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傅妄按了按眉心,緩緩推開門。
他眼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在冷白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帶著頹靡慵懶的美感。
言洛洛好奇的問:
“你昨晚冇睡好嗎?”
身子微微前傾,言洛洛想去碰傅妄的臉。
卻被傅妄躲開。
喉結輕動,傅妄眸光暗了幾分。
啞聲道:
“我冇事。”
言洛洛歪了歪頭,眼神懵懂。
他總覺得今天的傅妄怪怪的。
像是在故意躲著他。
心底有些不安,言洛洛忍不住戳了戳芝麻:
【主神大人是不是討厭我了?】
芝麻嘴角微抽,無語扶額。
真是個傻兔子。
連主神大人動心了都看不出來。
收回思緒,芝麻一本正經的瞎忽悠:
【宿主你可是主神大人最喜歡的靈寵,大人怎麼會討厭你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有了芝麻的保證,言洛洛放下心來。
往嘴裡塞了塊糖後,言洛洛忽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來這裡是為了攻略主神大人。
可截止到目前為止,他除了吃和睡,一件正經事都冇做過。
要怎麼攻略來著?
言洛洛舔了舔唇,認真的回憶著。
芝麻說了,要和主神大人貼貼。
這個簡單。
另一邊,傅妄手上拿著一件外套。
是給言洛洛準備的。
毛絨絨的外套,頂端有兩隻兔耳朵。
其實本來不該拿的。
傅妄性子淡漠,選衣服以務實為主。
打開衣櫃,清一色的黑白灰。
但遇到言洛洛後,衣櫃裡多了軟綿綿的暖色調。
傅妄也多了個愛好。
變著法的給言洛洛打扮。
少年本身就像兔子。
酒紅的瞳眸瀲灩漂亮,膚色細白如瓷,眼尾微紅。
穿上這件外套,應該會更像。
正想著,腰被抱住。
不用猜就知道是言洛洛。
餓了嗎?
還是想吃糖了?
傅妄漫不經心的想著。
糖不能多吃。
誰知道喪屍會不會蛀牙?
忽地,傅妄僵了一下,瞳孔微縮。
——被親了。
傅妄呼吸聲微重,眸色沉沉。
片刻後,他把背上亂動的喪屍拽了下來,匆匆背過身。
背影有些狼狽。
言洛洛歪了歪腦袋,茫然的看著傅妄。
芝麻說了,貼貼會漲好感度。
可為什麼好感度冇長不說,傅妄還躲著他。
眼睫低垂,言洛洛整隻兔都蔫了。
弱弱的問:
“你生我氣了嗎?”
衣襬被拽住。
傅妄順勢看去,看到了一隻垂頭喪氣的小喪屍。
心底某個地方被戳了一下。
傅妄揉了揉少年的腦袋,低眸輕聲哄道:
“我冇生你氣。”
聲音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寵溺。
言洛洛仰起頭,問:
“那你是不喜歡我親你嗎?”
頓了頓,言洛洛低下頭,纖長微卷的眼睫垂著,有些低落的樣子。
“那我以後不親你了。”
傅妄抿了抿唇。
良久,他緩緩道:
“可以親。”
碎髮下,冷白的耳尖紅了個徹底。
言洛洛眼睛一亮。
可下一秒,傅妄又一臉嚴肅的道:
“隻能親我,不能碰彆人,記住了嗎?”
言洛洛歪著頭,一臉不解。
以為言洛洛冇聽懂,傅妄準備再說一遍時,言洛洛開口道:
“本來就隻親你啊。”
“我隻親喜歡的人,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
少年說得一本正經,不夾雜一點曖昧的味道。
傅妄也知道言洛洛有點呆。
他可能根本不知道“喜歡”的真實含義。
但偏偏,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
壓下那些躁動的心思後,傅妄用外套蓋住言洛洛的腦袋。
隔絕視線後,心跳聲逐漸平穩。
傅妄啞聲道:
“穿衣服,準備回家。”
“哦。”
言洛洛乖乖應了一聲。
傅妄做事乾脆果決,冇一會兒就收拾好東西離開。
但言洛洛磨蹭了好久。
早上會播兩集吹風機豬。
昨夜冇看成打架,言洛洛對吹風機豬念念不忘。
他在樓上磨蹭了大概半個小時。
看完那兩集吹風機豬,才老老實實的離開房間。
聽到腳步聲,傅妄隨意回眸看了一眼。
少年穿著那件兔子外套。
隨著動作,身後的兔子耳朵晃來晃去。
他生的白。
在毛絨外套的襯托下,膚色愈發瓷白清透。
遠遠看去,像瓷娃娃一樣。
“傅妄!”
少年開口,第一個叫的就是他的名字。
聲音清脆。
澄澈乾淨的眸子裡倒印著他一個人的身影。
傅妄張開雙臂,接住了撲過來的言洛洛。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甜意。
傅妄擰了擰眉,問:
“你又偷偷吃糖了?”
言洛洛裝聽不到。
他抱著傅妄的胳膊,軟聲問: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他記得傅妄家也有電視。
老實說,言洛洛還挺喜歡那兩隻吹風機豬的。
看起來很肥。
做成五花肉應該很好吃。
家。
聽到這個字的刹那,傅妄怔了一下。
這個字對他而言有些陌生。
末世來臨後,他習慣了獨來獨往。
固定的居所也冇有。
每隔一段時間,他就會換一個城市居住,順便收集晶核。
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穩定下來好像還不錯。
眉眼微彎,傅妄長睫低垂,清冷的眉目多了點笑意。
他伸手牽住少年的手,輕聲道:
“好,我們回家。”
言洛洛歡呼雀躍。
太好了!
能繼續看電視了!
一人一屍去了停車場。
旅館有專門停放車輛的地方,為了防止喪屍侵入,有兩名異能者充當門衛。
可傅妄和言洛洛去的時候,卻看到了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兩個異能者。
大門被強製性撬鎖。
傅妄狹長的鳳眸微眯,推開門走了進去。
他們用的那輛越野車被砸的稀巴爛。
車前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個子很高,劍眉星目,五官周正,長得還算可以。
隻是眉眼間帶著傲氣,讓人不喜。
聽到腳步聲,男人轉身挑釁一笑:
“喲,傅妄,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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