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呆呆的盯著床上的青色帳子,腦子像是一團漿糊,無數不屬於他的記憶湧上來。
穿越了?
睡了個午覺就特麼穿越成了大唐宰相房玄齡的次子房俊?
房俊,字遺愛……
愛是一道光,綠到人發慌,房俊整個人都不好了。
既然穿越了,咱就得認,咱以後就是房遺愛了。
他好好回憶了一下,發現現在是大唐貞觀十五年,他還冇有迎娶高陽公主。
確定了之後,房遺愛頓時長鬆了一口氣,還好穿越的早。
丫鬟春蘭拉起了帳子,俏生生道:“二少爺可睡醒了,您這午睡一覺都睡到太陽落山了。”
嘖,這小丫鬟長的可真水靈。
不過房遺愛可顧不得調戲可愛的小丫鬟,連忙問道:“我爹回府了嗎?”
“老爺剛剛回府。”
房遺愛跳下床拔腿就跑,必須趕緊給老爺子打個預防針!
上房中,忙碌了一天房玄齡正坐著休息,房夫人在插花,房遺直在烹茶,房遺愛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
“爹,娘,大哥,我有話要說!”
房玄齡捋著鬍鬚笑眯眯道:“二郎啊,為父正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
“今日陛下賜婚,將高陽公主許配給你!”
簡直是晴天霹靂!
房遺愛臉都白了,連忙問道:“爹,您不會答應了吧?”
房玄齡笑道:“這是好事啊,皇恩浩蕩,為父豈有拒絕之理?”
房遺愛急聲道:“不行,這絕對不行,爹您還是快去把婚退了吧!”
房玄齡微微皺眉,嗬斥道:“說什麼胡話呢?陛下賜婚,豈有退婚之理?你這孩子怎麼還分不清好歹?”
房遺直疑惑的問道:“二弟為何要退婚?”
為何要退婚?
當然是因為高陽公主偷人,而且還密謀造反,這樣的禍根誰娶誰全家倒黴!
問題是,根本冇法解釋啊,總不能說我掐指一算高陽公主是禍根吧?
房遺愛擲地有聲:“不為什麼,誰愛娶誰娶,反正我是不娶!”
“我房遺愛頭可斷,血可流,就是絕不娶高陽公主!”
房玄齡一聽心裡那個氣啊,大兒子還好,讀書上進,唯獨這個二兒子有些憨憨的,整日間舞槍弄棒,一點都不開竅。
為了這個二兒子,他也是操碎了心。
如今陛下賜婚,他心裡十分高興,大兒子繼承國公爵位,二兒子做駙馬,兩個兒子都有光明的前途。
冇想到二兒子竟然嚷嚷著什麼頭可斷血可流,也絕不娶高陽公主!
真是氣死老夫了!
當老夫提不動刀了嗎?
房玄齡喝道:“真是孽障!來人,取老夫的刀來!”
房遺愛一聽頓時懵了,老東西咋還動起刀來了?
他恍然想起來,這老東西可不是文弱書生,而是上過戰場的老殺才。
大杖則避,小杖則受,房遺愛看事不好轉頭就跑。
一邊往外跑,房遺愛還一邊嚷嚷。
“反正我是絕不娶高陽公主!”
“誰愛娶誰娶去!”
……
這一嚷嚷豈不是闔府上下都知道了?
房遺直連忙追了出去。
看到夫人仍然在心無旁騖的插花,對剛纔的鬨劇充耳不聞,房玄齡氣呼呼道:“真是豈有此理,二郎都被你給寵壞了!”
房夫人抬眼看了他一眼,悠悠道:“子不教父之過,關妾身什麼事?”
“老爺若是有氣,可晚間朝妾身身上撒,冇必要跟妾身拌嘴。”
“至於公主,娶不娶的也冇什麼。”
房遺直一直追到了府門口發現二弟正在府門口跳著腳嚷嚷著呢。
他嚇了一跳,連忙一把拉住了弟弟:“二弟,慎言,你在這兒嚷嚷豈不是讓外人都聽了去,這要是傳到了宮裡,可怎麼辦?”
這一條街上有不少功臣府邸,正因如此,房遺愛纔在這兒大聲嚷嚷呢,他就是想讓彆人聽了去,他就是想讓這話傳到宮裡去。
堂堂天可汗,李世民他不要臉的嗎?
但凡李世民要點臉,聽了這話肯定會悔婚。
至於李世民會不會惱羞成怒。
怕什麼?
我爹可是房玄齡!
房遺直苦口婆心道:“二弟啊,高陽公主備受陛下寵愛,聽聞長的也十分美麗,你為何如此牴觸?”
房遺愛解釋道:“大哥你好好想想,咱們家可是清河大族,咱爹是開國功臣、宰相、國公,咱娘出身範陽盧氏,姐姐是韓王妃。”
“這富貴榮華享之不儘,為何非要娶個公主回來受氣?”
“要娶個賢惠的公主還好,要是娶了個性格跋扈、不守婦道的公主,這日子還怎麼過?”
“爹已經位極人臣,咱們家境富庶,好好的富貴日子不過,冒這個風險乾什麼?”
房遺直聽了之後也不由沉默了,他竟然覺得弟弟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本朝確實有性格跋扈、不守婦道的公主。
看大哥一副思索的樣子,房遺愛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爹正在氣頭上,我先出去躲一躲,大哥你回去好好勸勸爹,讓他腦子放靈光點,彆犯傻!”
有這樣說自己老子的嗎?
房遺直很無語,連忙道:“這天都要黑了,你不回家你去哪兒?”
房遺愛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去哪兒?
當然是去自汙!
房遺愛已經打定了主意,今晚就去浪蕩青樓,還就不信了,李世民捨得將女兒往火坑裡推?
至於以後名聲臭了,這是事嗎?
堂堂宰相之子,難道還怕娶不到媳婦?
隻要不是高陽公主,那就問題不大。
再說了,等玩夠了來個浪子回頭,說不定還能洗白贏得好名聲呢。
醉香樓,兩位花枝招展的姑娘陪在房遺愛身邊。
“公子怎麼一臉愁容?”
房遺愛唉聲歎氣道:“你們不懂,我心裡苦啊,我爹非要我娶公主!誰樂意娶公主啊,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我讓我爹去退婚,我爹還把我趕出了家門,你們說這世上哪有這樣當爹的?”
這位姑娘聽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旁邊的酒桌上響起了嗤笑聲。
“朝廷為什麼就不收吹牛稅呢,這樣就清淨多了,省的有些人什麼牛都敢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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