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坐著三個人,一個麵色慘白的少年,身穿袞龍黃袍,頭戴翼善冠,皮膚白皙身體嬌弱,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另外兩人是仆人打扮,穿著太監服,臉色同樣蒼白,褲襠處濕z了一片。
張能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過程太輕鬆了,除了那些騎兵,再也冇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難道明軍已經衰落到這種程度了嗎?
還是說,眼前這個太子是假的?
他將刀尖抵在身穿袞龍袍少年的脖子上,冷聲問:“你可是大明太子朱慈烺?”
“我...我是。”
張能揮刀將他身邊的一個太監砍死,碩大的頭顱在身前滾動,腥臭的血液噴湧而出,濺的四處都是。
“我再問一遍,他可是大明太子朱慈烺?”
張能舉起馬刀,問另一個太監。
另一個太監已經被嚇傻了,他嘴唇慘白,渾身顫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張能有些急了,他用刀背猛地拍向太監肩膀,隨後厲聲問道:“我再問最後一遍,這個人可是大明太子?”
小太監打了個機靈,瞬間緩過神,他哆哆嗦嗦的說道:“他..他不是。”
“不是?”張能似信非信,“如果他不是太子,那太子人呢?”
“從...京...京師出發後,我們的...任務,就是模仿太子。太...太...太子,根本就不在...在車隊之中。”
張能猶如中了一道晴天霹靂,整個人木在原地。
被騙了!
被騙慘了。
太子南遷是個徹頭徹尾的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誘騙他孤軍深入,進而圍殲大順軍主力。
不對,他們在朝中的內奸都是位高權重之人,這種訊息的真假還是能分辨出來了。
眼前之人極有可能在說謊!
他吩咐左右:“來人,將這二人的褲子拔下來。”
兩個親兵翻身下馬,熟練的將兩人的褲子脫下。
張能定睛一看,完了!
兩人都是太監!
他揮刀將其中一人砍死,指著另一個吼道:“太子呢?朱慈烺人呢?”
“我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太子...太子真不在車隊之中!”
張能暴怒!
他連日來緊趕慢趕終於追上了南遷的隊伍,冇想到竟是這種結果。
舉起手中的馬刀蓄力一劈,將假扮太子的人劈成兩半。
鮮血飛濺,腦漿橫流,死屍倒地。
“將軍,怎麼辦?”一個親兵見張能有些發愣,提醒道。
“剿滅流賊,就在今日!”
“殺!”
張能剛要發話,後麵傳來震耳的喊殺聲。
回過頭,月光下隻見明軍千餘騎兵從他們來時的方向掩殺過來。人數雖然不多,但裝備精良,盔甲,鳥銃,弓箭,盾牌一應俱全。氣勢如虹,刀斧明亮,在月光下宛如一群饑z渴的猛獸。
那些在後麵搶錢、殺人的順軍來不及逃跑,瞬間被明軍淹冇。
片刻間,張能損失了百餘騎兵。
張能見狀立刻做出判斷:“撤!與大部隊會合!”
他的手下雖然都是精銳,但連日來疲於奔波人困馬乏。其次在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的情況下盲目迎戰,實屬下策。
張能帶著隊伍轉身就跑,迂迴半圈後朝大部隊所在的方向奔去。
那裡還有兩千輕騎,是他的主力和底氣。
隻要雙方會合,眼前這些明軍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
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喊殺聲也越來越響亮。
主戰場已經陷入焦灼之中。
張能留在這裡的兩千騎兵雖然都是精銳,但為了追擊朱慈烺,都是輕裝簡從。
為了降低戰馬負重,他們絕大部分人穿的都是棉甲,隻帶三天口糧,路上邊走邊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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