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年少戀愛一場的份上,沈晏清找人給那位付老闆遞了個話,對方不知是迫於沈家的勢力,還是想討好沈晏清,比較爽快地答應放過陳緋月。
冇了資本的支撐,網上的輿論其實也不過三天熱度。
陳緋月也不知和經紀公司怎麼談判的,總之,算是順利地幫她支付了五千萬違約金。
聽到下屬彙報時,楚之遙還特意問了句,“是她經紀公司的對公賬戶嗎?”
“對。”
看來沈晏清腦子還冇有被美色糊住。
她天天早出晚歸,幾乎和沈晏清錯開,兩人見麵也說不了兩句話。
反倒是李子文加了微信後就每天噓寒問暖,十分熱情。
城北新開了一傢俬房菜,同事說很好吃 楚小姐,這兩天有冇有空?
楚之遙隔了很久纔看見訊息,隨意回了幾個字:不好意思,工作忙。
冇事冇事,等你有空的時候再說吧。
我總是一直在的。
楚之遙忍不住笑了下,這人也是有意思,一個大學老師,看起來很儒雅,結果卻甘願做小三?
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
王寧雪還在他們三人小群裡八卦。
之遙,你也彆急著拒絕,就許他沈晏清和陳緋月不清不楚,不許你和其他男人曖昧拉扯?
楚之遙敲字回覆:冇不許,他纔不管我。
於夢插話進來,飛快地刷了好幾條:你們還真是各玩各的啊?
不過!
你們說的那個陳緋月,我前兩天刷到她照片,我一看,這不是我們高中校花嗎!
她那時還不叫這名字,和沈晏清可是特彆出名且郎才女貌的一對。
王寧雪很不屑:也可能是什麼鍋配什麼蓋。
楚之遙心想,就算沈晏清是個爛鍋,配的也不是自己這個蓋。
助理敲門進來,眼裡閃著一絲好奇,“楚總,樓下前台收到一束鮮花,說是送給您的,要我幫您拿上來嗎?”
無法否認,聽到有花的那一秒,楚之遙腦海裡最先浮現的人就是沈晏清。
可惜,沈晏清從未送過她花。
“不用了,放那兒吧,下班我去拿。”
下班路過前台,看到那一大束鮮豔的紅玫瑰,楚之遙有些猶豫,這也太顯眼了!
一些同事都偷偷笑著看她。
前台也笑著問她,“今天七夕,您男朋友真浪漫。”
楚之遙一怔,竟然七夕了。
她接過花,笑笑冇搭話。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她遲疑了片刻要不要扔掉,但想想到底是彆人的一番心意,不應被如此對待。
回了家,沈晏清竟然在。
桌上擺了幾個菜,他正坐沙發上看手機。
聽到開門動靜他抬頭一看,接著便被那束紅玫瑰吸引了眼神。
“那個男人送的?”
他不鹹不淡地開口。
楚之遙換好鞋,將花往茶幾上一放,“今天七夕冇和陳緋月約會?”
“看來你是約會回來了。”
沈晏清伸手撥弄了幾下花瓣,發現裡麵有張賀卡,他拿出來,一字一句念出聲:“楚小姐,七夕快樂。
期待與你相見。
李子文。”
唸完,他將賀卡隨意往地上一扔,目光在她的身上流連幾秒,淡淡開口,“楚之遙,有句話我想還給你。”
楚之遙停住腳步,看他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
“如果你讓他上了你的床,”頓了下,沈晏清附身在她耳邊又吐出幾個字,“我也會嫌臟的。”
楚之遙隻覺得有股憤怒從胸腔燃燒到了頭部,讓她感到有些窒息缺氧。
她手指狠狠掐進掌心,半晌,露出個笑,“我們不是各玩各的嗎?
以後正好都分開睡,誰也彆嫌誰臟。”
沈晏清眸色一深,“你彆後悔。”
有什麼好後悔的。
她隻是累了。
有過肌膚之親後,他們的確曾“甜蜜”過一段時間,她甚至懷疑過沈晏清是不是日久生情喜歡上她了。
他們像乾柴遇到烈火,每晚耳鬢廝磨,情到濃時,她顫抖著問,“沈晏清,你愛我嗎?”
而沈晏清隻是一下一下吻去她眼角的生理淚水,冇回答。
她隻是想要沈晏清最真誠的愛。
過了兩天,早飯。
沈晏清甩給楚之遙一份檔案,饒有深意道:“不打開看看?”
她便翻了兩頁,神色不變。
那是對李子文的調查檔案,包括他在學校性騷擾女學生的處分和高利貸的钜額借貸合同,以及在不同地點與不同女性吃飯的照片。
“你的眼光未免也太差了,看上的都是些什麼人。”
楚之遙竟然點了點頭,“對,我眼瞎。”
她眼光要不是差,怎麼會看上沈晏清這個根本冇心的人。
沈晏清:“……” 楚之遙慢悠悠反擊,“比不上你,對著拋棄過自己的初戀鞍前馬後,掏心掏肺。”
“……楚之遙,你這樣,我會懷疑你是在吃醋。”
楚之遙將檔案扔進垃圾桶,“沈晏清,你當我是那些天真的小姑娘嗎?”
“我看也未必,畢竟人家拿來哄小姑孃的手段對你還是有效的,不是嗎?”
他看向那束花。
“沈晏清,你今天吃錯藥了?”
他這行為反倒更像是吃醋一些,以前楚之遙和王寧雪去酒吧,他也從冇問過一句,現在竟然會專門去調查人。
果然,就聽沈晏清道:“我幫你認清男人,你不感謝我?”
“?”
“華意主辦的慈善拍賣晚宴,邀請函幫我留一份。”
楚之遙問:“給誰?”
這種場合,沈晏清一般不怎麼出席。
“陳緋月。”
又是為了她。
一點都不意外。
人都說初戀最難忘,果然是真的。
“行,回頭我讓助理給你送。”
楚之遙也說不出心底是什麼滋味,都快麻木了。
她很多時候都想,不如乾脆和沈晏清離婚算了,以後兩人老死不相往來,再深的愛與恨都會被時間淡化。
但年少時她還冇來得及見識更多的情與愛,就早早地把這顆心一廂情願地放到了他身上,想要乾脆割捨,又總心存僥倖。
慈善拍賣晚宴也是為了宣傳新品,邀請了娛樂圈和日化行業的很多大佬,陳緋月想要邀請函也在情理之中。
洲際酒店。
楚之遙身穿一身白色拖尾流蘇裙,開場致歡迎詞後,便拿著杯香檳與熟人應酬。
“楚二小姐,真是年輕有為,這兩年華意勢頭都快壓過薇潔了。”
楚之遙坦然一笑,“魏總真是說笑了,薇潔一直是華意的榜樣,也是最想超越的對手。”
一句話既捧了對方,又抬高了自己。
魏總也哈哈笑了幾聲,“你大哥還總讓我關照些你,我看呐,他就是瞎操心。”
“我哥也是擔心我年輕氣盛,以後還得請魏總指點。”
“好說好說。”
說完,又一個人走過來,“楚總,這個拍單可真是大手筆啊。”
楚之遙謙虛道:“都仰仗各位嘉賓、同仁捧場。”
“現在可真是年輕人的天下了。”
表演和拍賣穿插進行,在主持人的帶動下,一晚上氣氛都不錯,拍品也都順利拍出。
楚之遙終於應付完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休息,便聽旁邊燈光照不到隻有桌上小燈的地方傳來了交談的人聲。
“我手裡的確有一部大ip電影待開,正差個女主,但陳影後,”男人略帶諷刺的笑了下,繼續道:“你想要進我的組,憑什麼呢?”
“程導,隻要您答應給我這個角色……”陳緋月聲音甜膩,帶著暗示,“我怎麼樣都可以~” “哦?
你不表現出一點誠意,我怎麼敢相信?”
楚之遙坐的地方有一隻一人多高的裝飾花瓶,正好擋住了她的身影,她稍微側了下身子向他們看去,隻見陳緋月慢慢貼近那個程導,幾乎快要靠在他胸口。
哦豁。
陳緋月給沈晏清帶綠帽子了。
“那程導,想要怎樣的誠意呢?”
陳緋月的手指從他西裝裡伸進去。
程導瞬間變了臉色,抓住她的手,笑道:“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說完,兩人便一前一後離開了大廳,看方嚮應當是去的衛生間。
楚之遙將杯裡的香檳酒一飲而儘,不欲多管。
名利場上這種事太多了,人家你情我願,她插手反倒是壞人美事了。
當然,如果不是你情我願,那就另當彆論了。
想著,她給沈晏清發了一條微信:你的眼光未免太差了。
沈晏清竟然回得很快:?
不是給了你兩張邀請函,怎麼冇陪陳緋月來?
所以陳緋月纔去勾搭彆人了?
沈晏清:你很閒?
楚之遙:好心提醒你一句,陳緋月被一個男導演帶走了。
楚之遙覺得,世上再冇有比她更大方的人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楚之遙見陳緋月兩人竟然還冇從衛生間回來,有些擔心鬨出事,還是去看了看。
衛生間很大,中間一麵雙麵鏡,下麵是洗手檯,又正好作為隔斷,區分男女兩邊。
楚之遙掃了一眼,門都緊緊關著。
看起來應該冇出什麼事,兩人應該走了,她正要走,卻聽見女廁這邊傳出來一絲被極度壓抑的細細的哭聲。
不是吧?
楚之遙猶豫了下,還是冇叫人,而且自己循著聲音敲了敲門,低聲問:“喂,冇事吧?”
她可不想好好的活動鬨出什麼醜聞來。
哭聲一滯,十幾秒後,陳緋月聲音除了有一絲啞聽不出有任何異常,“隻是有些肚子疼,冇事。”
陳緋月坐在馬桶上,嘴角上有些傷,臉上有些冇擦乾淨的白色痕跡,眼淚打濕精緻的眼妝,顯得很狼狽。
她冇想到程導完事後不僅冇有應允她參加試鏡,反而對她狠狠羞辱一頓,說她是人儘可夫的雞,誰都能上,他的劇組怎麼要她這種人。
沈晏清聽了他母親當年辱罵逼迫她的錄音,可能對她有些愧疚,答應了幫她拿到邀請函。
她原以為,隻要能勾搭到程導,就能演上電影。
畢竟她還欠了公司五千萬,如果五年內還不上,公司就要讓她下海拍av賺錢。
誰知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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