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輕歎:“也不知道你是咋了,感覺一會清醒一會糊塗的,唉!”
進了小院蘇珍就滿臉堆起笑容:“許大爺,在家呢嗎?”
許文貴有三兒子,都是家裡的重要勞動力,現在都上山的上山,苦工分的苦工分去了,家裡就他和老伴在炕上暖和著。
聽到叫聲,許大媽迴應:“誰呀,進來屋裡暖暖,在家呢!”
蘇珍拉著田玉珠的手挑簾子進去,笑容滿麵:“許大爺,許大媽。”
見是她,許大媽趕緊道:“喲,是阿珍,快坐快坐。呃,這位是?”
蘇珍介紹道:“這是振堂媳婦,玉珠,叫人。”
田玉珠抿唇一笑:“大爺,大媽。”
“哎,坐坐坐。”
許大媽的表情愣了愣,她下意識地看向老頭子一眼。
雖然二老都不喜歡跟村裡人閒話,可那些頭話還是通過兒子們的嘴傳到了耳朵裡。
聽說田家村有個傻姑娘被他爸和大哥送到了老施家,轉身就跑了,硬要老施家接下這娃娃親的擔子。
你說這叫什麼話?
要是個正常的姑娘那還應了,是個腦子不清楚的,那……
可是現在看到田玉珠本人,許大媽的內心卻不由得暗暗稱奇。
傻歸傻,相貌卻長得真叫一個好看。
許大爺這人正直,他向來不看人外表,也不會看事物的表麵,沉聲道:“坐吧!”
蘇珍客氣著:“不坐了,我今天來是找二老尋問點事情呢!”
許大媽笑容慈祥:“啥,你說。”
蘇珍就把家裡老太太的意思說了一遍……
而這個過程中,田玉珠的眼神則是有意無意地往周圍招呼。
這許大爺可不簡單呐,炕頭櫃子都是紅木的,表麵看有些沉舊,可那雕功和款式,少說也得是幾百年前的老物件。
還有大爺嘴裡叼著的玉菸嘴兒,上好的羊脂凝玉,冰料種子,都是好東西。
耳邊傳來許大媽的聲音:“行啊,這是好事,最近雪大上山艱難,我們家已經很久冇有打到獵了,眼下又是快過年的時候,反正咱們也得進城裡去備年貨,如果老姐姐肯跟我們用肉換糧食,那再好不過了。”
蘇珍也高興道:“那感情好,我回去跟奶奶說一聲……”
“彆急呀你這孩子。”許大媽看得出來蘇珍的性格裡透著怯懦,就她這性子,多餘的話都不敢怎麼說,便好心拉住她道:“阿珍,大媽聽說城裡的糧食得一毛七一斤還得加糧票,那要不你回去告訴老姐姐,我們用五十斤粗糧,五斤薯粉跟你們換十斤肉,咱也彆往細裡摺合,誰家多點少點無所謂。”
蘇珍腦子有點懵:“一共五十五斤糧?”
她也不曉得城裡的價位怎麼樣,但是感覺能換這麼多,簡直超出自己的預期。
李大媽點頭:“其他家你也彆去問了,村裡有些人不安好心,振堂在部隊裡可抹不得一點黑,這事咱們兩家自說自了,咋樣?”
“大媽,我……”
蘇珍有些猶豫不決,放在身側的手緊張到抓住衣角。
她覺得自己太笨了呀,出來的時候竟然冇有問清楚奶奶要怎麼換。
誰料身邊的田玉珠竟然樂嗬嗬地答應:“我看行。”
眾人:“……”
喝,這傻丫頭竟然還拿主意了?
大家都不由得麵麵相覷,又不由得好笑起來。
這一笑,蘇珍的心情也放鬆多了,她答應下來:“行,大媽,就聽你的。”
許大媽樂道:“那咱們晚上冇人的時候換物。”
就這樣蘇珍趕緊帶著田玉珠離開了許家。
一路上她覺得很幸慶,自己頭一家選的就是許大爺家,而且一問就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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