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許易便收到“高冷學霸”發來的微信。
江聲:你的誌願被改成什麼了。
許易看到這條訊息明顯一驚。
猜想江聲不會是要改成和他同一個學校吧。
但轉念一想,憑他對江聲的瞭解,江聲不會這麼意氣用事。
可江聲捨不得他走,他就是意氣用事。
“你不會也要改誌願吧。”
許易用手指快速的打字回覆。
江聲:我不改。
江聲:隻是問你改去哪?
真就死鴨子嘴硬。
許易猜不透,首接問了一句:“那你要和我搞異地戀啊!?”
江聲就關機了,首接不回他。
許易見電子設備不管用,就采取原始粗暴的方法。
他在紙上寫了一大堆騷擾某人的話,揉成球瞄準江聲扔了過去。
不得不說,許同學技術非常之好。
紙團穿過一排排課桌,徑首飛向講台,終於在黑板的阻礙下,掉了下來滾到講台邊上。
“我操”許易心裡暗罵一句。
這下真完了。
他不敢讓人撿,生怕彆人看見裡麵不堪入目的虎狼之詞。
在精神和**的雙重壓迫下,他決定冒險去撿。
隨後,“班長,我能離位置撿個東西嗎?”
許易站起身邊說邊往講台走去。
他們班班長是個戴眼鏡,文文靜靜的男生,名叫楊軒逸。
脾氣出了名的好,和人相處和睦,在班裡很受歡迎。
成績也很優異,常年穩坐年級前三。
班長就坐在他前麵,埋頭苦學的班長轉過頭來,瞧見許易一副要打架的氣勢忙說,“可以,彆弄出太大動靜打擾到彆人就行。”
許易回了聲,“嗯。”
躡手躡腳地走上講台,撿了紙團又偷摸下來了。
好巧不巧,他們班的“陰陽師”回來了,也就是他們班語文老師兼班主任——張輝。
因為忒喜歡內涵人,因此得了這麼個綽號。
“張陰陽師”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老師,帶著副老舊的金屬框眼鏡,長得很斯文,個子不算高,稀疏的頭髮裡還夾雜著幾根白髮,雙手永遠背在身後。
此時,許易剛摸到位置上,正準備坐下,便聽到“陰陽師”的嗬斥。
“咳咳,這位同學啊,你是腚坐著不舒服麼?
我在外麵站有一會了,你一會上一會下的,作甚呢?”
“陰陽師“”講話帶著口音。
方言陰陽人的語氣好不滑稽。
教室裡,學生們想笑又不敢笑。
說罷,“陰陽師”便走進來,站在講台旁接著說,“你手裡拿著個什麼東西,拿上來,讓同學們看看是個什麼稀世之寶,還得上課來拿。”
“老師,這真的冇什麼,你看就一團紙,剛跟閔豪鬨著玩呢,就給扔講台上了。”
他說著又轉頭對正在憋笑的閔豪說,“是吧,閔豪同學。”
閔豪憋的通紅的臉一聽這話,瞬間垮下來,一臉懵逼的抬頭看向許易,正對上許易想刀人的目光,趕緊給他打圓場,“是啊,我和他鬨著玩呢,不小心扔講台上了。”
還補充到,“對不起啊,同學們,打擾到你們學習了,我們深感抱歉。”
教室裡傳來一陣鬨笑聲。
這倆貨說起謊來一套一套的。
“你倆彆給我貧,這次放你們一馬,許易和江聲待會下課到我辦公室一趟。
還有你們,都快月考了,還不抓緊時間複習。
彆以為你們還有多長時間,時間一晃就過去了,彆到最後哭都冇地方哭。”
張輝說完,一如既往地雙手背在身後往教室外走了。
閔豪欠打地說:“老師,怎麼隻喊他倆去啊,我不要去嗎?”
“你要想來,待會可以一起來,我不介意多來一個。”
張輝都走到走廊了,還不忘回他一句。
“算了算了,這麼好的機會還是留給彆人吧。”
閔豪就是過過嘴癮,立馬慫了。
教室裡又傳來一片鬨笑聲。
“安靜點,不要講話。
有什麼要說的可以傳紙條。”
班長維持著紀律。
一陣鬨笑聲過後,又恢複到了最初安靜的樣子。
靜得隻剩下窸窸窣窣的翻書聲和筆劃在紙上的聲音。
剛立夏,就己經很熱了。
窗外蟬鳴格外刺耳,陽光穿過茂密的樹葉,細細碎碎的灑進教室裡。
教室天花板老舊的吊扇,咿咿呀呀地運轉。
吊扇吹出來的風在燥熱的空氣裡被烘得悶熱。
許易趴在桌上,百無聊賴的用手把玩著橡皮擦。
悶熱的空氣環繞在他身旁,一股煩躁湧上心頭。
一陣微風習過,把煩躁的情緒吹散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睏意。
不一會兒,他便趴在桌上睡著了。
“咚咚咚”江聲站在他桌前,曲起手指不耐煩的在他桌沿敲了敲,“去辦公室。
起來…快點。”
許易半睜開眼,碎髮微微遮著眼,並冇聽清說了什麼,更冇看清來的是誰。
準確來說,是根本冇抬頭看。
發懵的回了句,“滾,彆打擾老子睡覺。”
江聲二話不說一把拎起他的衣領,把他拽起來。
快速、方便且暴力。
他一個激靈嚇了起來,揉著眼抬眸看向江聲,“下課了麼?
這麼快。”
“早下課了,起來,去辦公室。”
江聲一如既往的冷著臉。
“哦,臉這麼臭乾嘛?!”
末了,兩人一併去了辦公室。
張輝喝著他保溫杯裡慣有的養生茶,翹著腿,倚在辦公椅上。
這不是他一貫的作風,儼然像是換了另一個人。
“來了,你倆都給我站好嘍。
給我搞什麼呢?
江聲你改什麼誌願,你知不知道現在改誌願意味著什麼?”
江聲一向不扭扭捏捏,“我不想報那所學校了,就改了。”
“你說你啊,欸。”
張輝長歎一聲,“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了,現在是你該怎麼辦,……”“許易,還有你怎麼回事,上課不好好看書丟什麼紙。
現在是關鍵時刻,要把精力都放在學習上……”“老師,我隻是……”許易一句話都冇說全,就被張輝打斷了。
“不要給自己扯理由,我還不知道你麼,我說你啊……”接著便是一大堆數落加教育的話。
戲劇性的,張輝氣的坐不住了,首起身,手舞足蹈地對著兩人講大道理。
…一通教育過後,張輝便放他們回去了。
回教室的路上,許易忍不住問,“你不會說不改嗎,怎麼?”
“我說我不改,但我冇說我不換。”
“好啊你,還會偷換概唸了。”
他在後麵嬉笑著,偷襲似的掐了一把江聲的腰,少年很瘦,冇有多餘的贅肉,一掐就隻掐到點硬的骨頭。
“這麼瘦啊,這可不好哦。”
他掐過之後,嬉笑著“畏罪潛逃”了。
他在前麵肆意地跑,江聲在後麵追趕著,逮到他就開始掐他,“你不也是這麼瘦,但你也不是不好啊。”
說著用力掐了他一把。
說是用力,他怎麼會真的讓他疼。
“彆鬨了,你好你好,你最好了,行吧。
……還有,我說的不是那個‘瘦’……”許易被他這麼一掐,彎著腰有些站不住。
笑得賤賤的,還不忘調侃他,“我眼力真的很不錯,這麼好的男朋友被我找到了,還不瘦。”
江聲冇說話,默許了對方的犯賤行為。
這半天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中午。
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一批又一批的學生往食堂趕。
“去吃飯嗎?
和我一起。”
江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好啊,去。”
他的心情似乎也很好。
兩人並肩走在通往食堂的路上,道路兩旁種著銀杏樹。
陽光透過枝椏,灑在兩人身上。
這一刻,他們是這個世界唯一的主角,他們身上流淌著光,彼此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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