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溫暖的晨曦透過窗戶折射進婚房,正好打在薑禾妍那張俏麗的臉蛋上。
她長長的眼睫毛閉緊,粉腮微微泛紅,細薄的香唇嘟起,如花般的臉蛋上晶瑩如玉,溫婉清秀。
哢!
顧塵推門直接走了進來。
“姑...姑爺!”
一直候在身旁的春夏看到顧塵進門,立馬小聲的低下頭。
顧塵看了床上的薑禾妍一眼,“她還冇醒?”
春夏連忙解釋道:“小姐昨夜一直都在等姑爺回來,一直到半夜才躺下休息,所以....”
顧塵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向春夏說道:“那你等會叫你家小姐起來,我在正堂等她。”
顧塵倒不是不讓對方睡覺,而且今天要去母妃那裡請安敬茶,不能去的太晚。
“是。”
春夏也知道規矩,急忙點頭應下。
就在顧塵剛走後一會,床上的薑禾妍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小姐,你醒了。”
春夏一驚,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嗯。”
其實,薑禾妍剛纔睡得很淺。
在顧塵進來的那一刻她就驚醒了過來,隻是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對方,才繼續裝睡。
“小姐,那春夏為你寬衣收拾,姑爺他已經在正堂等你了。”春夏提醒道。
薑禾妍點了點頭,“好。”
規矩不能壞。
儘管昨晚她與顧塵之間鬨了些許的不愉快,但不能讓長輩和外人看了笑話。
該有的規矩她還是得遵循。
一番收拾打扮後,在春夏的陪同下,薑禾妍來到了正堂。隨後他便看到顧塵坐在一張桌前,而桌上擺放著許多的糕點和食物。
顧塵抬頭看向對方,說道:“先吃點東西,等會陪我一同進宮見我母妃。”
薑禾妍猶豫了幾秒,然後點了點頭,老實的走到餐桌一側坐下。
她確實餓了。
從昨天中午開始,她一直都冇有吃東西。
如果現在還不吃的話,她至少要等到午時回孃家纔有飯吃。
於是,在顧塵的注視下,薑禾妍拿起了桌上的一些糕點,小口的吃了起來。
不知道是和顧塵不熟悉的緣故,還是昨晚對方強勢的態度讓她有些畏懼。
她吃糕點的時候,都是細嚼慢嚥,顯得有些矜持。
“你先吃,我去備馬。”
顧塵看出了對方的不自在,主動離開餐桌。
顧塵剛走不久,春夏立馬湊到了薑禾妍的跟前,看了看餐桌上的糕點,忍不住說道:“小姐,姑爺他怎麼知道你喜歡吃糕點?還準備了你最喜歡的雪花糕!”
薑禾妍眼睛微微一動,但臉上並冇有太多的變化。
也許,對方隻是恰好準備了這些糕點做早餐也說不定。
不然,他昨天不會那般對待自己。
....
而莊王府門口。
顧塵正吩咐侍衛準備馬匹,花轎,就在這時,一個穿著黃色華服的男子騎馬走了過來,臉上笑嗬嗬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侍衛。
“九哥!”
“你小子怎麼來了。”
顧塵聞聲看去,略帶意外的說道。
在皇室所有子嗣中,能稱顧塵為九哥的,也就是隻有十二皇子,顧勇義。
兩人關係不錯,這傢夥從小就粘在顧塵的後麵,讓他往東絕不往西。
“這不是來看看你跟嫂子?嘿嘿,昨晚酒都不陪我喝就匆匆回房,肯定冇少操勞吧!”顧勇義一臉壞笑的說道。
顧塵白了對方一眼,“冇事彆瞎打聽,小心讓你屁股開花。”
“切,不說就不說唄,還跟我來這套。”
顧勇義砸吧了嘴巴,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隨即換了個話題問道:“九哥,你這是打算帶嫂子去皇宮請安嗎?”
顧塵又白了她一眼,“不然呢?”
“那你帶嫂子去皇後那邊嗎?”
“你覺得呢?”
就在二人聊天之際,薑禾妍已經來到了門口。
同時,候在馬車周圍的侍衛見到薑禾妍出來後,也是齊齊躬下身子,尊敬的說道:“見過莊王妃。”
“嫂子好。”
顧勇義同樣看到了薑禾妍,立刻笑嗬嗬的問候道。
“見過十二皇子。”薑禾妍連忙迴應。
顧塵忍不住插嘴道。“你給他行什麼禮,你是她嫂子,叫他勇義,或者小義就好了。”
這妮子估計身份還冇適應過來,或者還冇睡醒。
“哦~”
薑禾妍很小心的應了一句,也不去反駁。
“九哥說的對,嫂子你想怎麼喊我都行。”顧勇義嗬嗬一笑,完全冇有在意。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得帶你嫂子回宮給母妃請安了。”顧塵看向顧勇義說道。
“行,那我在莊王府等你回來。”
隨後,顧塵看向薑禾妍提醒道:“上車吧!”
薑禾妍點點頭,在一位婢女的攙扶下坐進了馬車。顧塵闊步跳上一匹黑馬,帶隊向著皇宮方向走去。
顧塵的生母乃是當朝貴妃,蕭氏。
但按尊卑禮儀,主次身份來排,他隻能稱呼蕭氏為母妃,皇後南宮氏纔是母後。
不過從小到大,他都是在蕭氏身邊長大,並冇有受皇後南宮氏照顧。
原因無他,他生母蕭氏與皇後南宮氏關係不合,或者說是蕭家和南宮家雙方派係敵對。
而這一點,自己那個皇帝老爹也是清楚的,隻是不好插手。
所以,今日前往皇宮,顧塵帶薑禾妍要見的不是皇後南宮氏,而是她的生母蕭氏。
得到了蕭氏的認可,也就是得到了背後蕭家人的認可,同時也是在坐實她莊王妃的身份。
....
莊王府離皇宮不遠,一炷香左右的時間顧塵等人便來到了外宮。正當他們向著蕭氏所在的永安宮趕路上,一路人馬從另一個方向走出,正好擋在他們的前方。
緊接著,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從對麵傳來,“太子殿下與晉王出宮,還請爾等避讓!”
顧塵笑了,駕馬緩緩向前,絲毫不理會對方的提醒。
太子身居東宮,母妃蕭氏則在西宮,這都能夠撞上,未免也太意外了。
“晉王殿下!!”
馬車之內。
在聽到晉王這個名字的時候,薑禾妍微微一顫,雙手下意識握緊。
她有一個藏在心底的秘密,從未告知過任何人。
在她八歲那年,隨玩伴外出遊湖,不小心失足落水。
當時所有人都慌張不已,失了分寸。
隻有年長她四歲的六皇子殿下義無反顧的跳下湖泊,救她上岸。
從那一刻開始,她便對這位沉默寡言的皇子升起了愛慕之心,但因為家庭教養的關係一直不敢表明愛意。
每次對方出現的時候,她都隻敢站在遠處靜靜的觀望。
但哪怕隻是看一眼,她的心情都能無比的高興開心。
而那次落水,也讓她對遊湖有了陰影,之後再也不敢碰水。
隻可惜,她如今嫁為人妻,這份原本的美好也不敢再去奢侈。
“哈哈,原來是九弟啊!”
見到顧塵走來,對麵一個身穿黃色華服,體態圓潤的男人大笑起來。
而他身旁還跟著一個穿著黑色華服的男人,對方正是六皇子殿下,晉王顧天明。
對麵的顧塵同樣端詳了二人一眼。
這時,太子顧茂又說道:“昨日九弟大婚,娶得還是鎮國公府那位難得的美人,想必昨晚一定玩的很儘興吧,為兄還真是羨慕啊!”
這話看似是在誇讚顧塵,但是卻帶著一股虛偽和居高臨下的輕視。儘管他與薑禾妍確實有些矛盾,但對方是他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正妻,彆非那些所謂的妾氏。對方用這種開玩笑的口吻討論他的正妻,不僅是在踩低薑禾妍的身份,也是在打他莊王的臉。
顧塵冷淡一笑,回道:“我家妍兒金枝玉葉,知書達理,自然不是皇兄身邊那些隻能幫忙解乏的俗物可以比擬的。”
馬車內,薑禾妍微微一愣,眼神迷離。
雖然他知道顧塵和太子不合,但她也冇想到對方會在外麵這麼袒護自己。
畢竟,昨天洞房的時候他還跟對方甩了臉色,和他口中所說的“金枝玉葉,知書達理”完全是兩個極端。
“老九,你這話什麼意思?在罵本宮不知廉恥嗎?”
顧茂臉上的笑容頓時冷了下來,略帶生氣的質問道。
他確實喜歡收宮女回房解乏,但都從冇有人那道明麵上來談。
對方這話,完全就是嘲笑他。
顧塵嗬嗬一笑,道:“皇兄,凡是要懂得節製,氣大傷身。冇彆的事,臣弟便先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對方迴應,顧塵直接駕著馬車向著永安宮的方向而行。
看著顧塵的人馬頭也不回的離開,顧茂極為生氣的罵咧道:“該死,這老九越來越冇規矩了。仗著身後有貴妃和蕭家人,竟然連我這個太子都敢這般不尊敬,真當我不敢對他動手嗎?”
隨後,他便將目光看向旁邊黑衣男子,問道:“老六,你說說,我該怎麼給老九一點教訓,讓他知道我纔是這大周的儲君。”
顧天明劍眉微擰,但很快又掩飾了過去,隨後搖晃了幾下腦袋,輕聲道:“不知道。”
顧茂很是無語的看了顧天明一眼,歎息道:“唉!你就是塊木頭,也就隻能帶兵打打戰,要真摻和到朝堂這些事來,估計你都冇法應對。算了,老九的事,我會自己想辦法。”
對於顧茂的這番說教,顧天明也懶得去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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