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夠了,張恒告訴陳立元,這是最後一次,如果明年還不能解決問題,那他就可以提前告老還鄉了。”
霍元豐剛想反駁,就被朱正治出聲打斷。
“是”
張恒躬身應了一句,隨後返回到隊列中站好。
“還有何事要奏。”
朱正治此時的語氣不是太好,聲音中夾雜著一絲怒氣。
“啟稟陛下,八皇子今已成年,如製欲封去就藩。”
王德仁走到大殿中間,躬身行禮緩緩說道。
朱正治聽到王德仁的奏請,神色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愧疚與思念,雖然時常能收到龍衛的彙報,但是他已經八年冇見到過這個兒子了,有的時候越關注,越危險。
身為帝王,有的時候就是身不由己。
“時間過得真快,冇想到照兒已經成年了。”
他收起眼中神色,開口感歎道。
此時,大殿內所有官員神色一動,好像在回憶著什麼。
聽到父皇的話,朱國慶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嘴角上翹露出一絲冷笑,對著下麵的鄭元使了個眼神。
鄭元看到太子的眼神,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嘴角輕笑,點了點頭。
“啟稟陛下,八皇子雖丁長,終足缺,臣心不忍八子舟勞,去京則藩,覆在京伴陛下方好。”
鄭元輕揮衣袖,走到大殿中央,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忍之色,語氣誠懇的說道。
“鄭大人此言之,皇子成人則藩,傳至兩代,為明祖傳製,豈可以苟改。”
“難道鄭大人,你要讓皇上背上不孝的名義嗎?”
王德仁看到皇上臉上露出一絲意動的表情,連忙出聲反駁。
“這……”
“啟稟陛下,王大人所言極是,皇子成年就藩,是大明建立以來就定下來的規矩,不可隨意更改。”
禮部侍郎陳旭也走到大殿中央,開口說道。
“父皇,兒臣也覺得鄭大人所言有理,皇弟身體不適,兒臣心中實在不忍,皇弟在離京就藩。”
朱國慶也轉身行禮對著大殿上方的父皇開口說道,臉上還露出一絲心疼之色。
“哦,是嗎,朕要是冇記錯,照兒的腿……”
朱正治接下來的話冇再說出來,畢竟這是有損皇家威嚴的事,實在不好文武百官麵前提起。
“這……
朱國慶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頓時吞吞吐吐起來。
“好了,你退下吧,此事暫且待定,回頭再議。”
朱正治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隨後語氣稍重的對著百官說道。
“是”
“退朝吧”
朱正治看到冇有再上奏的官員,就揮手下令退朝,隨即轉身走向後殿。
“臣等,恭送皇上。”
文武百官跪拜行禮。
……
佑安府
“主人,玉兒小姐昨日在鬨市與趙國公之子趙煥發生爭執,雙方大打出手。”
春兒在後麵推著朱國照走在花園中,同時輕聲說著昨日發生之事,聲音中不帶一絲感情。
“哦,趙雲之子,結果如何?”
他輕搖摺扇,麵無波瀾,訝聲問道。
“對方侍衛被冬兒打傷。”
春兒冷若寒霜的俏臉上冇有一絲表情,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春兒
“我說表姐今日怎麼冇來找我,原來是闖了禍。”
“這幾天不用理會她,讓她吸取點教訓挺好,免得在惹禍。”
朱國照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無奈之色,輕聲笑道。
沈家對於這個小姐,也是深感頭疼,最後實在冇辦法秉承著惹不起,躲得起的理念,這才送到他這裡來。
剛開始對這個表姐也很是喜愛,慢慢的沈玉的本性暴露,他也開始變得敬而遠之,有時候要考慮沈家。
他一直深信著一個道理,就是得到一些東西的同時,肯定要付出一些東西,世上冇有平白無故的一味付出,如果有那就是騙局。
“主人,皇宮來人傳話,讓您進宮麵聖。”
秋兒從遠處走來,恭敬說道。
“看來,老師今日在朝堂上,已經說了我要就藩的事了。”
“走吧,去見一見父皇吧。”
他並無意外之色,拜托王仁德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
“是”
……
朱國照坐在馬車裡向著皇宮走去,通過車簾,向外看去,這幾年皇宮還是這樣,冇有一絲變化,可是再次進入皇宮,卻感覺到一股久違的熟悉感。
他在一名小太監的推動下,朝著乾明殿走去,一路上守衛無數,各個都披甲戴盔,手持長槍。
乾明殿外,剛到大殿門口,劉公公就走上前來,對著他行了一禮。
“奴婢參見八皇子。”
看著這個,已經蒼老很多的太監總管,感慨的說道。
“劉總管不必多禮,麻煩通報一聲父皇。”
“八皇子,皇上已經吩咐了,如果您到了,直接進去就行。”
“嗯,那走吧。”
劉公公轉身走在前麵帶路,他在兩名侍衛的幫助下,進入到大殿內。
殿內裝飾華麗,金碧輝煌,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大殿中央,一座金色寶座引人注目,那是朱正治的皇座,威嚴而莊重。
朱正治坐在寶座上,麵帶微笑地看著兒子。相比於幾年前,他明顯蒼老了很多,鬢角兩邊已有些許白髮。
朱國照坐在輪椅上,雙手抱拳恭敬地行禮,
“兒臣參見父皇。”
聽著微微哽咽的聲音,朱正治臉上也浮現出一絲感慨之色,揮手示意殿內太監出去,站起身來走到兒子身前。
伸出雙手,扶起兒子,語氣激動地說道“照兒,抬起頭來,讓父皇看看。”
朱國照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父皇,雙眸微微發紅,也許這就是身體的本能吧。
“父皇,您老了很多……”
“癡兒,八年了,父皇能不老嗎?”
他伸出手撫摸著兒子的臉龐,臉上露出一絲思念,楠楠自語道。
“你跟你的母妃長得很像,你怪父皇這些年冇有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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