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錯,步步錯,她可真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男人提著她躲進一間客房,貼著門短暫休息。
他胸前一灘血紅,大概受了很重的傷。
方落月見他不打算放了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你逃不了的,青樓外麵都是太子的人,不如趁現在乖乖投降,我心情好了還能幫你求個情。”
男人輕笑,彎起狐狸眼,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
“這聽起來也不錯,不過我還有更好的提議,那就是死也拉上你做墊背,讓你和太子陰陽兩隔,他會不會氣的吐血?”
眼前少年看起來人畜無害,眼眸深處卻翻湧著濃重的陰暗和嗜血,彎刀架上了她的脖子。
和齊驍寒不一樣,他是個完完全全的瘋子。
方落月心裡一緊,可當死亡真正逼近時,她反而冷靜下來,長長歎了一口氣。
“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殺太子,可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我死了太子興許能傷心一陣,可轉頭就會有彆的女人,倒是咱倆長眠地下,除了讓這世間多一對孤魂野鬼,還能起到什麼作用?”
男人似乎被她這番話說動,思量片刻收了彎刀,抬手抹去唇邊的鮮血,看著她道:“那姐姐,你有辦法幫我逃出去嗎?”
他眨巴著清澈的眼睛,微微歪著頭,露出乖巧可憐的模樣。
方落月抿抿唇:“美男計對我不管用。”
男人立刻收起乖巧模樣,眼中露出幾分乖戾,含笑道:“那我隻能用你的命威脅太子了。”
他再度抬起彎刀,方落月先一步有了動作,手中毒針咻的一下紮進他胳膊。
男人愣了片刻,隨後不緊不慢拔出針:“想不到你還會用毒啊,隻可惜我從小就百毒不侵。”
剛剛說完,他麵色突然一變,猛地吐出一口黑血,臉上充滿不可置信:“你用了什麼毒?怎麼會對百毒不侵的我產生傷害?”
方落月自然不會回答他,小跑到門口要去喊齊驍寒。
男人擲出彎刀阻擋她去路,從懷裡掏出一包粉末撒了過去。
方落月立刻捂緊口鼻,可還是不小心吸入一些,身體頓時不能動彈了。
“給我解藥!”男人眼眶猩紅,拖著沉重的步子向她走去。
齊驍寒及時追來,長刀直奔男人而去。
男人向後一躲,身子從窗戶掉了出去。
齊驍寒一個箭步踏上窗欞要追。
方落月出聲喊住她:“等等!我中了毒粉不能動彈了。”
他蹙眉回頭:“你自己不能解開?”
方落月一臉“我能解開還喊你乾什麼”的表情看他。
齊驍寒站在窗邊冇動,眼中浮現糾結。
方落月微微挑眉:“太子殿下,你不會要把我一個不能動彈的弱女子扔在青樓去追刺客吧?”
“帶上你太麻煩了,我不能再讓他跑掉,你在這裡稍等一會兒,忠國馬上就來了。”
齊驍寒說完貼心的給她關上房門,從窗戶一躍而下。
方落月被氣笑了。
彆人果然靠不住,關鍵時候還得指望自己。
她咬破舌尖,想讓疼痛刺激大腦發出能動的指令。
還冇成功,房門就被撞開。
幾個醉漢跌跌撞撞走進來,看見她眼睛頓時亮了。
“好俊俏的小子,是望春樓新出的兔兒爺嗎?”一人醉醺醺的走到她身邊,伸手要摸她的臉。
方落月張口就咬住他手指:“你纔是兔兒爺,你全家都是兔兒爺。”
她渾身上下隻有嘴巴能動,也咬的那醉漢連連大叫,拔出手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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