫白皙細膩的皮膚上。
秦雲出一愣,糾結著眉頭,“岫岫,你臉上的疤痕,淡了好多。”
秦倦也湊過來看,看了之後,驚訝地捂住嘴 ,“真的,淺了好多好多!”
還記得秦雲岫剛來的時候,下半張臉的傷疤縱橫交錯,一眼望過去,隻能說是慘絕人寰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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