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明月當空。
數以千計的禦馬監四衛軍兵士,已經將景陽宮重重包圍住了,大批兵士更是朝後殿禦書房衝去。
沿途駐防的禦林軍衛士,根本不是對手,鮮血登時流了一地。
原先還是喪家之犬,惶恐不安的蘇平,此刻,意氣風發,他趾高氣揚的走進了禦書房。
在他身後,緊跟著數百名親信兵士。
瞧見那些擋在前麵的禦林軍衛士,蘇平不屑的譏笑了一聲,大聲傲慢道:“全部把刀給我放下,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否則,等我一聲令下,你們一個也彆想活著。”
“大膽閹狗,一個死太監也敢口出狂言!爺爺就在這裡,你有本事過來試試看?看爺爺不把你大卸八塊!”
胡車站在禦林軍兵士群最前麵,手持一把鋼鐵腰刀,身似鐵塔,威武不凡,氣勢奪人,頗有猛將之姿!
蘇平是見識過胡車殺人的狠勁,也知曉這是個狠茬,他不願跟這種冥頑不靈之人多費口舌。
“蠢貨,不知死活的東西!”
透過百官人群,他看到了還坐在禦座上的夏澤。
隻要控製住了夏澤這位天子,從今以後,大楚天下還不是他說了算!
什麼九千歲,他要當,就當萬歲爺!
“蘇平,你想造反?”
夏澤一腔怒火在胸中翻騰,如同壓力過大,馬上就要爆炸的鍋爐一樣!
“聽聞禦林軍和密衣衛聯合造反挾持住了陛下,我這才帶兵過來保護陛下,何談造反一說?”
蘇平呼吸急促的將這話說了出來,他還是有些緊張的,額頭冷汗都冒了不少出來。
都到這一步了,他已經冇有退路了。
要麼更進一步,要麼毀於一旦。
“你當朕眼瞎了,連你在乾什麼都不知道?你問問在座的文武百官,他們現在看到了什麼?”
夏澤暴跳如雷的大聲吼道,情緒失態。
而曹丞相他們聽到夏澤的話後,一個個卻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這是害怕現在得罪了蘇平,待會招來殺身之禍。
夏澤看著那些一言不發保持沉默的文武百官,嗤笑了一聲,全都是群軟弱無能之輩罷了。
“古之匹夫尚有高論於天子之前,今之丞相,竟不敢出一言!可笑至極!”
從人群中站出,大聲出言的是馬升。
他這是在譏誚曹寅這個丞相,此時窩囊的還不如一個匹夫。
曹丞相也是厚臉皮,就算當著眾人麵,遭到馬升這般辱罵,卻也不見動怒。
他隻是淡淡的瞥了眼馬升,目光冰冷,像是在看死人。
“國家養士百五十年,仗節死義,正在今日!”
馬升發出了大楚曆史上最為響亮慷慨激情的口號,同時,他挺身而出,毅然決然的走到了胡車身旁。
“閹人亂國,不得好死,想要弑君,請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唰!
夏澤從禦座上站了起來,他目光炯炯,一臉諷刺,又振聾發聵的大聲說道:“滿朝皆是女兒態,唯馬公大丈夫也!”
這一波嘲諷,算是徹底把滿朝文武百官都給得罪了。
但這些人的表現卻也是實至名歸,冇有一點血性,哪裡值得夏澤尊重。
大部分官員氣憤至極,感覺夏澤是在羞辱他們,卻還不是忍下來了,廢物!
不過,也的確有不要臉的閹黨成員,冇忍住,站出來不知廉恥的斥罵道:“眼下什麼形勢,夏澤,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你大勢已去,要想繼續做你的皇帝,就給我把嘴閉上。不然,得罪了蘇大人,廢了你這個皇帝,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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