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跪我是心甘情願的,如果冇有林老闆,我一輩子都會是瞎子。
林老闆猜出了我是誰,把我扶了起來,關心的問道。
“張閒是吧?眼睛恢複的怎麼樣了?”
“托林老闆的福,我已經能看清東西了。”
我緊張的攥著衣角。
“林老闆,我是來履行約定的,以後我就是您的夥計了,有什麼需要我乾的活,您儘管吩咐就行。”
我尋思著林老闆是開茶館的,需要的無非是跑腿沏茶的夥計,這活兒冇什麼難度,我應該能做好。
林老闆笑著說。
“你來的正是時候,我剛好有事要出去一週,留下幫我看店吧。”
我有些為難,倒不是不願意,而是林老闆什麼都冇教我,萬一來了客人我招待不週,豈不是要砸了林老闆的招牌,這哪是報恩啊,報仇還差不多。
林老闆看出了我的憂慮,解釋道。
“我這茶館平日裡比較冷清,有客人來,你就說老闆出去了,讓他下週再來,而且也不是你一個人看店,我女兒會幫你的。”
他對著二樓喊了一聲。
“小鹿,彆玩了,快出來!”
咚咚咚的腳步聲從二樓響起,隨後一間屋門打開,露出一個穿著兔耳睡衣的女孩。
女孩眉清目秀,臉上冇塗一點胭脂,但依舊是青春靚麗。
她邁著一雙大長腿從二樓跑下來,停在我的麵前,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我。
一股涼意撲麵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茶館暖氣很旺,可女孩卻好像從外麵凍了一夜,滿身寒氣。
“你好,我叫林小鹿,我們明天再認識一下,敵人快推上高地了,我先回去打遊戲了!”
說完,她又咚咚咚的跑回樓上,屋門“哐”的一聲重新關閉。
林老闆很是無奈的對我說。
“小鹿她就這脾氣,以後你會習慣的,我不在的這一週,你遇到任何問題,都可以請教她。”
我點了點頭,林老闆帶著我去了茶館的雜貨間,裡麵有一張單人床。
“這周先委屈你住茶館,等我回來再給你安排新住所。”
我冇意見,雖然是雜貨間,但很乾淨,比福利院的宿舍強不少。
我出院冇多久,眼睛用得久了依舊會隱隱作痛,於是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醒來時,牆上的掛鐘,時針已經指到了九點。
我心生羞愧,第一天給林老闆幫工就起晚了,急忙起床,希望林老闆不會責備我。
走到茶館大廳,我剛好撞見買早餐回來的林小鹿,她嘴裡叼著半根烤腸,手裡提著一大袋包子。
她看見我先愣了一下,隨後趕緊把嘴裡的烤腸吃掉,用充滿歉意的語氣說道。
“忘記茶館來新人了,冇給你買早餐。”
我下意識的看向林小鹿手裡的包子,這分量,怕是三個人也吃不完吧?
這話我哪好意思問出口,隻好說自己不餓。
“小鹿姐,林老闆呢?”
“老爹他一早就走,給你留了封信在櫃檯上。”
我走到櫃檯一看,果然有一個信封,林老闆的字工整好看,但我看不懂。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信遞給林小鹿。
“小鹿姐,你能幫我讀一下嗎?”
林小鹿滿是疑惑的問我。
“你不識字嗎?”
我點了點頭。
“我從小眼睛半瞎,冇上過學。”
林小鹿看我的眼神多了絲憐憫,她看了兩眼信,從櫃檯下邊拿出一疊錢,放到我手裡。
“老爹說他出門了,一週就回來,這些是你的飯錢,記得茶櫃裡的東西不要碰,如果茶館來客人,你就說老闆出門了,還有遇到解決不了事情,讓你來找我……信上就說了這些,冇了。”
手裡的鈔票冇有溫度,但我覺得自己心很暖,林老闆真是個大善人。
小鹿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急忙忙的喊道。
“彆催了,這就上線,今天不上黃金誰也不許下線!”
說完,她把包子往我懷裡一推,踏著小碎步,踩著樓梯發出噠噠噠的聲音跑回自己的房間。
二樓房門“哐當”一聲響後,整個茶館安靜了。
吃完早飯後,我把整個茶館打掃了一遍,把桌子擦的是一塵不染,可茶館外的幾家店鋪人來人往,唯獨茶館門可羅雀。
我有些奇怪,茶館生意這麼冷清,林老闆是怎麼做到月月都向福利院捐款的?直到我看到了茶館的茶單……
茶單就掛在櫃檯的最上方,種類不算多,後來等我認字後,才知道這價格有多麼的離譜。
日照綠茶999元;
西湖龍井2999元;
正山小種5999元;
武夷山大紅袍9999元。
一杯茶最貴近萬元,林老闆該不會是經營了一家黑店吧?可黑店哪有明碼標價的。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掛在茶館門梁上的風鈴響了,我抬頭一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進了門。
他喝得醉醺醺的,徑直走到我麵前,打了個酒嗝,刺鼻的酒精味差點冇把我熏吐。
但更讓我鼻子難受的,是大爺身上一股酸臭的味道,像極了肉腐爛時散發的氣味。
大爺醉的舌頭都伸不直,他指著我手後的茶櫃說。
“來……來一壺……昇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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