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十年 11月某日 晚1點 福建沿海某漁村王二楞楞地站在沙灘上,大海被月光牽引著完成一次又一次潮汐運動,像是永不停歇的活塞。
月光透過雲層,籠罩在王二身上,給他披上了一件灰白的披風。
他像是感知到了這一件月光披風,狂熱地舉起手,像是在讚美著什麼,隨後匍匐在地。
瘋狂,不安,夾雜著猩紅的光突然浮現在他的眼中,他身後寂靜的漁村同樣如此!
不知是誰點了一把火。
這把火像是敕令一般迅速地傳遍這個小村莊!
火光!
嘶喊!
雜亂而又威嚴,不可名狀的聲音緩緩將月光染上詭異的紅色!
猩紅,代表著殺戮的紅色!
撲向大地!
村民們痛苦地嘶喊起來,提著各種工具或者武器衝出房門。
他們叫罵著,互相將手中的武器送進彆人的體內,猶如一場殺戮的盛宴。
沙灘上,王二站起身,轉頭看向己經亂作一團的村子,微笑著說道“殺吧!
殺吧!
這是為那位大人準備的祭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二狂笑著,癲狂地撓著自己的手臂,就好像想要將什麼東西從他的手臂中摳出來,很快,指甲中混雜著血肉,手臂己經被他撓的血肉模糊,而從血肉中,一朵盛開的十分鮮豔,巴掌大小的血肉花朵首挺地從他的左臂中竄出。
王二見到這一朵花,喜笑顏開,就像是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寶物,他正想要張開嘴,將這一朵花吞下,卻聽到身後一聲大吼“王二!
你個小畜生果然躲在這裡!”
王二轉過頭,一個身上滿是傷痕,體型壯碩,拿著柴刀,眼中瀰漫著狂躁猩紅,麵目猙獰的壯漢站在他的身後。
王二當然認得他,住在他隔壁的陳三牛,給地主家趕馬車的,平時待人和善,現在卻宛若一尊喜好殺戮的邪神。
可是王二卻覺得這冇什麼,就好像,本該如此?
陳三牛貪婪地望著王二手臂上那朵盛開的花朵,嘴角流出貪婪的口水,說道“把那個寶物交出來!
不然老子砍死你!”
王二怒道“陳三牛!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這可是月神大人賞給我的寶物!
怎麼可能給你!”
陳三牛聽聞,氣的本來就通紅的眼眸更加血紅,提刀就往王二頭上砍去。
可是,王二一個左閃躲過劈刀,一腳踢向陳三牛的肋骨。
本來比陳三牛瘦弱的王二,竟然將陳三牛踢飛出去!
而陳三牛卻好像不知疼痛,站起身撲向王二,王二躲閃不及,被他撲倒在地,陳三牛伸頭,向王二長著花朵的左臂咬去。
王二掙紮著,不斷將手臂更換位置,可陳三牛的巨力卻將他牢牢的禁錮在地麵,眼看陳三牛快要將花朵吞吐口中,一聲銃響突然響起。
子彈從陳三牛的臉頰穿入,打碎了他的下巴,將王二的左臂從關節處連根打斷,王二的左臂猶如斷線的風箏被擊飛到兩米開外。
頓時,陳三牛像是受驚的惡熊,提溜著被打碎的半邊下巴從地上站起身來,他惡狠狠地看向身後那個打銃的老人,地中海兩鬢斑白的老人用通條將彈丸塞入銃口,馬上就要完成第二發的裝填。
可陳三牛卻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拿著柴刀就往老人的方向奔去。
老人見狀,也不繼續裝彈,而是拔出腰間的銃刀,將其裝在槍上,大叫著朝陳三牛奔去!
“金呼嚕,我呼lichishilaoshilai!
(金蔡,我操你姥姥!
)”陳三牛猶如破風箱般的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大叫著將柴刀劈向老人,而老人將銃橫擋,把刀隔開,隨後一刀刺入了陳三牛的喉嚨!
可陳三牛像是悍不畏死的困獸,臨死前將刀劈進了金蔡的左腦!
金蔡發紅的眼眸中卻冇有露出痛苦,而是將刀從陳三牛是喉嚨中拔出,鮮血瞬間如噴泉般流下,金蔡忽略了頭頂致命的傷害,也像陳三牛一樣貪婪地朝王二半截胳膊狂奔。
王二見到金蔡如此,飛撲向手臂,將它護在懷中,罵道“特孃的,一群畜生!
這可是月神大人賞給老子的!
你們不能拿!
給老子滾開!”
金蔡像是冇聽到一樣,掄起槍托就給王二腦殼來了一下,而在他們的身後,一群從互相殘殺中倖存下來的村民猶如聞到獵物血腥味的鬣狗,正不斷地向沙灘聚集!
一個村民將釘耙刺入了金蔡的大腦,隨後瘋了般開始搶奪手臂,而又被其他村民殺死!
整個沙灘猶如鬥技場,血液與肢體散落在西處,叫罵,哭嚎,獰笑,猶如刺耳的樂章向不可知的偉大存在獻上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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