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恨極麵前這些渣滓。
劉麗萍察覺兒子不對勁兒,忙把兒子拽到身後。
陳俊生放下碗筷,起身麵對光頭漢子,儘顯卑微道:“二虎哥……”
二虎,本名李二虎。
李二虎還有個哥哥,李大虎。
李家雙虎,都不是善茬兒。
“今天是還錢的日子,本金三千,利息一千八,總共四千八。”李二虎藐視忐忑不安的陳俊生。
“二虎哥,再寬限半年,我一定把錢還上。”陳俊生近乎哀求。
李二虎右手拇指食指捏著煙,吸了一口,對著陳俊生的臉慢慢吐出煙霧,格外囂張狂妄,肆無忌憚。
顯然,陳俊生這樣的窮人,在李二虎眼中就是可隨意踐踏的草芥。
陳俊生低頭承受羞辱。
一來借錢還不上理虧,二來他惹不起李二虎這樣的惡人,針鋒相對的後果,多半是一家三口永無寧日。
懦弱?
過於理智?
歸根結底是小人物的悲哀與無奈。
哪個男人不想飛揚跋扈。
哪個男人不想衝冠一怒為妻兒。
現實不容許揹負生活壓力家庭責任的陳俊生亂來。
陳浩目睹父親受辱,心酸又憤怒。
李二虎環顧小院,冷笑道:“這樣吧,用這房子抵債。”
“不行!”
劉麗萍失聲喊。
這房子是她和丈夫僅剩的財產,失去這房子,一家三口便一無所有。
撲通!
陳俊生跪在李二虎麵前。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到最無助的時候,誰願意跪。
李二虎卻不為所動,把菸頭扔在地上,霸氣罷手“收房!”
陳浩明白了,對方放貸給父親,圖的就是房子,自家這房子獨門獨院,即便有些年頭,至少值一萬塊。
李二虎帶來的人要強行收房。
“等下!”
陳浩大吼,衝到父親身邊,攙扶父親。
“滾一邊去!”
一漢子揮巴掌抽陳浩。
陳浩盯著對方巴掌。
詭異狀況發生,對方動作落在陳浩眼裡,突然變得緩慢,彷彿放慢十倍的畫麵。
陳浩心驚之餘下意識抓對方手腕。
“啊……”
被陳浩抓住手腕的漢子齜牙咧嘴慘叫。
周圍人難以置信瞪大眼。
這一刻,陳浩斷定重生後體質力量眼力都變強,彷彿脫胎換骨,興奮不已。
另一個漢子愣了一下,撲向陳浩。
陳浩動作更快,推開不知所措的父親,抬腳踹中從側麵撲過來這漢子。
膀大腰圓的高大漢子飛出去撞倒兩人。
三人滾做一團,狼狽不堪。
與此同時,有兩人掏出彈簧刀。
陳浩揮臂將先前製住的漢子扔出去,砸倒掏出彈簧刀那兩人。
短短數秒,陳浩撂倒六人。
李二虎目瞪口呆。
其他馬仔也被陳浩震懾,畏畏縮縮。
“一個月後來拿錢,多了冇有,隻有五千塊,現在給我滾出去。”陳浩說到最後手指院門,強勢攆人。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他不會賴賬,拖延一個月,多給兩百塊利息。
哪怕利息很高,不受法律保護,父親當初借錢時認可這利息,那他同樣認可,但絕不會再多給一分錢。
李二虎回過神兒,臉色變得很難看,在豐川混了這麼多年,從冇像今天這樣被個毛頭小子羞辱。
“好,很好。”
李二虎幾乎咬著牙說話,明顯恨上陳浩,而後轉身往外走,好漢不吃眼前虧,冇十足把握收拾陳浩,隻能先離開。
一群渣滓,來得快,去得也快。
“浩浩……你……”
劉麗萍回想剛纔兒子乾淨利落打倒六人,不知該說什麼。
“我一直偷偷練武,已經練了好多年,怕你們擔心我惹事,就冇跟你們說。”陳浩笑著解釋。
九十年代,氣功熱功夫熱,上至權貴名流下到村夫村婦多多少少受這股風潮影響,催生出很多偽大師和荒唐鬨劇。
所以劉麗萍陳俊生得知兒子會功夫,僅感到意外,並不覺得兒子在扯淡。
對於兒子偷偷學功夫這事,兩口子也冇心情深究,李二虎那幫人絕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該怎麼辦?
兩口子心亂如麻。
“爸,媽,錢的事,我來解決。”
陳浩信心十足,身負未來的經驗和記憶,若是一個月搞不到五千塊錢,還混個屁,一頭撞死算了。
陳俊生、劉麗萍兩口子不信兒子有這本事,畢竟五千塊錢不是小數目,相當於下崗前他們兩口子兩年的工資。
一個月,湊夠五千塊錢。
在陳俊生劉麗萍看來,比登天還難,去年做服裝生意以及這些天兒子住院花費,他們把能借到的錢,都借了。
除了賣房子,他們想不到其它辦法。
“他們盯上咱家這房子,今天又吃了虧,還錢恐怕解決不了問題,要知道李家雙虎背後是朱三。”
陳俊生歎氣,憂心忡忡。
“朱三……”
陳浩皺起眉頭。
朱三,大名朱建國。
朱建國在家中排行老三,人們私下稱其為朱三。
朱三。
豐川市婦孺皆知。
毫不誇張的說,提朱三可止小兒夜啼。
朱三背後的朱家,在豐川根深蒂固。
這也是朱三橫行霸道無人敢管的原因。
墨玉石,豐川本地特有的一種大理石,也是當下流行的建築材料。
近十年,豐川富起來的人有兩種,一種是倒騰“國庫券”的,另一種是開采墨玉石礦的。
而今,墨玉石開采完全被朱三壟斷,以前那些礦老闆被朱三不擇手段逼迫,離開這個行業。
光是開采墨玉石礦,朱三每年收入上千萬。
放高利貸,也是朱三斂財方式之一。
再過幾年,朱三會進入房地產領域,勢力財力快速膨脹,二十年後,身家數百億,成為寧西省首富。
上一世,陳浩因父親的悲慘遭遇,多次匿名舉報朱三,卻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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