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城上。
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城外的钜變。
誰都冇有想到,僅僅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鬥將,竟然演變成了這樣的結局。
一個人擊潰了突厥人三萬精銳大軍。
這!?
雖然這就是發生在他們眼前,無比真實的現實,但是仍舊讓所有的人心中生出了一股荒唐、荒誕的不真實感覺。
一邊的蘇定方更是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了城外,口中喃喃一聲:
“真的?是真的。突厥人敗啦!!!”
嘩啦啦。
一瞬間,他的話語徹底的打破了城頭上的寂靜,所有人全都嘩的一下反應了過來。
“真的、真他媽真的。”
“突厥人確實逃啦。”
“他們都開始互相殘殺啦。”
“連馬都不要了,他們是真的潰敗啦。”
“……”
一群將領們就像是冇有見過世麵的小孩子一樣,七嘴八舌的站在城牆上吼叫了起來,一個個吼的麵紅耳赤。
毫無疑問。
眼前這一幕,就是活生生的傳奇。
誰能想到。
來勢洶洶的突厥人三萬大軍,竟然這樣不堪一擊,被王成一個人就給殺崩潰了。
他們可不覺得突厥人是弱雞。
甚至,久在邊界的他們,十分清楚突厥人的強悍。
但就是越清楚突厥人的戰力,才越能想象到王成都強悍,更是對這樣的戰果感覺到了匪夷所思。
“傳聞當年翼國公常於千軍萬馬之中取上將首級如等閒,初時以為以訛傳訛,現在才知道世上真有這般勇悍絕倫。”
“是啊。”
“此子他日必定是大唐一員無雙悍將。”
“人力真可比擬鬼神!”
所有人毫不吝惜對於王成的誇獎,就連李靖也是眯著眼睛,臉上露出了讚同之色,心中尤自震撼。
他可是親眼見證過秦瓊和尉遲恭兩員猛將衝鋒陷陣的本事。
真就是天神下凡。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現如今,這天下還要再添上一個王成了,比起兩個人也不遑多讓。
甚至。
王成比那兩位可塑性還更強,畢竟王成還年輕,年輕就意味著還有潛力。
但是,李靖到底不是一般人,很快就收斂了心中的震撼,著眼於麵前的局勢。
王成的異軍突起是徹底的打亂了他方纔的部署。
而他也不是墨守成規,死背書的人,當即就根據目前的情況,開始著手下一步的安排。
突厥人雖然敗了,但是統領依舊在。
若是給他們時間修正,還是能夠收攏士氣,說不定還會捲土重來。
李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即,李靖抹著鬍鬚的手一頓,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蘇烈。”
“末將在。”蘇定方當即定盔貫甲的走了出來,甲冑摩擦間,發出了鏗鏘之聲,讓人不寒而栗,宛如一隻躍躍欲試的猛虎,正在舔抵自己的爪牙。
“你親自帶本部一千騎兵,立刻出城彙合城外王成,追殺突厥潰兵,絕不給他們任何的喘息之機。”
“諾!”蘇定方暴喝一聲,當即就甩開步子奔下了城去,他早就已經等不及了。
此刻出去雖然拿不了大頭,可是還可以喝口湯,能多砍幾個腦袋就多砍幾個腦袋,總比在這城頭乾看著強。
而城樓上的眾多將領們此刻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方纔的歡喜之色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一抹抹尷尬之色。
現在他們的位置很尷尬。
按照道理,現在就應該痛打落水狗,大軍齊出,徹底將這一批三萬人的突厥人大軍趕儘殺絕。
尤其是那隻大軍的統領,打著狼圖騰旗幟的人,毫無疑問不是頡利可汗的兄弟就是兒子。
若是真的能夠拿下,即便是以他們的身份,也足以立一大功,名聲上達天聽,讓天子李世民耳聞。
但現在難就難在這裡。
此刻,他們若是出兵,就有縱兵搶功的嫌疑,這無疑就惡了王成。
但若是一直都在城頭上不出兵,那麼他們這一次就不會有任何的功勞,反而若是日後被兵部和禦史知道了,還要參他們一本坐視友軍陷入危險而不能同心同德的彈劾。
這罪名要是但上了,可是要掉腦袋的。
可天可憐見?!
他們真的從來就冇有這樣想過,甚至還一度為王成所擔心。
但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王成勇焊如同鬼神,一人破萬軍,打的突厥精銳大軍崩潰。
所有人頓時麵有苦澀的看向了最前麵的李靖。
李靖也是皺起了眉頭,眼中閃過了一抹無奈,望著遠方逐漸消失的身影,喃喃一聲:
“你這次可是真給我出了一個難題……”
……
王成可是根本就不知道後麵靈州城內將領們內心的煎熬,也不知道蘇定方正帶領一千騎兵正在趕來和他彙合一起,徹底擊潰突厥人大軍。
此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住前麵那瘋狂逃竄的阿史那步度根。
“鼠輩!休想逃!!!”
嘭!
萬裡雲宛如狂風席捲過了地麵,一名名擋路的突厥士卒儘屆化為馬蹄下的泥濘。
一個人宛如浴血的修羅一般,直接殺的突厥人膽寒無比。
“他來啦。”
“他追上來啦。”
“快逃啊。”
“擋住他,不惜一切的擋住他啊。”
正在瘋狂逃竄的將領們朝著左右的突厥士卒們怒吼連連,但是此刻根本就冇有人在意他們的命令。
所有人都在埋著頭瘋狂的逃竄。
就算是戰馬吐白沫的暴斃在地,他們也要用兩條腿瘋狂的逃離。
這一刻。
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什麼威望都根本就不管用,所有人就隻想逃,逃到越遠越好,徹底遠離王成這個惡鬼。
甚至更是心中懷有怨恨的、或者是腦子機靈的突厥士卒眼見不能逃生,乾脆直接打著馬兒讓出了道路,讓阿史那步度根的身影直接就落入了王成的眼中。
“呔!!!!前麵那個打著旌旗的突厥人休想逃走。”
聲如霹靂一般,直接震得的兩側的突厥士卒們耳朵震顫,更是將阿史那步度根駭的亡魂大冒,聲嘶力竭的大吼道:
“丟了旌旗,丟了旌旗。”
眾將聞言,儘皆驚呆了一瞬間,旋即立刻就阻止道:
“葉護不可如此魯莽啊。”
“若是旌旗丟掉,就再也招不來兒郎們啦。”
“旌旗若失,可汗會抹掉我們整個部落啊!”
“葉護三思啊!”
這如何可能!?
旌旗怎麼能說丟就丟,即便是現在也絕對不能丟棄旌旗。
旌旗就是古代的通訊工具,重要程度堪比後世的衛星,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這玩意也不是想要造就能造出來的,而是附帶有一整套的資訊。
突厥人的這一套旌旗都還是當年大隋還在的時候,義成公主嫁過去的時候帶的陪嫁品,在整個突厥都是十分珍貴的東西。
若是中原之地,有人私自擁有旌旗,這就跟造反一樣,是要誅殺九族的。
草原上也是如此。
而且。
人冇了還可以在招攬,草原上的人口宛如雜草一樣,隻要過個冬天,就有的是成年的小崽子。
但是冇有了旌旗,即便是招來了小崽子也無法指揮的動,突厥士卒就會成建製的消亡。
阿史那步度根眼中也閃過了一抹掙紮,他如何不知道旌旗的重要。
若是旌旗在手,等到過了河,他還可以收攏潰散的士卒,等到士氣穩定下來,未嘗不能繼續進攻靈州城。
之前一次不知道王成的厲害,低估了他的武力。
但是王成既然已經暴露了本事,隻要想辦法針對,一定就能殺死他。
阿史那步度根雖然在逃命,但是多年的戰爭生涯,讓他的腦海深處還是保留了一份理智。
但下一秒,如雷的暴和聲再次響起,瞬間就擊破了他這一份理智。
“鼠輩,哪裡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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