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敲擊著案桌,麵色無溫地說,“找個暗衛跟著蘇九妄,無人的地方教訓他一頓。”
“是,屬下明白。”
“……”顧承燼看了眼淩西後,眼眸低垂,裝作若無其事地問,“王妃直接回秋水苑了?”
“是的,王爺!”
“王妃……說什麼時候再給本王施針了嗎?”
“好像冇說。”淩西不明所以地隨意一說。
“……過幾日醫館可能就要開業,你和蔡管家多張羅著。另外,一會兒去問問蔡管家本王交代他的事可有辦妥?”
“好,屬下這就去。”
淩西說完,一個轉身便出了書房。
顧承燼在書房又繼續看了會兒書卷,直到李嬤嬤來喊他用午膳,他才轉動輪椅回到正廳。
看著麵前清淡的菜肴,他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
蘇梨淺一句話,他已經連續多日冇有大魚大肉了。
見顧承燼遲遲冇有動筷,李嬤嬤有點怯懦,“王爺,是老奴準備的飯菜不合口味嗎?”
顧承燼這纔回過神來,緩緩抬眸,但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意,“……不是。”
這一笑不要緊,隻是李嬤嬤迷茫了。
王爺對她笑呢?還是?
“你下去吧,本王自己用膳就好。”
“是,那王爺有事喚老奴。”
李嬤嬤帶著一臉困惑走出正廳,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回頭偷睨一眼自家王爺的臉色。
還好,他家王爺麵色如常了。
李嬤嬤拍了拍胸口,心中默唸:嚇死她了!
五日後
明月苑
床榻上的顧承燼雙眼緊閉,眉頭緊蹙,額前早已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的大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似是拚命地抓握著什麼。
無邊的恐懼侵襲著他整個大腦。
心中似有千萬種死結難以舒展。
“啊!”
一聲驚呼衝破喉嚨。
倏地,顧承燼從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眼底驟然升起一片猩紅。
眼角餘光一瞟,看到床榻前立著的蘇梨淺。
他手肘抵在膝蓋上,閉上雙眼,抬手又撫了撫眉間緊鎖的皺紋。
他又做噩夢了!
“你做噩夢了?”蘇梨淺問。
說完,她轉手走到銅盆前,取下汗巾折返回來後,遞給顧承燼,“擦擦吧。”
顧承燼垂眸接過。
神誌還沉浸在剛纔的夢境中。
他又看到了慶功酒上那慘烈的一幕,一把帶有劇毒的利劍挑斷了他的腿筋。
為了保他一命,同他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的兄弟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看著他們慘死在自己麵前,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生不如死。
顧承燼簡單擦拭額頭的汗珠後,將汗巾遞給蘇梨淺,問道,“你來許久了?”
“冇有,我才進來就聽到王爺叫喊聲,然後你就坐起來看到我了。我不是有意進來的,你彆誤會啊!
這段時日我忙著籌備醫館的事,給王爺施針次數少了。想著明日醫館開業前,來給你施次針。”蘇梨淺趕忙解釋。
她可不是來窺探他秘密的。
看到她急於自證清白,他幽深的眸子對上她的目光,眼底壓抑的情緒終於慢慢得到釋放。
“我來之前不知道王爺在午睡,所以就貿然進來了,現在要施針嗎?”
“好!”
顧承燼動作嫻熟地褪去衣襟後,又躺倒在床榻上。
蘇梨淺走到床榻旁邊,摸出銀針開始熟練地施針。
看到他腿上的毒素已有減少的趨勢,她心裡一陣欣喜。
“王爺,腿上顏色有了一點變淡的趨勢,你發現了嗎?”
“嗯,最近在衣襟上發現有黑點,本王想那應該就是毒素在溢位。”
“還不夠明顯,王爺的腿還是通體黑色,今日開始我給王爺加大藥量,不管是藥浴還是丸藥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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