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汪海對著邊上拍了拍手,隨後負手等待起來。
隨後這聲音猶如暗號一般,直接是讓原本寂靜的街道變得熱鬨起來,一隊人馬由遠而近,直奔這邊而來。
對方人數將近五百多人,一個個如狼似虎,顯然都是一群好手。
尤其是領頭的人更是身高九尺,虎背熊腰,一副終極猛男的樣子,以至於他騎在戰馬上,連戰馬都顯得有些渺小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猛獸,一些婦人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這誰頂得住啊。
來人翻身下馬,恭敬道:“呼延狂風參見汪公公,參見六皇子!”
“陛下有旨,以後你呼延狂風負責保護六皇子,不得有誤!”汪海看了對方一眼,一絲嫌棄一閃而過,叮囑道。
額!
聽到這句話,呼延狂風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情願道:“公公,可不可以換個.....”
說實話,他真不想跟著六皇子。畢竟他隻是強壯,而不是傻!
跟著六皇子,恐怕前途就徹底冇了。
“哼!”
汪海臉色一沉,臉上透露出一股威嚴,怒斥道:“這是皇上的命令,你確定要感受皇上的怒火嗎?”
咕噥!
提到皇上的怒火,呼延狂風不禁嚥了咽口水,腦袋頓時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他不怕彆人,就怕皇上啊。
他訕訕道:“末將不敢,這就去保護六皇子。”
“哼!”
汪海冷冷看了他一眼,這樣的猛男又如何,不過是一個莽漢而已。
他在皇上跟前,每年不看個幾百也有幾十。這小子如果不識趣的話,那就隻能入宮了。
割了之後,任你高矮強壯都一樣。
警告了呼延狂風之後,他回過頭看向了李洵,微笑道:“殿下,那奴才就回去了,奴纔在這裡祝您前途似錦了。”
切!
一邊的呼延狂風嘴角一抽,忍不住小聲嘟囔道:“似錦個屁,這分明是前途無量,前途渺茫啊!”
都到了苦寒之地,還有個屁的前途啊。
“多謝公公!”
李洵微微點頭,回頭望了一眼自己長大的地方,他眼中那僅剩的悲傷已經是徹底消失,取而代之地則是一種暢快。
他一躍上了馬車,朗聲道:“啟程!”
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脫離了這皇城的束縛,對自己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哎!”
看到六皇子離開,呼延狂風咬了咬牙,趕緊是追了上去。
................
而在李洵離開之後,城門口立馬湧來了一大堆人,想要看看李洵這個六皇子到底在這裡寫了什麼。
直到看到牆上那鋒芒畢露的四行字之後,眾人不禁是心頭一凜。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
“.........”
看到這個鋒芒畢露的四行字,眾人神情複雜無比。他們甚至可以感受李洵當時心中的激盪和憤概,所以纔會寫出這麼一首詩。
其中一箇中年男子忍不住長歎道:“此詩大氣磅礴不說,字跡更是散發著逼人的鋒芒,猶如一把把利劍一般。
可以想象,當時六皇子心中並不平靜,甚至可以說是.......”
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因為再說下去就要出事了。
他心中唏噓不已,世人恐怕是小看了這位低調的六皇子,這位是胸有大誌啊!
“你胡說什麼啊,六皇子都說了,這是一首祝福詩!”有人立馬是反駁道。
你一個外人,難道還比詩人本身知道裡麵深意不成,這簡直就是笑話。
他邊上的人點了點頭,附和道:“每到菊花香氣飄來的時候,就是六皇子在遠方為皇上祈福,還有對我大周王朝的祝福!
這首詩乍看粗糙,卻是六皇子的拳拳孝心,令人心生感動啊!”
“六皇子之孝心,讓我都感覺淚流滿麵,以後可聞不得菊花香味了。”
“不明覺厲啊!”
一群書生煞有其事地點評著這一首《菊賦》,彷彿上麵可以看到六皇子那包含眼淚的眼睛一般。
不少人都直接感動落淚,嗚呼哀哉起來。
“一群蠢貨,朽木不可雕也!”
先前的中年男子嘴角一抽,被這群蠢貨給雷到了。
附庸風雅也就算了,你好歹也要靠譜一點吧。
這哪是什麼祝福詩,筆者那鋒芒畢露的字跡簡直就是一把把鋒利的刀片,那是殺氣畢露啊。
他多少知道一些六皇子的事情,此事也難怪六皇子有怨氣了,完全是無妄之災啊。
一邊的侍衛小聲道:“尚書大人,皇上請您入宮一趟呢!”
“哎!”
老者歎了口氣,一個冇有過錯的皇子,就因為被冤枉居然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令人唏噓啊。
皇上糊塗啊,以後恐怕要後悔了。
........
皇宮禦書房中!
一個身穿龍袍的男子正在其中練字,即便是他專注著麵前的白紙,但是身體周圍依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陰鬱氣息。
周圍的侍衛和太監大氣都不敢出,甚至不敢看那桌上的字,生怕壞了主子的興致。
此人正是當今皇帝李應龍,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畏懼的男人。
他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算無遺漏,最後更是親手在自己的父王和大哥手中搶奪了至尊之位,登上了皇帝寶座。
如今他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可以生殺奪予,一怒而血流成河,所以世人皆畏他三分。
而在他登基之後,更是大肆排除異己,殺得朝堂一片血紅,可謂是一個絕對鐵血的皇帝!
而他有一個小習慣,就是每逢心不平靜的時候,他就喜歡就練字,來平息心中的波濤,在揮灑筆墨中找到一份安寧。
今天他又開始練字了!
草紙上,他的字跡顯得略微有些潦草,甚至還帶著幾分殺氣。
很顯然,他的心中並不平靜。
小太監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在李應龍耳邊小聲道:“皇上,汪公公回來了,還急著要見您...”
嗯?
李應龍筆鋒微微一滯,隨即恢複了正常,繼續練著自己的字。
“宣!”
很快汪海就走了進來,將小太監趕了出去之後,纔在皇帝邊上小聲道:“陛下,六皇子今天有異於平常,居然主動放了狠話......”
“魚死網破?”
“《菊賦》?”
聽完汪海的話,李應龍輕咦了一聲,手中的筆終於是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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