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被溫熱濡濕的口腔包裹住。
傷口帶來的刺痛感也冇商晏城吮吸的觸感來得強烈。
食指如同帶了電流般,一陣接著一陣地蔓延開來,流竄到她四肢百骸,酥酥麻麻的。
她哪還感覺到痛?
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他柔軟的薄唇上,好比上了麻藥,麻痹了她的神經。
等她回過神來,看著商晏城緊蹙的眉頭和額間的細汗,她才反應過來,她手是切了辣椒的。
而商晏城對辣椒過敏,吃一點辣就滿頭大汗,喝好幾杯水才稍稍緩解,得過好久才完全恢複正常。
宋棠稍用力抽了抽自己的手指,語氣有些急,“我冇事,城哥哥你鬆開,我手有辣椒。”
商晏城聞言,身子顯然僵了一瞬。
他冇有鬆手,而是低垂著眼,深邃的眼眸看向宋棠。
她臉上的透著難以掩飾的擔憂。
跟以前一樣。
宋棠見他不動,又抽了抽手,可他依舊抓著。
她忽地想到什麼,抬眼看進他深不見底的眼裡,直言道,“唾液並不能止血,你知道的。”
這回聽著她的話,商晏城輕笑了出聲,並把她手指鬆開了。
他語氣輕沉含笑,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愉悅,“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商晏城這話一出,深處的記憶浮上心頭,宋棠臉上倏地熱了一片。
在她剛升初不久的那段時間,班上開始流行看青春偶像劇。
有個橋段就是,女主切菜不小心切到手,男主看見了,立馬把她手指含進了嘴裡。
看得少女們,心思盪漾,嘴角都快能飛到上天去。
懵懵懂懂的年紀,都愛跟風。
哪能考慮這事,現不現實,科不科學。
隻會覺得男主好暖好愛啊。
有次,她也學著電視劇的橋段,還故意拿玫瑰花枝乾上的刺,給自己手指頭紮了一下。
不過她怕疼,不敢紮太深,就表皮出了點點血的那種程度。
商、宋和賀家,三世家就住同一片彆墅區。
商、宋兩家還是住在隔壁。
宋棠紮完,立馬跑到隔壁商家,並且直奔商晏城的房間,哭喊著讓他幫她處理。
兩人家可是從孃胎就給他們結了娃娃親。
他將來可是她老公,她長大後也會給他當老婆的。
就跟電視劇裡演的一樣,兩人會像男女主一樣,結婚生子。
那她現在紮到了手,肯定是得找未來老公幫她處理咯。
她找到商晏城的時候,他正坐在書桌前做習題。
宋棠比商晏城小兩歲,她自然在年級上,比他低兩級。
她也根本看不懂高年級的習題,那對她來說,就是天文數字一樣的存在。
她隻知道商晏城學習成績好,模樣比她看過的那些青春偶像劇裡的男主都要長得帥。
而且,這麼優秀的人,是她的。
每次想到這,她心裡就跟灌了蜂蜜一樣甜。
宋棠一如既往地向他撒嬌,小跑到他跟前,把受傷的指頭遞到他麵前,軟糯的聲音帶著哭腔,“城哥哥,我受傷了,你幫我止血。”
商晏城從小就被教育,得疼愛妹妹,妹妹是家裡的公主。
見她傷了,立馬放下了手上的習題,抓著她的手來看。
粉嫩纖細的指尖,冒著如水滴一般大小的血珠。
還好,傷口不大,他蹙緊的眉梢稍緩,柔聲問,“怎麼傷的?”
宋棠的母親林焰焰就是名演員,她時常跟著母親去片場,久而久之,也跟著學了點演技。
她紅著眼眶,低垂著眼,支支吾吾道,“就剛在後花園,摘玫瑰玩,不小心紮到的。”
商晏城聞言,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眸底滿是心疼和無奈,“下次想摘玫瑰,叫哥哥來摘,知道嗎?”
宋棠目的就不是摘玫瑰,她敷衍地點了點頭,努著嘴催促道,“城哥哥,快幫我止血。”
商晏城滿眼寵溺,“好好好,我這就去拿藥箱。”
說著,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抬腳就準備往外走。
不想,宋棠卻拉住了他,瞪著亮晶晶的雙眸看著他,“不用藥箱,我看電視劇,把血含進嘴裡就能止血。”
商晏城頓住了,他哪知道少女的心思。
他蹙了蹙眉,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棠棠,唾液裡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水,剩下的百分之一是澱粉酶、溶菌酶,以及多種的微量元素和五百多的蛋白質。”
“它裡頭的溶菌酶和凝血因子,確實能起到殺菌和止血的作用,但少得可憐,作用還不如止血貼和碘伏。”
他彎身與她平視,模樣認真,“你確定要用這種方法嗎?”
宋棠本想著讓他止血,誰知道他竟給她科普了起來。
而且她腦子完全被那甜甜的劇情所迷住了,哪管得了唾液能不能止血,甜就完了啊。
轉念一想,他這不就是直男行為,懂不懂浪漫?!
她得糾正他的直男行為。
這麼一想,宋棠瞬間底氣就足了,還紅著眼嗔他,聲音嬌嬌軟軟,“城哥哥,你這樣會娶不到老婆的。”
商晏城,“?”
宋棠理直氣壯地命令,“城哥哥張嘴。”
商晏城是拿她一點辦法都冇有,她這小腦袋瓜裡裝的鬼點子,總是奇奇怪怪。
估計也是不知從哪學來了些不知道什麼的東西。
女孩子的心思真難懂。
商晏城順著她的意張開了嘴,還主動把她傷了的指頭,含進了嘴裡。
宋棠見狀,滿意地笑了,眸底彷彿藏了星辰大海。
少女時期,情感邊緣界限模糊得很。
對於這種打小就貼了標簽的好,理所當然地理解為是男女之間的情愛。
殊不知,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有一種好,叫兄妹之情。
還可能……是習慣。
思緒從回憶裡抽離,宋棠看向,已拿到藥箱坐在沙發上,朝她挑眉,示意她過去的商晏城。
宋棠輕歎了一聲,認命般地走了過去。
沙發很大,她坐到了靠沙發邊上,直接忽視商晏城,傾身去拿碘伏。
在她手快觸碰到碘伏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快她一步,把碘伏拿走了。
宋棠一臉平靜地看向商晏城,攤開了手心,“晏城哥,我自己來就好。”
商晏城眸底晦澀一片,他嘴角淡淡勾起,“非要跟哥哥這麼生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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