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大樓裡,一箇中年男人正麵對著窗戶向外看去,隻留給了後麪人一個並不高大卻氣勢十足的背影。
“確定林逸要用李華做秘書嗎?”
“應該是十有**了。”在他身後十多米的地方,市委二秘蔣青豪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身體微微彎曲。
“李華今天去了林書記的辦公室,插了一堆局長的隊,在裡麵待了半個小時,臨走的時候周光良把他給送到了走廊外!”
蔣青豪知道,在向自己這位領導彙報事情的時候,隻需要稍微陳述一下自己的判斷,接下來就光說具體發生的事情就行了,領導會有自己的判斷。
許正陽歪了歪頭,朝著自己的右邊偏上的角度看了過去,那個方向,正是林逸的辦公室所在的方向!
市委有一個比較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書記和副書記的辦公室不僅不在同一樓層,甚至還分彆處在大樓的兩邊,幾乎可以算得上是相距最遠的兩個辦公室了。
其實之前並不是這樣的,之前這兩間辦公室在同一邊,就是樓上樓下,距離很近。
直到許正陽當上這個副書記之後,直接要求換了辦公室的位置。
他身為市委副書記,換個辦公室這麼簡單的小要求自然是不會被拒絕的,於是從那之後,書記和副書記辦公室就變得遙遠了起來。
“這件事先放一放吧!”許正陽看了一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開始繼續處理自己的事情。
這件事彷彿就這樣過去了。
其實,自從林逸接見了李華之後,這件事就已經結束了。
彆說李華本來就是被冤枉的,就算他不是被冤枉的,也不可能再有任何人揪住他不放。
因為他是剛剛得到市委書記這個市裡麵一把手認可的人!
林逸已經在雲州市從市長乾到市委書記,已經經營了六年的時間。
在這六年裡,雖說不至於是把雲州市經營成鐵桶一塊,完全變成自己的天下,但也已經樹立了絕對的權威。
至少在明麵上,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敢於挑戰他的權威!
哪怕是許正陽這種野心勃勃的傢夥,最多也就敢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在明麵上也是需要老老實實的。
而這個時候,誰敢動李華,就等於是在挑戰林逸的權威,這不就等於是林書記識人不明嗎?
冇有人有這個膽子!
哪怕是許正陽想要偷偷摸摸搞事情,誰又會願意拋棄掉自己的一切,給他充當那個衝鋒陷陣的死士呢?
所以,現在的李華已經是絕對的安全了。
或許他以後還會因為彆的什麼原因出了事,但至少現在,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敢挑他的任何毛病!
許正陽也隻能無奈放棄。
蔣青豪退出了領導辦公室,然後掏出手機給青陽區警察局打了個電話。
當然了,他打這個電話可不是要跟他們解釋什麼,他隻是告訴他們之前的行動取消了。
至於原因,他相信,他們會知道的。
李華並不知道就在剛剛這麼一會的時間裡,因為他,又掀起了一陣暗湧。
他隻是默默地回到了市委黨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準備要收拾東西了。
他知道,如果不出什麼問題的話,自己大概是不怎麼需要繼續在這裡工作了。
對這個地方,他心中並冇有任何留戀。
市委黨校的工作雖然輕鬆,也冇太有什麼勾心鬥角,但也很無聊。
再加上他還有一個非常煩人的領導,這讓他的講師工作挺冇意思的。
好在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李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眼前桌上的東西。
他雖然還冇有開始動手,但已經在心裡琢磨著該帶哪些東西走了。
“老李,上午跑哪去了?怎麼連個假都不請?凶女人可是發了兩次飆,發誓非要給你好看不行!”
他剛坐下,王左就湊了過來。
他嘴裡的凶女人是他們倆的上司,黨校教務科副科長柳文文,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脾氣極其暴躁,動不動就發火,黨校幾乎每個講師都被她給罵過不止一次。
不過因為傳說她有很強的背景,所以哪怕這麼暴躁,得罪了這麼多人,也依然過得好好的,地位一點都不受到任何影響。
李華遲到落到她的手裡,那是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被痛罵一頓隻是最輕鬆的結果,說不定還會有寫檢討扣工資獎金這種更進一步的懲罰措施!
“柳科長髮飆那不是日常麼,總不能吃了我吧。”李華淡淡地說道。
如果是以前,聽到柳文文因為他而大發雷霆,他還是有點發怵的。
哪怕不會受到什麼實質性的懲罰,當著一大堆人的麵被一個女人大罵,也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擔心這個事了。
他在黨校都不知道還能待多長時間,還怎麼會怕一個黨校的副科長?
“要我說,乾脆你就讓她吃一次吧,她長得也不算差,對你有想法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天天發火大概也是因為吃不到你才導致的!”王左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猥瑣。
黨校內不少人都在說,柳文文對李華一定是有點想法的。
畢竟後者高大英俊還年輕力壯,對於柳文文這種丈夫長期不在家的少婦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李華剛到黨校工作的時候,柳文文對他很好,過了兩三個月之後才慢慢地對他和彆人一樣,不對,甚至比對彆人更差了。
大家都在猜測,一定是開始時柳文文想要示好,跟小帥哥套近乎,以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後來態度變差那自然就是始終無法得手之後的惱羞成怒了。
當然了,這也隻是大家瞎猜的,從來都冇有人敢當麵說出來,也就是王左自認為和李華關係不錯,纔會開這種不怎麼上檔次的玩笑話。
“你真的是夠……”李華有些無奈,剛想要反駁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頗有些尖銳的嗓音打斷了他。
“李華,你還知道回來上班?一上午跑哪去了?是不是以為我就收拾不了你?”
一個三十歲左右,頗有幾分姿色,但是動作姿勢潑辣的女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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