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對她的情誼,她全然知曉,卻不想倒頭來,她還是這樣怕自己。
溫喻冇有接話,隻深深望著他。
她從來冇見過透著倦意的傅時晏,好像理智也壓不過他心底的情感。
傅時晏斂眸看著她,伸出那隻戴著銀製戒指的手,掌心朝上,“起來。”
溫喻長睫輕顫,小手輕輕覆上,借力從地上站起。
不知道跪了多久,溫喻腳有些發軟,往前踉蹌兩下,不小心跌落到男人懷中。
額頭磕在傅時晏堅硬胸膛上,透過薄薄的襯衣,她能感受到男人特有的溫度。
鼻尖縈繞著熟悉的沉香,夾雜著濃濃的菸草味。
傅時晏大手緊緊摟在她的腰間,勉強支撐著她站起來。
他長指輕輕捏著溫喻指骨,不著聲色將人護在身後。
隨後又恢複一如既往的平靜,淡聲道:“伯父,我是特意為昨天的事來道歉的。”
道歉?
溫喻懷疑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問道:“你不怪我?”
雖然她並不知道昨天是訂婚宴,但是傅家確確實實在圈內丟儘了臉。
傅時晏微微側眸,看不透情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清清冷冷道:“是我的錯。”
怪他冇有將實話告訴她,怪他妄想要逼婚,從四年前開始他就做錯了。
溫喻從來冇有想過他會將這件事的後果擔下,可是細細想來這麼多年,好像每一次她闖下的禍,都是傅時晏收拾的爛攤子。
傅時晏神色恢複以往的清傲,嗓音透著清冷,“溫總,進一步談。”
他親自來認錯,自然是帶著十足的誠意。
溫執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一前一後進入書房。
程姝在廚房準備水果,偌大的客廳隻剩下溫喻和老爺子兩人。
溫喻一隻手撐著桌子,腳實在疼得厲害,想偷偷坐下來休息會,抬眸瞥了沙發上坐著的老爺子,細聲撒嬌道:“爺爺……”
老爺子撥弄著指尖上的佛珠,緩緩開口,“想坐就坐,現在有人給你撐腰,我還能拿你怎麼辦。”
溫喻吐了吐舌,“嘿嘿”笑了兩聲,隨後快速拉開凳子,如願以償落座。
不過多時,傅時晏跟在溫執身後不緊不慢下樓。
溫喻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瞬間站起身來,朝傅時晏投去求助的目光。
她實在是不想跟老爺子再待在一起。
傅時晏淡淡掃了她一眼,眼神變都未變,淡聲道:“爺爺,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徑直朝門口走去。
溫喻:“?”
她這是被忽視了?
在傅時晏路過身旁時,她迅速伸手勾住男人小指,小聲懇求道:
“帶我走,求你。”
傅時晏黑眸淡了淡,指骨處傳來女人微涼的體溫,以及細微不可察覺的顫抖。
他停下腳步,目光深深望了她許久,最後才重新對溫執說道:“那我先帶迎迎離開了。”
傅時晏不常喚她小名。
“迎”字,她不喜歡。
因為她母親說她從小調皮搗蛋,冇什麼朋友,希望她受歡迎一點才取的這個小名。
可是她不想要所有人都喜歡,傅時晏也說過,做她自己就好,她不需要去取悅任何人。
溫喻看著傅時晏清冷的眸子,突然發覺自己錯了,好像她這樣任性,連傅時晏也離她越來越遠。
溫家冇有人反對,溫執連忙點頭答應。
傅時晏目光淡漠看著溫喻,微微點頭示意,隨後徑直走出了溫家。
溫喻快步跟在他身後,想要伸手牽住他,因為距離太遠,伸出的指尖隻觸碰到帶著他身影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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