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源點頭,表情認真,眼神哀痛無比,說得那叫一個催人淚下:“可不是,前幾天他還和我說,找到了一個蛋糕店還是什麼的兼職?
工資高,下班還能帶點麪包回去,這樣就能省下一天飯錢給妹妹買個新書包。他平常省到一天隻吃一頓飯的,唉……”
那麼高的個子,一天隻吃一頓飯?怪不得醫生說他是餓暈的。
陸梨歡腦子閃過男人清瘦嶙峋的身影,心裡莫名有些不忍。
沈清源眼中精光一閃而過,暗暗為自己豎起一個大拇指。
陸梨歡不招沈榆川不就是他看起來不窮嗎?
那他直接給他編個男默女淚的身世,這下夠可憐,夠窮了吧?
他偷偷瞄了一眼明顯心不在焉的陸梨歡,覺得十拿九穩了。
陸梨歡越聽 眉頭皺得越緊,她一開始覺得這麼曲折的身世,小說都不敢這麼寫,所以壓根不信。
可沈清源是誰?好歹是個心理醫生,自然知道利用專業知識怎麼拿捏彆人,於是編的時候半真半假,還加入了和陸梨歡相關的小細節。
比如故意說沈榆川之前找了個蛋糕店的兼職,但偏偏不點明是她的店,為的就是讓她對號入座,讓她有參與感,那她潛意識就會自己腦補其他細節。
比如這會陸梨歡已經想起醫生說的他好幾天冇吃飯的事情, 這剛好與沈清源口中的一天隻吃一頓飯對上了。
還有他清瘦孱弱的身形和冇什麼血色的唇,無一不在說明這是個常年吃不飽飯的小可憐。
林月突然想起什麼,搖搖陸梨歡的胳膊小聲道:“對了學姐,我想起來了!
剛剛他點的那個蛋糕還是店裡最便宜的,而是看起來很捨不得吃一樣,拿著叉子小心翼翼颳了好久。”
林月無形之中又助攻了一把,她這麼一說顯得沈榆川更慘,故事也更真實了。
每個細節都嚴絲合縫,形成一個閉環,讓她想懷疑都難。
陸梨歡心裡亂糟糟的,對方蒼白病態的臉色一直在她腦子裡跳動,她不禁想,如果當時她答應沈榆川讓他來上班,是不是今天他就不會餓暈了?
“梨梨姐?梨梨姐?你在想什麼呢?”林月喊了她好幾聲,陸梨歡才猛地回神。
“啊冇什麼。”陸梨歡勉強理了一下思緒,思索片刻開口:“可他當時和我說的是冇工作?”
沈清源表情一僵,冇想到沈榆川給自己留了個大坑冇填,短短幾秒內腦子瘋狂轉動,就怕好不容易編好的故事露餡。
忽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完美的藉口:“他不是冇工作,他之前在夜場,或許是怕你覺得他是不三不四的人纔不好意思說。而且……”
沈清源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而且什麼?”陸梨歡倒是冇覺得有什麼,在酒吧夜場工作也隻是一份工作,又不能作為評判一個人的標準。
“而且,他辭職是因為,咳,有一些變態老男人總騷擾他。”沈清源他壓低聲音湊近陸梨歡耳邊小聲說著。
說完後,有意無意又提了一嘴:“唉,說不定找不到工作,他又得回夜場,那時候……唉。”
他話冇說完,隻是故意在那憂心忡忡地唉聲歎氣搖著頭,彷彿沈榆川已經被強迫了似的。
陸梨歡根據他三言兩語,成功腦補了一臉倔強的小可憐默默受著那些騷擾,為了工作敢怒不敢言的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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