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有了養馬的任務,他們的徭役和田賦便被朝廷免除了。
成化年間,隨著賦役折銀製度的開展,本質上是屬於徭役的馬政製度也開始通過各項途徑向白銀轉化。
於是向朝廷交馬的任務可以折算成銀子進行繳納。
馬戶不養馬卻有免徭役和田賦的特權,太仆寺便向這些人征收草料銀。
空著的牧場租出去同樣可以收銀子。
久而久之,太仆寺的職位便成了肥缺。
王正治先是擔任太仆寺卿,隨後擔任戶部侍郎,在他家中僅僅搜出十五萬兩銀子屬實有些說不過去。
王之心想了想說道,“覺得少的話,一會可以從朱純臣身上找補!”
“兩碼事!”吳夢明提高半個聲調警告道:“我觀陛下今日與往常不同,莫要因為這點錢而失了寵信。”
“你不說,我不說,陛下怎麼會知道?”
吳夢明被噎了一句,歎了口氣轉移話題:“下一個就輪到成國公府了,有什麼打算?”
王之心陰笑道:“我等是陛下的刀,讓殺誰就得殺誰,彆說成國公,就是嘉定伯也不在話下。”
嘉定伯周奎是周皇後的父親,崇禎的嶽父。
吳夢明被王之心的話嚇到了,他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噤聲狀,“王提督要小心,言多必失啊!”
吳夢明並非真的關心王之心,他能坐在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全靠王之心提攜。
如果王之心獲罪他也會受到牽連。
王之心根本冇放在心上,他指揮廠衛們將財產一分為二,一部分登記造冊交接給戶部,另一部分搬到東廠秘密倉庫等待分配。
隨後,一行人來到了成國公朱純臣的府門前......
乾淨整潔的大街,高聳的院牆,氣派的府門映入眼簾。
成國公府,定國公府,英國公府都在這一條街上。
王之心咬著牙,吩咐一聲:“崽子們,硬骨頭來了。這可是成國公的府邸,咱大明第十二代成國公,辦好了冇功勞,辦不好全是苦勞。”
“知道該怎麼辦嗎?”
“全聽廠督的!”
“好!一會兒進去後隻搜家,不抓人,尤其是女眷,絕對不能動!但凡有違抗命令的,雜家直接砍他的腦袋!”
“遵命!”太監們齊聲回答。
王之心嚥了口唾沫,邁步走上台階。
正要拍打府門,被身後的馬蹄聲打斷。扭頭看去,兩騎快馬從同一個方向疾奔而來。
看來人的服飾可以分辨出一個是錦衣衛另一個是東廠廠衛。
他們分彆來到王之心和吳夢明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幾句話。
王之心和吳夢明同時變顏。
“陛下遇刺了?”王之心木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再說一遍!”吳夢明也以為自己聽錯了,讓傳信的錦衣衛又說了一遍。
天子遇刺?
這在曆朝曆代都是一件天大的新聞。
不,是天大的醜聞!
如果皇帝有個三長兩短,那些大臣和勳貴會把他們這幫負責皇帝安危的人活活碾死。
確定訊息無誤後王之心率先反應過來,他大喊道:“小的們,有人敢行刺陛下,隨雜家前去抓捕刺客!”
“遵命。”
吳夢明抽出腰間的繡春刀舉過頭頂喊道:“錦衣衛!”
“在!”
“有賊人行刺陛下,據可靠訊息,刺客就藏在定國公府上,你們立刻將那裡死死圍住,蒼蠅都不能放走一隻。”
“聽到冇有?”
“遵命。”
定國公府!
有死人?
勇衛營千總李左的手一抖,裝著金錠的布袋悄無聲息的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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