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嬪妾冇有,嬪妾困得可以隨時秒睡。”敬姝立馬閉上了眼睛。
陸瓚修長手指拂過她透著豔色的潮紅臉頰,而後捏住她圓潤如珠的耳垂不輕不重地揉著捏。
敬姝想睡,被他這麼一弄也睡不著。
正暗自磨著牙心裡頭罵他……
片刻後,卻聽他輕聲道了句:“再歇息兩日,便按時去皇後宮裡請安吧,綠頭牌也該掛上去了。”
敬姝默了下,揣測了下他話裡的意思,才乖覺地道了句:“是,嬪妾知道了。”
“睡吧。”
陸瓚這麼說著,拿開那隻作弄她的手,這下果真是摟著她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次日敬姝醒來,陸瓚早已走了。
接下來如她所料那般,他未曾再來過。
他昨夜在她耳邊說要她休息兩日便去坤寧宮恢複請安,便已知他的意思是不會繼續專寵她了。
隻歇了一日,敬姝就去給皇後請安了。
人一到,坤寧宮的大殿上都靜了片刻。
逆著光,眾妃嬪們見到來人一襲雪青色宮裙,五官生得明豔動人,眼角眉梢則都帶著一股侍寢後特有的勾人的嬌媚。
敬姝迎著一片或嫉妒或惱火或淡漠的目光,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喲,我當是誰來了呢?原來是這後宮最會鑽營之人啊。”
剛一落座,下首便出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敬姝看過去,便見到徐良娣正目光不避不閃地望著自己。
“徐良娣此言何意?”一旁立即有妃嬪好奇地接話道。
“這不明擺著的呢,聖上一連五日專寵,她都不來給皇後孃娘請安,聖上昨夜冇再點她侍寢,眼看著是已經對她膩味了,她就立馬巴巴地跑來坤寧宮請安了,這難道不是會鑽營嗎?”
徐良娣譏笑的聲音,帶著刺耳的尖刻,說話難聽得讓敬姝一時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在她親孃墳頭上蹦過迪,才以至於她竟如此針對自己。
對此,敬姝一手撐著額頭,偏過臉去望著徐良娣,柔聲問了句:“徐良娣如此有經驗,莫非從前被聖上連續幾日專寵時,便是這般算計的?”
她這話一出,頓時有人一個冇忍住,“噗”地笑出聲來!
徐良娣臉色瞬間變得異常難看!
敬姝見此,不由遲疑道:“怎麼?本宮哪裡說得不對?”
陳美人樂不可支地道:“敬嬪姐姐許是記錯了,這徐良娣從未被聖上如此專寵過!她呀,至今隻侍寢過一次!就那一次,往後卻是再也冇有過了呢!”
“你!陳美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饒是知道對方和太後的關係,然而自己的醜事三番兩次地被陳美人拿出來笑話,徐良娣就是個泥捏的也此刻也有些忍不了了!
“所以,隻許你欺負本宮,彆人說一句你的事,你就要跳腳了?”
不等陳美人迴應,敬姝就語氣淡淡地說道。
徐良娣聞言就理虧地咬緊了唇,也不再說話,隻恨恨瞪著她。
“真是想不到,昔日以為敬嬪妹妹就是個軟弱可欺的鋸嘴葫蘆,整天悶不吭聲的不愛說話,原來真性情卻是這般的牙尖嘴利,果然得了寵就是不一樣啊,倒是顯露出本性來了,就是不知,敬嬪妹妹這張臉還有幾副麵孔是旁人不知的?這藏得是不是有些深了?”
這時候,坐在上首的趙昭儀忽然笑吟吟地說道。
敬姝聞言,自是立即就看向了她。
想到趙昭儀此前是陸瓚最寵愛的女人,敬姝不由得朝她露出一抹笑來。
這一笑,令趙昭儀不由有些晃神。
趙昭儀也是五官明豔張揚的長相,一向引以為傲。
可眾人卻突然發現,在敬姝這張如絕世美玉一般熠熠生輝的嫵媚臉容麵前,趙昭儀整個人卻像是褪色了般,忽然變得灰撲撲的,硬生生被比了下去幾分。
“昔日我不得寵,自是不敢多話,免得惹禍上身,可人當有自知之明,聖上願意給我這份寵愛,若我還如從前那般畏首畏尾上不得檯麵,豈不是給聖上丟臉,對不起他這份寵愛嗎?”
敬姝嬌聲說著,黑白分明的眼珠一動,還又特意補了一句,“昭儀娘娘跟在聖上身邊最久,昔日聖寵也最盛,想必對此最是有心得。
“總不至於因為聖上一個月未曾寵幸,昭儀娘娘就忘了吧?”
她此言一出,趙昭儀臉上頓時白了兩分。
趙昭儀立即盯住敬姝,便看清了對方眼底仿若洞悉一切的某種嘲弄,當即心裡一慌,猛地抓緊了椅子扶手,愣是冇再敢回一個字。
敬姝卻懶得再看她了。
心中則暗道:這女人最好彆惹她。
畢竟,趙昭儀的瓜,她可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敬姝跟趙昭儀打機鋒,其他妃嬪看熱鬨。
冇多久,皇後來了。
見著敬姝便神態溫和地詢問了幾句她的身體,敬姝也都有一一恭敬地答了,又照陸瓚的交代,提出要將自己的綠頭牌在敬事房掛上。
她不提這茬還好,一提眾人就又肚子裡止不住地冒酸水。
“敬嬪就是與眾不同,綠頭牌冇掛代表著身子不適不能侍寢,旁人都是得先在敬事房那裡掛上綠頭牌才能得聖上寵幸,你倒好,進宮以後從冇掛過綠頭牌,竟都能勾得聖上給你五日專寵……真是不把這後宮規矩放在眼裡。”
一旁,周婕妤忽然皺著眉,語氣不滿地說了句。
她父親乃是禮部尚書,家中規矩甚嚴。
是以,周婕妤也一向恪守宮規循規蹈矩,最看不慣枉顧規矩禮法之人。
對此,敬姝深吸了口氣。
索性今日她懟一個是懟,懟兩個也是懟,那懟三個又算什麼呢?
於是她當即看著周婕妤,微微一笑地道:“婕妤娘娘這話令妹妹很是疑惑,聖上是何等人物?聖上若不肯,妹妹還敢逼迫不成?這種事,一向是聖上說了算,怎能說是妹妹勾的?
“聖上坐擁天下,想要什麼都是唾手可得,他偏要寵幸妹妹,難不成妹妹還敢拒絕?那不是給聖上添堵嗎?”
此言一出,見周婕妤皺著眉頭就又是要反駁,敬姝便是一抬手,打斷了她未出口的話。
隻見敬姝目光孺慕地望了一眼皇後,就又接著道,
“皇後孃娘常說,後宮妃嬪職責所在,其一便是要能為聖上分憂。
“不過想來周婕妤今日這般說辭,恐怕對於拒絕聖上且不會給聖上添堵這事上頗有心得,不如請周婕妤給我等分享分享,若是聖上提出要求,我等該如何拒絕才能皆大歡喜?”
一番話,說得周婕妤很快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她已許久不得聖寵,何來此等心得?
敬姝這賤人不但拿聖上壓她,還分明是故意罵她!
可週婕妤一向最守規矩,愣是一個罵人的字兒都反擊不出來,隻氣得喘息聲都重了。
這下,敬姝的嘴炮功力,眾妃嬪算是都領略到了。
其他人也都趕緊閉緊了嘴巴。
皇後唇角勾笑,端了茶,道:“行了,時候不早了,本宮有些乏累,都散了吧。”
敬姝前幾日被陸瓚欺壓得太狠,心裡本就憋著一股氣,今日這口惡氣卻是狠狠發泄出來,隻覺通體舒泰,暢快不已。
忽然覺著,好像每日來皇後這裡請個安,跟人吵吵架,也不是不行。
接著一連數日,陸瓚都未再來過倚翠宮。
這日傍晚時分後宮傳開訊息,陸瓚終於進後宮了,然而卻點了趙昭儀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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