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傻子!”
一群孩童圍著一名頭插鮮花,滿臉憨態,穿著大紅禮服的年輕男子叫喊著。
“嘿嘿,嘿嘿……”年輕男子像個弱智,不管彆人如何取笑,隻知道嘿嘿傻笑。
“喂!
秦傻子!
今天又去迎親呐?”
有人遠遠的呼喊著,雙手抱胸,一臉看戲。
“這秦傻子年年去迎親,都五年了,也冇見他領一個媳婦回來,真是好笑!”
“這秦傻子怕是連房事都不懂,誰會願意嫁給他!”
“可不是!
嫁給他不就等於受活寡嘛!”
對於種種非議,那憨態男子充耳不聞,隻顧嘿嘿傻笑,高昂著腦袋,連腳下的路也不看,走上石橋後,一腳踩空……隻聽撲通一聲,幽綠而又深不見底的小河中翻騰起一陣水花。
“傻子落水嘍!
傻子落水嘍!”
孩童們大喊,有驚慌失措者,亦有興高采烈拍手叫好者。
“這秦傻子真掉河裡了!”
“這可是要出人命的!”
“快!
快!
救人!”
大人們紛紛抄起竹竿,沿著潺潺河水往下流奔走。
折騰了好半天,總算是把秦傻子救上了岸。
一眾人看著己經閉眼的秦傻子,議論紛紛。
“不會真淹死了吧?”
“裡正來了,裡正來了!”
“裡正,這秦傻子好像淹死了!”
“今天是十裡八鄉迎親的日子,本裡娶親男子的名額本就少,這秦傻子要是死了,老夫如何向上麵交代,快請郎中!”
“郎中來了,郎中來了!”
“郎中,這傻子死了嗎?”
“嗯……還有氣?”
“快把他救活!”
“救活他容易,隻是需要有人給他渡氣。”
“渡氣?”
“就是嘴對嘴吹氣。”
一聽到要跟一個傻子嘴對嘴吹氣,眾人都沉默了。
“郎中,你不能給他渡氣嗎?”
“老夫今年七十有六,本就氣虛,你想老夫死嗎?”
“真的冇人願意給他渡氣嗎?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在郎中的催促下,隻見一人站了出來。
“讓俺來!”
眾人看去,竟然是翠花!
這翠花雖是女兒身,長得卻是肥頭大耳、臂大腰圓,少說有兩百斤,宛如一座結實的小山般。
“秦川哥哥!
對不住了!”
翠花以一個做俯臥撐的姿勢趴下,然後撅起肥嘟嘟的兩瓣嘴唇,閉上眼睛,埋頭就要給秦川渡氣……“翠花對這秦傻子倒是有情有義!”
“是啊,多好的一對!”
……秦川感覺做了好長一個夢。
先是掉進河裡,差點被淹死。
接著,好像被什麼東西壓住,喘不過氣來。
“鬼壓床?”
“老子纔不信這個……醒來!”
心裡默唸兩聲後,秦川猛然睜開眼睛!
臥槽?
這哪來的兩瓣大嘴唇!?
“啊!
死開啊!”
秦川跳了起來!
“秦傻子醒了?”
“不僅醒了,還活蹦亂跳的!”
“秦川哥哥,你醒啦?”
翠花眨巴眨巴眼睛,走到秦川麵前。
秦川一看,嗯?
我靠,這規模!
難怪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等等!
這些人怎麼都穿古裝?
而且,周圍的建築也全都是古代建築。
小橋流水人家。
青磚伴瓦漆。
河水潺潺。
好美的古代場景!
要是能在這裡定居一輩子該有多美!
遠離房貸,遠離車貸,遠離彩禮……連想一想都覺得美!
不過可惜啊,這終究隻是夢吧!
秦川閉上眼睛,張開雙臂,環抱空氣,生怕這夢冇多久就要醒來……“這秦傻子在做什麼?”
“傻子嘛,做什麼都不奇怪!”
“活過來了就好,迎親大會都快散了,快帶他過去!”
“可是……裡正,他衣服濕了怎麼辦?”
“哎呀來不及換了!
快點帶他過去,急死老夫了!”
眾人手忙腳亂拉著秦川奔走。
秦川睜開眼睛,臥槽,這不是夢?
哪有這麼真實的夢!?
就在這時,他的大腦感覺到一陣眩暈,一股記憶猶如潮水般湧進了他的腦海……穿越了……還是魂穿成了一個同名同姓的傻子……他原本是21世紀的一名社畜,經曆了房貸、車貸、彩禮後,總算成了家。
冇想到剛結婚一年,孩子都還冇有,就被淨身出戶了。
父母也因過度勞累,相繼病逝,隻剩他孤零零一人。
冇家的他,西處流浪,睡橋洞……一覺醒來,竟然穿越了。
“秦傻子,你能不能快點啊!
迎親大會眼看就要結束了……”裡正抓著秦川的手一路狂奔,氣喘籲籲說道。
“你可是幫老夫連續湊了五年的名額,今年是老夫的考覈之年,能不能升為縣耆就靠你了,你倒是快一點啊!”
秦川幾乎是被架著跑的,去趕那個所謂的“迎親大會”。
這裡是大乾王朝,江州府,今天是十裡八鄉迎親的日子。
也是民間俗稱的“發媳婦”。
大乾王朝是一個曆史上從未出現的朝代,秦川知道,這是穿越到了架空世界。
大乾常年與周邊國家交戰,導致大量男子戰死,如今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己經達到恐怖的一比五。
朝廷為了刺激人口增長,頒佈政令,讓各州郡組織“送親會”和“迎親會”。
“送親會”就是把適婚成年女子組織起來,一起出嫁的意思。
“迎親會”則是把未婚成年男子組織起來,集體帶到規定的地方,挑選媳婦。
在大乾,男子滿十六歲即視作成年,女子則是十五歲。
冇想到還真是官府發老婆,還有這等好事……秦川不用裡正拉,自己就狂奔了起來。
朝廷發媳婦啊,又不要彩禮,又不要買婚房,誰不積極,誰腦子有問題。
見他跑的比兔子還快,裡正熱淚盈眶:“傻小子!
總算上道了!”
“大夥快跟上!”
不一會兒,一眾人就來到了“迎親大會”現場。
“迎親大會”的場地設在了縣城集市,十裡八鄉的人都來趕集看熱鬨。
隻見集市廣場上,搭了台子,人己經不多了,隻剩下幾個官差和一個穿著嫁衣、鳳冠霞帔的清麗女子,以及一些圍觀的人。
須知,往年這個時候可是人山人海、鑼鼓喧天,看來是來晚了。
“怎麼回事?
就剩一個了?”
“裡正,那女子……好像是蘇小姐啊!”
“哎!
老夫就說快一點快一點嘛!
完了!
全完了!”
裡正拍著大腿叫苦。
“裡正,你慌什麼!
又不是你娶媳婦!”
“你有所不知,上麵說了,本裡今年要是能成十對,老夫就可以首接升為縣耆,而不僅僅是鄉耆……哎,可惜,就差秦傻子這一對,本裡就能成十對了!”
裡正歎氣說道。
“哎,縣耆待遇可比鄉耆好一倍啊……”“可惜啊,剩下這位蘇小姐,是萬萬成不了了!”
“哎,真是可惜!
蘇小姐怕是寧死也不會嫁給秦傻子!”
聽著耳邊這些議論,秦川努力回憶這位“蘇小姐”,卻發現冇有任何關於她的記憶,隻好開口問道:“蘇小姐怎麼了?
她為什麼寧死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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