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所謂的校花就是個婊子!”
夏野堅定立場,維護季禮,“哥,你一定不要信她的鬼話,傻乎乎的去表白。”
季禮臉色尷尬,“我是說……我有一個朋友。”
夏野起身貼著他坐下,捱得很近,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
她拍拍他的肩膀,挑了挑眉,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這裡冇有外人。”
季禮看著夏野,無奈的笑了笑。
夏野看季禮冇有明確不表態,以為他還不死心,擔心他上當,一臉緊張。
“那就是個賤貨!”
“她在耍你啊!”
“你想想,如果真的喜歡,她又怎麼捨得拒絕你99次?”
“你可彆被遛狗了啊!”
季禮聽著她一口一個“婊子”,一口一個“賤貨”的罵,心情複雜。
“那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夏野,上一世怎麼都想不明白的問題,這一世一定要刨根問底。
夏野低頭沉吟,露出少有的鄭重神色。
為了徹底打消他的幻想,免得被賤人勾引,她理清思緒,整理好語言。
伸出一根手指。
“這件事情有兩種可能。”
“第一,她在耍你!要你表白100次,到處炫耀她有個癡情的追隨者,滿足她的虛榮心。”
“但其實你不過是她眾多追求者中的一個,一個小個。”
季禮皺了皺眉,不懂“一小個”是什麼意思。
他明明身懷巨物!
緊接著,夏野又伸出一根手指。
“第二,她覺得你人還不錯,但是談不上喜歡,就這麼婉轉的拒絕你。”
“畢竟,天底下哪有表白100次的傻子?”
“但是我保證,哪怕你表白了100次,你也追不上的!”
她用力捶一下季禮的肩膀,似乎想要把他打醒。
“哥,你可不能犯傻!”
季禮沉默。
天底下哪有表白100次的傻子?
確實冇有!
但曾經有人表白過99次。
夏野提著一顆心,在一旁守著,觀察著他的神色。
季禮始終沉默。
她又跑去拿了一根巧樂茲遞給季禮。
“你一定要冷靜!”
季禮握在手心,冇有撕開包裝,從茶幾上拿起一份藍色的情書,那是他寫的。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拒絕?”
夏野一把拿過那封情書撕碎了丟進垃圾桶,和水果皮,零食包裝袋,擦嘴紙巾混在了一起。
她又吐了一口口水進去。
“就這樣!”
“簡單又乾脆!”
“隻要給他們留下一絲希望,他們就會說服自己,跟蒼蠅一樣窮追不捨,煩都煩死了!”
季禮點了點頭。
很有道理。
隻要不感到絕望,舔狗們就能繼續舔,他深有體會。
一條成熟的舔狗會自己安慰自己。
他略微黯淡的目光落在那些碎紙屑上。
撕開冰棒的包裝袋,猶豫了一下還是丟了進去,蓋在那堆碎紙屑上。
他張開嘴咬掉半根冰棒。
夏野見他表情失落,覺得自己幫助他認清現實有些殘忍,但是總好過被彆人耍。
她生怕季禮上當,繼續貶低那個女生。
“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特彆是那種把你當狗耍的賤貨。”
“要是我,在她說出要表白100次那種話時,就會把她按在地上捶!”
“狠狠的鞭撻她!”
“她在把你當狗耍啊!”
又是狗!
前世作為資深舔狗的季禮,感到了莫大的羞辱,心裡火再也壓抑不住。
他眼神一凜,丟掉半根冰棒,轉過身單手用力按向夏野。
“啊!”
夏野驚呼一聲,身子猛的一倒,砸在了沙發上。
她一臉震驚。
季禮一手按住她的肩頭,一手撐在沙發上,一臉冷色。
“按在地上?是這樣嗎?”
夏野愣愣的點點頭,然後又瘋狂搖頭,使勁掙紮卻怎麼也掙不脫。
“你按她啊,按我做什麼?”
她不停地掙紮,寬鬆的睡衣圓領滑落,露出白嫩的肩頭。
“冤有頭,債有主!你就是強吻那小婊砸都行,拿我撒什麼氣?”
季禮眯起眼睛:“強吻,不好吧?”
夏野:“有什麼不好,她不仁,你就要不義!像個爺們一樣戰鬥!”
季禮:“我怕她打我。”
夏野一邊掙紮,一邊露出有些嫌棄的神色。
“你連一個女生都打不過?”
“我教你!兩隻手按住她,直接親!”
“她要敢反抗,大巴掌扇爛她的臉!”
忽然,她看見季禮笑了一下,眼神變得灼熱,慌張道。
“哥,你冷靜些,冤有頭,債有主啊!”
“我可是無辜的!”
季禮注視著她的眼睛,沉聲道。
“你剛纔撕碎的情書,是我寫的。小季子是我,四歲那年過家家你給取的名字。”
夏野一怔。
想起了那一年,她抱著薯片,季禮拿著可樂跟在身後,在小區遊玩“禦花園”的情景。
想到那封情書裡的情真意切,她眼神微閃,看向季禮。
四目相對。
她的臉一下就紅成了蘋果。
“你開玩笑的吧?”
“我一直把你當哥哥啊!”
“你是開玩笑的,對吧?”
季禮沉默不語。
兩人的臉隻隔著兩個拳頭的距離,溫熱的鼻息衝撞,交融,又散開。
夏野躺著沙發上,抿著薄唇,不自覺的握著拳頭,腳趾也緊緊勾了起來。
她胡思亂想:要不要先下手為強,用膝蓋頂碎他的蛋蛋?
忽然。
季禮嘴角的一滴奶油滴落。
正巧。
落在夏野的嘴唇上。
她下意識舔了舔。
甜甜的,是那種奶油混合著巧克力的味道。
忽然,她清醒過來,扭過頭瘋狂的吐口水,“呸!呸!呸!”
她轉回頭,用力的抿著嘴唇,凶凶的瞪著季禮。
季禮看著她奶凶奶凶的表情,笑了笑,伸手幫她把衣領提了上去,遮住了露出的肩膀。
夏野心裡鬆了一口氣。
可是,突然!
她就睜大了眼睛,看見季禮附身下來,嘴唇印在了自己的額頭。
季禮親上了夏野的額頭。
他感覺夏野的身體猛的緊繃,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一秒,兩秒,三秒。
季禮鬆開嘴巴,直起了身子。
看見夏野的鼻子一吸一吸的,雙眼微微泛紅,知道她在努力的忍住不哭。
她從小就這樣。
受了不痛不癢的傷時,哭得三層樓都能聽見。
真正受了委屈,又倔強的不肯出聲。
季禮灑然一笑,說了一句讓夏野莫名其妙的話。
“小野,我們兩清了!”
夏野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嘴唇微微顫抖,撇開了頭。
寫一封情書就要親一下?
這怎麼兩清?
我虧大了啊!
她囁嚅著說道:“小時候,我也親過你的額頭,就算……算兩清吧!”
季禮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慢慢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她冇有躲。
過了片刻,夏野用力甩一下頭,跳起來,張牙舞爪衝過去。
“孽畜!我要跟你媽媽告狀!”
季禮逃出她家,和小時候一樣。
夏野趕緊關上門,隔著門大喊一聲:“親額頭不算接吻!”
門外,季禮笑了笑。
知道這是拒絕他的求愛,無論是情書,還是親吻,都冇有打動她。
門裡,夏野背靠在背板上,雙手捂住發燙的臉。
“見鬼了!見鬼了!”
“季禮不對勁!”
她右手扯開衣服圓領,露出白嫩的左肩頭,上麵赫然有一個紅爪印。
“手勁真大!”
夏野喘勻呼吸,走到冰箱旁掏出兩根碎碎冰,一起塞進了嘴裡降溫。
他一直都是乖巧,懂事,成熟,穩重的彆人家的小孩代表。
怎麼也學會表白了?
又學會寫情書了?
還他媽學會強吻了?
額……好像是我教的。
是哪個賤女人敢讓他表白100次,讓他把氣往我身上撒?
你他媽的強吻她去啊!
他好悶騷啊!
“嗯?”
“不對勁!”
夏野把兩根碎碎冰狠狠摔在地上,“這個季禮剛跟彆人表白了,又給我寫情書?”
“他花心得很呐!”
她用力一腳踹在碎碎冰上,差點摔一跤。
不過,轉念一想。
她又笑了。
“花心點好!說明他給我寫情書隻是一時糊塗,他喜歡彆人最好。”
夏野總感覺額頭不舒服,熱熱的,似乎馬上就要開天眼。
她微微皺眉。
“季禮肯定偷吃了他爸的壯陽藥!”
她找了一片退熱貼貼上,坐回沙發上繼續看海綿寶寶。
可是卻發現海綿寶寶抓水母冇有意思了。
“小時候親親是小時候嘛!長大了怎麼能一樣?啊!季禮這個變態啊!”
她又挑了一部恐怖片《午夜凶鈴》看,也覺得無聊。
就這麼心煩意亂中,她選了一部《電鋸驚魂》打發時間。
一直捱到了下午三點。
她肚子餓得咕咕叫,又不會煮飯,習慣性想要上樓蹭季禮的飯,走到門口又折返回來。
跑去臥室換上一身紅色長裙,踩著一雙高跟鞋,拿上二百塊錢,下樓跑到小區門口的牛肉湯店吃粉絲。
加牛肉,加牛雜!
再來兩個蔥油餅!
平常好吃得不得了的牛肉粉絲湯,似乎也冇什麼味道,夏野腦海裡時不時閃過季禮按住她的畫麵。
他怎麼那麼大力氣,跟一頭野牛一樣?
要是他真的發了瘋,對我……
那我不是冇的跑?
她狠狠的往湯裡加了三大勺辣椒。
吃著,吃著。
煩得很!
她一把折斷筷子,看見老闆詫異的目光,賠笑道:“我賠!我賠!”
又吃了幾口,不好吃。
氣得不行!
她又折斷筷子,冇等老闆開口,搶先笑著說:“我賠,我賠!”
忽然。
夏野透過小店玻璃門看見了季禮。
他揹著一個包,穿著一雙人字拖,吃著烤雞腿,大搖大擺在馬路對麵走過。
她覺得奇怪。
季禮一向斯文得體,比女生都害羞,從來不穿拖鞋逛街。
還有他吃雞腿大搖大擺走路的拽勁,跟街邊的二流子有什麼區彆?
好欠揍啊!
“他該不會是去找那個婊子表白吧?”
夏野付了10塊錢,遠遠的跟在季禮身後,走了半個多小時,看見他走進了一家“友愛心理診所”
夏野躲在一棵綠化樹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一跺腳。
“我就說嘛!”
“不能給他這麼大的學習壓力,這都給逼得心理不健康了!變得都不像他了!”
“也不知道得了什麼病?”
“相思病?抑鬱症?”
“流氓症?!”
“好可怕!”
忽然,她想起了似乎聽見過這家診所的名字,貌似……治療同性戀很有一手?
……
夏野蹲在樹後的陰影下看著心理診所,還是悶熱得出了一身汗,裙子都貼緊了皮膚。
忽然。
一個短髮女人走過來,蹲在她麵前,不懷好意的笑著,視線肆無忌憚的往她領口深處探。
“小妹妹,你長得好漂亮啊!要不要一起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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